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自己制作的马桶很可能不能得大奖,赵晨星心中自然很不高兴。
况且,赵晨星刚刚从雷旺财那里拿了五十万,如果再加上这一百万奖金和他过去零零碎碎的钱,他就勉强够了两百万。
两百万,最够给柳程程买四分之一的婚房了。
一瞬间,一切憧憬皆成泡沫呀!
所以,带着一些不甘心,赵晨星好奇的向光老板问道:“为什么咱们的东西没得上大奖?”
对问,光老板摇了摇头说道:“木艺协会内部出大事情了!”
其实,只要一说起燕京市的木艺协会,就不能不提他们的会长蒯天雀。
光老板说,这个女人才十七八岁就执掌了这样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协会,除了有蒯家的背景做支持之外,还和自己的能力,奋斗分不开。
当然,即便如此,她现在的这个年龄和阅历也是很难服众的。
要知道,木艺协会的核心管理层,都是一些有名的地产商人,文玩店老板和老艺术家。
这些人少说四五十岁,而且都是一些在商场,木技中摸爬了多少年的人精。
他们来木艺协会,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私人目的和盈利目的。
通过光老板这一阵的观察,他发现,别看这个协会是一个公益性组织,但实际上,却是另外的一种名利圈子。
一般来说,大地产商人加入这个圈子,是想扩大自己的人脉和知名度,同时寻找一些古木建筑,家具方面的人才为己所用。
文玩店和古董店商人加入其中,则是为了寻找好的货源和合作对象。
至于艺术家,他们则傍技于身,或者是为自己的作品寻找市场,或者想通过各种比赛和交流,扩大自己的名气和荣誉。
总之,在那些人精一般的核心会员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公益或者休闲娱乐的组织,而是一个可以赚大钱的主战场。
而在这个战场上,能够执牛耳的,一定是协会的会长了。
因此种种,自从蒯天雀坐到这个会长的位置之后,针对她的种种怀疑和窥探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很多老资历的会员,都想把她拉下来,自己充认这个位置,好更加方便的从中渔利。
而这一次协会内部的“马桶切磋”,便不幸的成了搬倒蒯天雀的极佳借口。
……说完这些大背景,光老板又告诉赵晨星:
“我昨天给你去交马桶的时候听说,这个考马桶的题目是蒯天雀自己力排众议非要出的,这引起了协会内部的不满……”
因为,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和文玩古董店老板嫌弃这不太雅观了,有辱木艺协会的英明,而且蒯天雀没有经过协会内部的协商就胡乱出题,有违背协会民主集中制的管理嫌疑。
所以,那些一等的核心会员便借此题目发挥,想把蒯天雀撸了,换个更有能力,更雅观的人上。
说完这些,光老板幸灾乐祸的说道:“明天,就是木艺协会本届切磋会颁奖的日子,到时候十几个马桶放在一起比拼……我想想都寒碜!”
“……”赵晨星摇了摇头。
平心而论,如果说这个以制作马桶来考验木艺水平的方法,真是蒯天雀那女人一人所为的话……
……赵晨星还是很欣赏她这份魄力和水平的。
以马桶考验木工,这是刁钻鬼怪的想法,虽然剑走偏锋,但是确实能促进行业内的交流和人才的选拔。
至于它雅不雅,赵晨星反而觉得无所谓。
要知道,对于一个匠人来说,做活无关于雅俗,为了挣钱,甚至连杀人的刀子也是做得的。
马桶……总比杀人的刀要好吧。
通过光老板的话,赵晨星感觉那些木艺协会的元老太迂腐了,又或者他们心里太阴暗,只是想通过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事情,来暗算一个女人而已。
略微摇了摇头后,赵晨星又对光老板问道:“您刚才说……明天就是木艺协会比拼马桶,并且颁发一百万奖金的日子?”
“对呀!”光老板点头,又说出自己的观点:
“不过我和一些新会员都认为,明天那些主力会员肯定要同时借着开会向蒯天雀发难的,要是她被撸了,肯定就没有这一百万了!”
听到这里,赵晨星又看了看账目上这几天遗留的工作,而后说道:“这些工作我今天晚上就能做完,明天咱们去木艺协会看热闹吧!”
“啊?”光老板闻言挠了挠头说道:“这不好吧!明天估计都是宫斗戏,而且蒯天雀被人联合发难,被撸的可能性很大!咱们的奖项可能没有啊!多扫兴。”
“这可未必!”赵晨星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反而感觉蒯天雀的胜算更大一些。”
“为什么?”光老板不解。
对问,赵晨星回想着那个用马桶来考验会员木技的刁钻题目,以及上边“飞将军射物”的古怪谜题……
他略微微笑着说道:“能出出这么古怪题目的人,脑子不会差的!反倒是那些想推翻他的人,谋事不密,连你都知道,焉有不败之理。”
“哦!”光老板点了点头,同时又对赵晨星说道:“你连蒯天雀的面都没有见过,就知道她有本事……你眼光也不差呀!”
赵晨星含蓄的摇了摇头,满怀憧憬的又说道:“明天,咱也该见见这位大会长、长什么样子!”
说完最后这一句感慨,赵晨星拿着对账单,回到了他的工作间,开始了他清理遗留工活的过程。
前后间,赵晨星一共离开了店面两天。
而在这两天里,相金阁木工店还是很忙的。
看着对账单,赵晨星发现这两天来店里最多,找活最多的人是泰昌路路口的李大磊。
这位二荤铺子的小老板自从上回让赵晨星修过一个“河捞床”后,估计用的十分顺手。
所以这两天便又送过来了五个破凳子,一个面案子和一条擀面杖让赵晨星修补。
看完李大磊留下的工作,赵晨星很郁闷。
回身他质问光老板说道:“光老板,咱们这是木工店,不是破烂店,修椅子我还可以理解,这擀面杖和面案板你让我怎么修补?”
对问,光老板呵呵一笑,漏出了一贯精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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