第四十四章：厉风险丧命（下）

    麻山兄弟身体也开始痛苦抽搐，但是二人说不出话来，因为二人身上多处穴道被封了。随着兄弟二人七窍鲜血喷涌，二人身体也朝前栽去。
    “嘭”一声，兄弟二人身体同倒地。
    兄弟俩倒地，一个人显现出来。
    此人先前被兄弟二人挡着厉风没看到。
    厉风认出这人，正是那个捎话的老汉。
    老汉坐在鱼塘前一块石头上，他手中拿着一根烟袋。他吸了口烟，烟锅便火星闪动，然后老汉张口，除除吐出一股烟气。
    老汉看着厉风，月光下，他面目仍显得很和善。但是他眼睛，此时发出冰冷寒光。这寒光，如刀茫，似剑光，亦如寒冰之光。
    让人看着，感觉周身都发冷。
    老汉道：“麻山兄弟并没有约你决战，是我借他们的名约你到此。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
    厉风这才明白，老汉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厉风道：“为什么？”
    老汉又吸口烟，烟似呛了他的嗓子，他咳嗽了两声。
    老汉轻描淡写道：“黄泉路上凄冷寂寞，好让你有个伴儿。本来早应该杀你，但是我一直未能抽开身。今日既然碰到，就杀了吧。就如一头猪，养的再肥，终归要杀的。”
    原来这老汉是要杀厉风。
    但是厉风从未见过这老汉，更谈不上有仇。
    厉风既感诧异，也被老汉激怒。
    厉风愠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老汉语气仍是那样平和，他道：“报仇。”
    厉风道：“我和你有什么冤仇？”
    老汉又吸口烟缓缓吐出，他道：“你们血洗百幕谷，杀了八斤。那天是八斤大喜日子，我也好久没见到八斤了。所以我不远千里去看八斤，我精心给八斤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只长得像兔子的狗。结果我去晚了……其实也不晚，是你们去的太早了。我到后荣府已是一片火海，遍地死尸。我找到一个幸存者，他说亲眼看到你将八斤打死了。但是我没找到八斤尸体，恐怕是在火中化为灰烬了……”
    厉风这才知道，这老汉竟然是荣八斤的师傅。
    难怪说与他有仇。
    就算是荣八斤师傅，厉风也丝毫不惧。
    厉风抬起左手，反手从背上将一柄铁锤取下，握在手中。
    厉风面孔也显得狰狞，眼中也升起杀气。
    老汉无视厉风取锤，他继续说着，就如自言自语一般。
    “八斤这孩子，在别人看来他是个傻子，他却是这个肮脏世界的一股清流而已。只是世俗者难以理解他。他有自己纯净的世界。他心性纯良不会骗人说谎也不世俗，更不争名夺利，他眼中只有那些狗狗，对待那些狗狗，就如对待自己亲人一样。相比人，八斤更喜欢狗。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对狗比对人好吗？如果你知道，我就放过你……”
    厉风不知道。
    他也不需要老汉放过。
    他只是好奇那个傻子为何那样喜欢狗。
    老汉又道：“量你也不知道。因为这个世上很少有人能明白这个道理，就算那些被人吹捧的大智大慧者也不明白。但是八斤却明白这个道理，狗永远是狗，人未必是人。”
    说到这里，老汉将手中烟袋扔入池塘。这本来就不是他的烟袋，是麻山兄弟的，他只是拿来吸两口。老汉盯着厉风，眼中寒光更灼。
    “还有一点，我有些纳闷，就凭陆凤图那点本事，他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杀了我的徒弟！”
    老汉此言一出，厉风勃然大怒！
    堂堂第三重天大河王，竟被老汉如此鄙视。
    厉风不能容忍老汉亵渎自己的师傅。
    厉风怒声道：“杀了傻子不算什么！现在连你这个傻师傅也杀了！”
    话音一落，厉风身形拔地而起。
    厉风身形掠到老汉头顶上空。
    老汉依旧坐在那里不动。
    厉风挥锤，铁锤挟着一道闪电如迅雷一般砸向老汉头颅。
    铁锤上的劲风强劲，老汉周围沙土也都扬起，如遭遇大风。但是老汉身上衣袂纹丝不动，就连他头发，也未扬起一根。
    老汉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如风浪中一块岿然不动的磐石。
    就在厉风铁锤距老汉头顶一尺时候，老汉一拳而出，捣在厉风铁锤上。
    厉风这一锤之力，开山裂石，就是铁块也得被厉风这一锤砸成铁疙瘩。老汉竟然用血肉拳头针锋相对！
    铁锤和拳头相碰。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一刻，厉风感觉铁锤如同击在一团棉絮上。铁锤上强劲力道顷刻也如泥牛如海不知所踪。
    这让厉风心里一震！
    蓦地，一股强劲力量从老汉拳上爆发。力道震的厉风铁锤几乎脱手，厉风身体也震颤不已，口中也吐出一口鲜血。
    这正是厉风那一锤之力。
    一锤之力被老汉收于无形，又立刻释放，借厉风之力反击厉风。
    比通常的借力打力不知强出多少倍。
    这瞬间，厉风背后另一柄铁锤骤然飞起。然后铁锤带着惊人的闪电之光直直朝老汉头顶砸下来。
    老汉左拳仍抵着厉风铁锤，他右手一掌拍向砸下来的铁锤。
    在这时候厉风右手一伸，铁锤飞入厉风右手。厉风发出一声吼，抡着右锤击向老汉的头。
    电石火花间，老汉头朝左一转。
    这一转不同一般高手甩头偏脸，这瞬间，老汉脸都似转在身后了。
    厉风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
    厉风铁锤也几乎擦着老汉的头而过。
    老汉右手那一掌也变招，五指瞬间收回四根手指，只留食指。食指一戳，一股指气如一束强光眩目，射向头顶上方的厉风。
    目标，厉风胸膛。
    又急又快！
    厉风身形赶紧变化闪避，尽管避过要害，但是那道指风还是没入厉风左肋下。那一刻厉风身体痛苦颤栗一下。那道指风也夹带着一股鲜血从厉风左腰际穿出。
    这一指，出神入化，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厉风躲的快，胸膛就被穿透了。
    厉风既是震惊，又是愤怒，他击空铁锤变招。顷刻间铁锤似又衍生出几柄，每道锤影都带着一道闪电之光，一串锤影砸向老汉。
    老汉右掌本收回四指，只剩下一根食指。在这瞬间，老汉缩回四指伸开，单指变掌，连续几掌击在厉风那串锤影上。
    一气呵成，让人叹为观止。
    厉风身形也被老汉劲力震的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