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现实

    “导演，还可以吧？”
    结束拍摄韩勠第一时间走过去，认真询问。
    “可以，效果很好。”导演给予肯定。
    停顿一下，导演看着韩勠：“虽然有些要剪辑掉……但整体来说非常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韩勠也松口气，毕竟第一次做，前世今生都是。
    想了想，韩勠不确定询问：“以后……或者说接下来的一期，我就用这个风格拍摄了？”
    导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点头答应。
    只是随后拽住韩勠到一边，轻声开口：“虽然留下来没问题。但是考虑观众意见，咱们稳扎稳打。最好是做到观众也希望你留下，更多的看到你，这样就是顺理成章，最完美的结果。”
    韩勠点头：“我回去就开始研究第一期的情节，到时候导演和编剧组留着参考。”
    导演笑：“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韩勠没多说，此刻周围人也都来了。
    “韩勠不错啊。”
    孙韶毕竟也是第一次看到韩勠在综艺节目的表现，此刻也过来拍拍他肩膀：“以前都没发现你综艺感这么强吗？”
    凌成也走过来：“这是你自己策划的情节？”
    韩勠询问：“不错吧。”
    “谦虚一点好吗？”
    秦赦也过来：“稍微谦虚一点，一点就好。”
    “自恋小王子。”罗焕吐槽。
    沈莱失笑：“还都是王子了？”
    房楚楠对着几人示意：“看导演，拍摄节目这么久从来没这么畅快的时候。”
    几人不满抱怨，导演只是坐在那。
    韩勠接受大家的称赞和鼓励，心情自然也舒畅。
    至于刚刚导演说的话，韩勠完全能懂。
    不管先导片，还是第一期。为了可以固定而不是特殊嘉宾或者飞行嘉宾。
    他要努力。
    说句实话，不管第一季什么样。但是第五季了已经，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什么诉求。
    几步固定拍摄，保持高曝光度和话题性，巩固自己人气地位就好。
    然而即便现在都离开，在外面领域都有自己的事业。
    不缺工作，甚至不缺好作品邀请。
    但韩勠就要用功了，因为他才是离开这个，或许会有邀约，不管是代言还是影视剧，但太慢了不说，还肯定都未必是什么好的通告。
    其他成员继续保持按照节目组要求和剧本拍摄就行。不需要多出彩了已经。
    这是定律。
    韩勠不一样，他在接下来要体现出他留下来的必要性。不管是第一期因为他情节变得有趣，还是本身和他相关的情节变得有趣。
    都是必须要做到的。
    或许……还有她也一样。
    ——
    韩勠看到那边的黎若白，想了想，分开人群走过去。
    黎若白看着他过来，忍不住笑了大眼睛瞟着他。之前种种接触都太片面，虽然此刻先导片的接触，情节都是假的，为了笑果和趣味性而已，但基本算是接触得特别全面了已经。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或者说除了有点“装”以外，可以反差这么大。
    “之前拍摄效果还有我的发挥你还能接受吧？如果不行的话……”韩勠严肃诚恳。
    黎若白笑容凝固，转瞬间……拍摄完……
    又开始有点“装”了。
    刘哥，就是黎若白经纪人，总能适时出现。
    “不行的话如何？”刘哥似笑非笑看着韩勠询问。
    “不行的话……”
    韩勠看着刘哥，抱歉笑着：“可以去找导演商量剪辑掉。”
    说完转身就走。
    “呵。”
    刘哥哭笑不得。看向黎若白要调侃几句，发现黎若白眉头皱起，看着韩勠背影。
    “小黎。”
    刘哥收起笑容提醒她：“人家是礼貌过来客气。刚刚看着好像也挺有才的。昨天设计的一切情节不但都做到了，而且比设计的发挥更好。你注意态度。”
    小黎和没听到一样，只是目光从韩勠身上挪开，转身收拾东西就走。
    刘哥张张口，半响摇头，也跟着一起了。
    不过到此来讲，那么今天最新一季先导片的份额，就正式结束。
    之后就要收拾一下回酒店休息，明天继续拍摄。
    ——
    回酒店的时候，反正离得也不远。
    大巴车载着所有人，不到两个小时也就到了。
    不过因为拍摄虽然不累，但也晚了。
    都在车上稍事休憩。
    韩勠本来肯定是和孙韶坐在一起的，顺便还聊聊之后的情节和发挥。韩勠其实穿越至今，虽然也看到公司对待陈姐和自己，以及陈姐为自己付出，甚至是罗焕和黎若白经纪人吵架的这些娱乐圈另一面。
    但那也不叫阴暗。只是能说是职场都一样，只是娱乐圈的特殊关注度，显得本来其他领域都会发生的事在这里就会特稀奇。
    包括韩勠自己。
    然而习惯就好，他通过今天已经真的成为娱乐圈的人。
    之前只是记忆，如今是自己一脚踏入。
    他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记忆没有告诉他曾经这个前身到底做了什么，明明没什么特别，可是留了不少好印象给这些人。
    韩勠推测或许就是他曾经情商不高反而显得真，加上这些不是平辈而是比他大的入行更早的艺人，喜欢他这样的。
    让人放心。
    况且他也的确优秀，这点不得不承认。
