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查与麻烦上门

    一番队队舍。
    众多队长分列两排，听到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沉声问询后，京乐春水开口道：“根据观测，此次灵子波动的范围是有史以来最大最广阔的，基本上覆盖到了整个尸魂界，包括最偏远的边境地区……”
    “另外根据调查结果显示，虚圈那边似乎也同样发生了灵子波动，这次的波动好像是覆盖整个世界范围的。”
    听到京乐春水的开口，众多队长们各自对望了一眼后，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摸着下巴道：“覆盖整个尸魂界和虚圈，排除空间异常状况的话……会不会是那位大人引发的？”
    虽然没有提出来，但在场的众人还是都看了志波一心一眼，他们都清楚志波一心提到的那位大人是谁。
    能够引发整个尸魂界和虚圈动荡的，毫无疑问不是一般的死神或者大虚能做到的，能做到的只有居于灵王宫内的王——
    灵王！
    尸魂界与虚圈有着百万年的历史，整个世界传闻是在百万年前，被灵王与虚王两位大人创造出来，而其中虚王就如同他的名号一样，是虚非实，究竟是否真实存在也没人知道，除了传说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虚王的其他消息了。
    所以志波一心提到的那位大人自然不可能是指不清楚是否存在的虚王，只能是询问居于灵王宫内的灵王大人。
    “灵王大人没有传达什么消息。”
    山本元柳斎重国看了志波一心一眼并沉声开口。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沉吟着道：“是不是尸魂界与虚圈之间的断界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引发两界灵子动荡。”
    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摇头道：“我派人去查了，没有在断界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那就很奇怪了啊。”
    四枫院夜一思索道：“据我所知，就算是被关押的那位前十一番队队长，最多也就是引动整个静灵廷的灵子波动吧。”
    众多队长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异样的目光。
    尸魂界与虚圈动荡，首先要判断究竟是自然产生的意外状况，还是人为因素造成的，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相当麻烦了。
    无论是出于哪种目的，无论是使用了哪种方法，能引动两界灵子动荡都毫无疑问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意味着对方在做的事情是能够威胁到整个尸魂界的存在的！
    山本元柳斎重国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此次的事件，他的态度是极其郑重，已经当作了一件必须弄清楚的大事件来对待。
    “既然都没有确切的消息，那就继续去探查，虚圈那边也要去，那边就交给十一番队和十三番队……”
    “六番队和二番队调查静灵廷内部，除中央地下会议室堂之外，其余各处都务必探查细致，包括各队的队舍！”
    发生这种重大事件，即使是护庭十三队本身也不能完全信任，二番队和六番队一个属于四枫院家一个属于朽木家，是尸魂界传承悠久的贵族世家，属于是其中信任度较高的两支。
    至于最重要的中央地下会议室堂还有灵书大回廊等等地方，他会亲自带着一番队进行一次检查。
    “三番队去调查怪异。”
    “五番队做好支援的准备，九番队仔细检查各处牢狱，八番队负责联络各番队，随时向我传达调查结果，另外七、十、十三各番队负责去往现世调查，注意不要在现世造成影响。”
    山本元柳斎重国很快分配好了护庭十三队的任务，只有四番队医疗部队和十二番队技术开发队没有接到临时任务。
    “……有问题吗？”
    “没问题。”
    众多队长各自回应。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看了一眼其他队长，然后收回目光望向山本元柳斎重国，道：“既然事态如此严重，那我也出一份力吧，边境地区就由我来负责调查，顺便也可以清剿一下流魂街的外围地区。”
    “……可以。”
    山本元柳斎重国与卯之花烈对视了一眼后，短暂沉吟后点头。
    接到了各自的命令，队长会议也到此终止，众多队长纷纷离开会议室，向着外面走去。
    此时等待在另一个房间的众多副队长则都迎了出来。
    “平子队长，情况如何？”
    蓝染走向平子真子，冲着平子真子询问道。
    对于引发了整个尸魂界灵子波动的事件，他也十分关注，最近一段时间他暗地里对于崩玉的研究已经陷入了瓶颈，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制造出来的不完整崩玉得到满足。
    此次尸魂界灵子波动，或许就是一个契机。
    “回去再说。”
    平子真子看了蓝染一眼，便向外走去，蓝染则轻步跟上。
