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叶宸和白擎夜的女儿?”皇帝对草原圣女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也知道挑选圣女十分严格,但是,为何不从草原挑选
,而要从大周挑选?
阿依塔道:“皇上想必不知道,白将军与天敏郡主是如何入的阴山。”
“确实不知道,白擎夜并没有说过。”皇帝对此事也十分好奇,毕竟,他派了那么多人去,都没能进入阴山。
阿依塔淡笑,“要进阴山,首先要经过蛇阵,皇上之前派去的人,都没能通过蛇阵,甚至,在见到蛇阵之前,便打了退堂鼓,此
等无勇无智的人,我族岂能跟随?但是,白将军却和天敏郡主两人闯过了蛇阵,并且斩杀了山中的黑巨蛇。我族在早几十年前
,曾得鬼医独孤蓁指点,若有人能斩杀黑巨蛇,跳下悬崖取回兵符,再让山中一人起死回生,此人便是圣女之父母,我族可归
顺矣。”
“如此说来,只要是白擎夜所生的孩子,便可为你们的圣女,为何一定要叶宸?”皇帝问道。
“因为,”阿依塔道:“斩杀黑巨蛇,跳下悬崖取回兵符是白将军一人完成,而我山中名将阿木尔被黑巨蛇攻击伤势过重,依旧失
救,但是,在天敏郡主的治疗之下,他竟然起死回生,这件事情,我族人人可以作证,又因这三件事情,是他们二人完成,加
上他们两人有婚约在身,所以,才立下契约,他们所生的第一个女儿,便许给我们草原为圣女。”
“竟有这样的事情?”皇帝显得有些怀疑。
阿依塔淡淡地道:“否则,以我与桑娜的武功,怎愿意留在天敏郡主身边为奴婢?我们二人,是受族长之令,在她身边保护她,
直到圣女出生,然后带着圣女离开。”
皇帝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刚才听到他们确实有协议时候的那种怒气已经消弭无形,脑子里忽然灌进了老祖宗跟他说的一
句话,如今朝中结党营私的人太多,没有几个是真心为国家为百姓的,让他好好重用白擎夜。当时,他记住了这句话,却没有
一直记住。
或许,老祖宗是知道白擎夜与叶宸牺牲了什么才换来的牧仁妥协,牧仁的妥协为草原之战增添了胜算,白擎夜和叶宸是在为国
家牺牲。
他为自己之前对叶宸的无情感到羞愧,但是,这种愧疚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阿依塔的那句话,如果叶宸身死,牧仁归顺的协议
,便作废。
草原之战,迫在眉睫。白擎夜重伤,叶宸失踪,这意味着草原的奸细已经得知了这些协议,他们要废掉协议,阻止牧仁襄助大
周。
想到这里,皇帝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怒得无以复加。
他站起来,眸色冷凝,“着禁军全城搜查,一定要找出天敏郡主的下落,再命人彻查宫中各门,今日出宫的人都要一一盘查。”
“再传旨慕容白,让他带人沿路查找,一定要找到白擎夜!”
“是!”杜陵领旨,转身下去。
皇太后的丧事,因为叶宸的失踪,而黯然失色。
清平没想到事情会逆转成这个样子,简直气得肺都炸了,但是狄永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她便转怒为喜,大为赞赏,“还
是你有先见之明,你怎么知道皇上会改变主意?”
狄永鑫淡淡地道:“因为,整件事情都和叶宸无关,皇上要杀她只为泄愤,而皇上虽说早下了旨意,但是今日却一直按兵不动,
可见并非真心想杀她。所以,儿子在得到旨意之后,便即刻命人去把叶宸带走。”
清平见他安排周全,不由得欣慰,却又有些不解地问:“但是,你派了什么人去?暴室的安公公说是母后宫中的人,连萧副统领
也这样说。”
狄永鑫得意一笑,“儿子手底下,不缺武林能人,这易容一时,简直轻而易举,暴室光线暗淡,安公公又没有与慈心宫的人相熟
,自然瞧不出真伪,那副统领萧亚,远距离看过来,自然也看不出端倪。”
清平赞赏地道:“幸亏你这样安排了,否则,便要叫叶宸逃过这一劫。你带她去了哪里?宫中守卫森严,你怎么带她出去的?”
狄永鑫神秘一笑,“这是儿子的小秘密,母亲不需要知道,母亲只要知道叶宸落在儿子手上即可。”
清平嗔了他一眼,“跟母亲还有秘密了?行,你不说便不说,但是,你也不要留她太久,免得夜长梦多,早早杀了好。”
“放心吧,儿子自有分寸!”狄永鑫道。
清平瞧着他,心中十分欣慰,回头瞧了瞧,压低声音道:“你先回去休息,今晚守夜的话要守到天亮,熬坏身子,还有,这到底
是丧事,晦气,明日你进宫的时候,偷偷带张百解符咒在身上,可解丧事晦气,免得影响运数。”
“知道了!”狄永鑫应道。
清平唤来叶青,道:“你跟哥哥一同出宫回府,明日再进来,一切听哥哥的话。”
“是!”叶青在这里跪了大半天,也累得够呛,听得可以出宫去,不知道多欢喜。
清平送走一双儿女,站在廊前,想起叶隆,心底生出一丝苦涩,一丝悲愤,一丝伤心,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只是,这样想着,心中却难受得很,曾经,她把所有的梦想都寄托在叶隆身上,没想到,身为天家公主,她的梦竟这样容易破
碎。
“叶隆,你让我伤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就等着给你的女儿送葬吧。”清平咬牙切齿地道。
恩爱成空,深情破碎,是她始料未及的。
想起那年,她初初在宫中见到他,他一袭青衣,儒雅温尔,嘴角含着浅笑从桃花树下走来,他手里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低头
含笑,眼底尽然是幸福。
从那个时候,她就发誓,她要做他身侧的那个幸福的女人,她要他的眼底,从此只有她。
她最后终于成功了,她如愿以偿,嫁给了他。
洞房花烛夜,他没有碰她,只是在她房中喝了一夜的酒,第二日,便早早上朝。
她不生气,也不伤心,他知道他心底还有慕容氏,她知道最终有一天,慕容氏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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