    好笑的思考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记忆中前身好像会的东西很多。虽然没上大学，但是时间不但没闲着，反而除了找戏拍，空余时间就充实自己。
    唱歌是天赋，也学声乐和识谱。然后学乐器，甚至学英语。
    虽然都是自学，或者上网找教程。甚至有闲钱就去找培训班。
    总之是个除了人际关系以外，其余的都会抓紧时间去做的人。
    而且人际关系不是一点没有，是习惯局限在同层或者下层。比如做个群头，就会照顾兄弟姐妹们。
    学着和人打交道。
    不过这些记忆有些模糊了，现在也都称为遗产留给韩勠。
    韩勠前世是个颇有文艺青年情怀的人，但除了情怀，其余什么都没有。唱歌不跑调但没嗓子，也不识谱。不会乐器，就会弹个爱的罗曼史还磕磕巴巴。
    至于演戏看镜头读剧本以及其他的，更是一概不知，也没见识。
    他偶尔回想也觉得，这样的结合或许冥冥之中就是注定的。
    互补，只不过是他的灵魂成为主要人格。
    那天提到那个暗中未知给自己机会资源的人，韩勠就头疼。
    他不确定另一个灵魂是不是完全湮灭。
    他有种预感，并没有。
    ——
    “铃铃~”
    手机响起，韩勠礼貌的起身，到最后一排靠窗接通，不想打扰前聊天的人。
    “喂？”
    韩勠声音也很轻。
    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陌生是这一世不认识，熟悉是记忆里知道这是谁。
    “韩勠吗？呵呵。”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徐总。他经纪公司的老板，徐天成。
    “徐总……”
    韩勠答应一声，然后等待。
    “拍摄还顺利吧？在出发节目组发挥还行？”
    对方聊家常一般询问，好像让自己白白空窗那么久不是他的决定似的。
    但韩勠自己真的没实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看得开。毕竟都过去了，他在乎的只是陈姐。因为那是他穿越陌生时空和世界都还带着彷徨和不安的时候，唯一对自己关怀备至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还可以，刚结束先导片拍摄……”
    韩勠没等对方说话，平静开口：“徐总有事？”
    徐总开口：“今天你来公司了，我不在。后来回来了，才听说你和小梁的事。我已经说过梁佑了，陈姐掉给吴妮。吴妮你应该信得过的，除了你之外，公司一直力捧她，现在你能放心了吧？”
    梁佑就是梁跃的叔叔，梁副总。
    吴妮嘛，接触不多。同公司的，也算前后脚进来的，算是二线末的女星，长得不错，性格也好。但没什么辨识度，所以一直在三线和二线之间挣扎。行情也还不错吧。年纪也不大。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韩勠平静开口：“陈姐既然是为了换回我可以提前出来活动，自然要受点委屈。凡事都有代价嘛。”
    这么一说，自然就是以退为进软中带硬了。
    韩勠都想笑，以前自己不是这样人啊。现在这么娴熟呢？
    因为大长腿俊帅外形给的自信？
    “何必这么说呢？”
    徐总笑着：“你总说公司雪藏你两年，觉得耽误你黄金期发展时间。但你要知道公司同意你拍摄剑虎2，拍摄周期可是已经将近一年了。总共也没让你休息多久。”
    这其实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剑虎2周期是差不多一年，那你得看里面角色戏份。韩勠一个配角都算不上的，几乎电影后期才出现。而且情节镜头也没那么多。哪里需要一直跟着？
    也就是最近几个月进组而已，都去年秋天了。
    但还是那句话，说多没用。
    “我可没总说被雪藏的事，都是谁见我谁都说而已。”
    没等徐总说话，韩勠笑着：“以前的事不说了。我知足，也领情。”
    徐总知道这话也没什么诚意，不兜圈子了：“这样，之前一些误会，不提了。不过你也别置气，剑虎2我从头至尾都没管你。”
    停顿一下，徐总开口：“倒是现在我这还真接到一个电影邀约，小鲲导演的新电影，虽然不算什么重要角色。但你现在需要活跃起来，所以你去谈谈，愿不愿意试试随你。之后可能会联系你，我提前和你说一下。接不接你自己定吧。”
    韩勠惊讶，没说几句就挂了。
    他还在那回忆。
    小鲲导演，其实不算名导。而且是喜剧演员？
    第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油条侠》票房十忆，一跃成名，这是又要拍第二部戏了？
    韩勠隐约有点思路和记忆。
    不过此刻徐总打电话来，倒是也符合他的身份。虽然说话客气，但不代表人家对你印象和价值评估有什么改变。
    韩勠猜想，估计今天还是莫名牵扯到孙韶，所以怕有什么影响，这才多少补偿一下自己？
    目的根本也不是冲他？
    暗自笑着，有点叹息。娱乐圈，好现实。或者说不该娱乐圈背锅，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一个人如果名气大了自然肯定不免更多风波和漩涡，但同时，别人对你的态度，也将随之改变。
    今天要是没孙韶牵扯进来，韩勠不信徐总做为一个亲手做决定雪藏他的老板，还会亲自打电话。找个副总甚至助理就可以了。
    归根结底还是冲着孙韶，并且，是在他司机出面而已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