    ……
    南流魂街78区。
    距离枫夜来到百万年后的尸魂界，已经过去了数天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他也了解了许多关于尸魂界的信息。
    其中包括魂魄们在尸魂界这边的日常生活，因为不需要食物就能存活所以和现世有一定区别，也存在基本的秩序和法律。
    在比较靠前的那部分流魂街里，魂魄们一般都不需要工作，因为灵水充足，而且也能比较容易的得到各种食物，所以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每一个宅男宅女的理想和追求。
    偏僻地区的流魂街，因为灵水不够充足，大部分灵水被流魂街的类似街道管理处的组织控制，需要通过劳动和工作来换取。
    劳动基本上就是开垦荒地，建设某块地区等等，对比较强壮的魂魄来说没什么难度，但对绯真这样比较虚弱的魂魄就很吃力了，基本上达不到招工的标准。
    此外。
    也有一部分灵水掌控在一些私人的手里。
    这些人相当于是流魂街边缘地区的权贵豪强，要么自身具备强大的实力，要么就是与护庭十三队的死神们相识，是少年时的同伴之类，有一定背景。
    然后就是麻将、棋牌之类的各种娱乐方式盛行，靠前的那些流魂街对很多人来说倒的确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除开魂魄们的生活方式之外。
    枫夜也了解到了另一部分信息，那就是由于他的存在而导致的改变——尸魂界和虚圈除了存在死神和虚之外，还存在少量的第三种生命，这第三种生命被称作怪异。
    任何一个魂魄或者是虚，都有成为怪异的概率，成为怪异后将会发生很大变化，重新诞生出肉体，并且魂魄和灵压都会完全和肉体合一，会得到相当强大的肉体，具备很强的力量和速度。
    其中最强大的，经过多次进化的，甚至能与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实力相当。
    这些怪异的存在，毫无疑问是源自于尸魂界那属于他的百分之五的力量，是他从一拳超人世界带来的肉体进化之力。
    不过。
    因为数量很少，而且很多怪异都拥有正常的智慧，所以怪异的存在对尸魂界整体基本没有形成太大的影响。
    他们盘踞在流魂街八十区以外，在更加边缘的地区建立了一个个小型的领地，与护庭十三队之间互不干涉。
    “感觉还挺奇怪的。”
    枫夜站在一处高坡上，眼眸中的淡金色光泽消散，收回了看向怪异聚居地的目光并开口。
    看着因自己的力量而诞生的一些存在，已经繁衍成了一个族群，并且对他来说只是很短暂的功夫，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应该和我一样，也算是父亲大人的孩子吧。”
    莉莉丝站在枫夜旁边，歪着头开口。
    枫夜转头看向莉莉丝，微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不，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是我的力量间接影响诞生的生命。”
    怪异对他来说，就像是用他的排泄物栽培出来的一些蔬菜水果，虽然也算是经由他的力量培育出来的，但最多也就是当作花草看待。
    莉莉丝则是从他体内释放出去的一部分精华，以世界为母，精心培育，最后赋予她灵魂所诞生出来的生命，血缘关系上甚至还要超过人类父女的那种紧密。
    两者之间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走吧，我们回去。”
    枫夜转过身，向着后方走去，并轻轻一笑，仿佛提前看到了什么画面，道：“绯真好像要遇到点麻烦了。”
    ……
    南流魂街78区，南77街区，东2200街道——这里是枫夜建造的临时房屋所在的地区，他的房子在这条街的最边缘处。
    房子整体不大，里面的构造是三室一厅，后面是一个大约六十平米的庭院，庭院的中央处是他牵引过来的一口灵泉。
    “竟然真的是灵井！”
    “哇！！”
    四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青年模样的魂魄，此时正聚集在庭院内，围在灵井的旁边，看着这口不大但却水源充足的灵井，眼眸中几乎都流露出了炽热的光芒。
    几人纷纷动手，用水桶从灵井内打起一桶灵水，一阵痛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屋内听到动静的绯真推开院门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顿时一惊，道：“住手！”
    几名正在痛饮的地痞看了过来，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其中一人灌了一气后，露出无赖的嘴脸看向绯真道：“干什么，嚷嚷的那么大声，这么大的一口灵井，喝你一点水怎么了？！”
    “这灵井是你挖的？运气不错啊！”
    旁边另一人看着绯真笑嘻嘻的开口，道：“让我们兄弟三个帮你看守灵井怎么样？我看你不太像能守得住的样子啊。”
    绯真吸了口气，冷漠的道：
    “不需要，请你们立刻出去，谢谢！”
    “哟，别那么冷漠嘛。”
    岩釣一郎挤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玩味的目光，道：“这里是你一个人住吗？”
    灵井这种东西在78区可是相当珍贵的东西，一旦能拥有一口灵井的话，基本上就能生活无忧，还可以贩卖灵水换取更多生活所需。
    绯真这种小女孩一看上去就不像是能守住一口灵井的样子。
    “这里是枫夜先生的宅邸，请离开。”
    绯真看到岩釣一郎走上前，向后退避了一步，但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色开口，道：“不然的话我要叫巡逻队了。”
    岩釣一郎哂笑一声，道：“枫夜先生？没听说过……不过你觉得叫巡逻队会有用吗？谁看见你们在这里挖了灵井，建了房子？”
    说到这里，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两名同伴，笑道：“这明明是我们昨天晚上一起挖出来的灵井，然后合力建造的房子，对吧？”
    “当然，就是那样。”
    旁边的一人邪恶一笑，看向绯真道：“请离开私人住所吧，小姐，不过你想留下来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答应……”
    看着三名地痞的样子，绯真气的一阵发抖，觉得手心一阵冰凉，枫夜出去了，现在是她在看家，要是枫夜回来看到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要怎么面对枫夜了。
    一想到这里，她退后了两步，来到了屋子里，然后走到厨房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双手紧握着重新来到院子里。
    这里是南流魂街78区。
    她虽然身体柔弱，但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她也清楚这里的混乱，在这里软弱的话是生存不下去的，如果在这里退后，弄丢了灵井，等枫夜回来之后，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继续留下了。
    “离开这里……”
    绯真两只小手握着水果刀，对着岩釣一郎三人。
    岩釣一郎三人见状，却根本不慌，反而露出嘲笑的神色，道：“小孩子不要玩刀啊，那玩意很危险哦。”
    一边说着，
    他一边就向前走去，准备夺走绯真手中的刀具。
    而绯真看着岩釣一郎走过来，则咬了咬牙，捏着刀柄的手指发紧用力，心中一横就准备用力的刺出去。
    但。
    就在她把刀向着岩釣一郎捅过去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她的背后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挥刀。
    “枫夜先生。”
    绯真扭头看向出现在后方的人影，略微有点失措的道：“十……十分抱歉……”
    “没关系。”
    枫夜冲着绯真笑了一下，从她手中拿走了刀具，道：“这里毕竟是南流魂街的戌吊区，有麻烦找上门不是很正常。”
    接着枫夜从绯真的旁边走过，往岩釣一郎三人看去，露出一个和善的淡笑，道：“请离开……我的后院。”
    岩釣一郎眉毛抖了一下，目光在枫夜身上打量了一下，道：“我好像之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么……”
    他的话语说到最后的时候，戛然停顿，最后一个询问的语气词发出来时，变成了颤抖的音调，一双眼睛也是霍然瞪大。
    在他的眼前。
    就看到整个世界，似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黑暗，从那黑暗中涌现出了无尽鲜红色的液体，赫然是无数的血液！
    在那血液中是一具具尸骨，似恐怖的地狱来到世界，而当他仔细看去时，赫然看到在那血水中有一颗头颅，正是他自己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啊！！！！”
    岩釣一郎以及旁边的两人，心灵在一瞬间崩溃，带着恐惧的尖叫声冲天而起，连滚带爬般的拼命往后退去。
    几人的后背狠狠的撞上了墙壁，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但却都丝毫没有停顿，发疯一般的将自己的身体硬挤上了墙，连滚带爬的摔到了墙外，然后往远处拼命的逃去，甚至都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
    绯真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略微愕然。
    在她的眼中就看到，岩釣一郎三人前一刻还在吊儿郎当的看着枫夜，下一刻就突然像见到了鬼一样，似乎恐惧到内心都一下子崩溃了，发疯一样的就逃出了院子。
    她愕然的往枫夜的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任何恐怖的画面，就只看到枫夜拿着刀具转过身，冲着她随和一笑，接着走进了屋内。
    刚才……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