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锐和卫青的劫狱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有人半道将他们截下来这个结果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但有了这位像神一般存在的师父,翁锐突然感到他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希望,包括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廷尉府是大汉朝廷的最高执法机关,擅闯此地都是杀头的重罪,所以很少有人会想到还有人胆敢闯入,外围也没有什么重兵把守,只是府内不时有府兵巡守。但这里毕竟是朝廷重地,看似防守松懈,实则外松内紧,重要案件的审理之处、案卷的存放之处、人犯的关押之处都是管控极严,普通人等别说进去了,要想接近都是很难,特别是人犯关押之处那是重中之重,倘或稍有差池,连负责看管的兵将官员都会连累,无人敢于懈怠,内部更是机关重重,不是连瑜一个小书童所能看得到的。再说了,作为一个如此重要的地方,守卫里面不说高手如云,但也绝不是外面所看到的那些兵将或者侯府家将身上的那点本事。
翁锐知道此事的重大,但到底有多大他并没有概念,也没人告诉他,话说回来,这廷尉府劫人的事情他也没机会和别人去说啊。他只想到他一定要去,不去他会生不如死,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卫青和他一起去他觉得是个大帮手,但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这两个大男孩谁都没去考虑,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敢去考虑。
“胡闹!”秦仁阁医馆里面,面对这五个孩子,天枢老人真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这这帮孩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肯定是江湖故事听多了,历朝历代的执法机关那个不是像魔窟一般,人进去了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出来几根,要不怎么彰显皇家的权威,震慑蠢蠢欲动的各种想法。这种地方就这么闯进去,恐怕连牢房的门都摸不着这小命也就丢的差不多了。
但他看着这几个孩子着实想笑,大的不过十六七岁,小的才十二三岁,假若朝廷的大牢被这几个孩子劫了,那朝廷的脸面可就丢尽了,这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谁的主意?”天枢老人的脸色显得阴沉而愠怒。
“是我!”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翁锐、卫青和朱山都这么回答,不禁让他感到更加好奇。
“翁锐你说,怎么回事?”不管谁的建议,最后拿主意的肯定是他,这事别人还真做不了。
“是山子说要把人弄出来,我和卫青就想到去劫狱。”翁锐道。
“那你们想过什么后果吗?”天枢老人道。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翁锐狠狠地说道,卫青也在一旁紧紧地攥着拳,看来有同感。
“哼,就你们有什么能耐去拼,”天枢老人道:“廷尉府里至少有十个人可以一个打你们两个。”
“这有什么,大不了一死!”翁锐道。
天枢老人微微一点头,他太理解这孩子现在的心情,声音也柔和了一些:“就知道死,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还有,要是连卫青也死到里面,那就不是光杀你们全家了,恐怕整个平阳侯府都会受到牵连。”
“那我要再不动手,那个蒙成就会对我祖父下手了。”翁锐都快哭了。
“那个蒙成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天枢老人慢慢道:“我估计他至少要有三个月下不了床了,廷尉府里面的人有了平阳侯的交代也不会随便乱动了,我想短期内不会再有人去骚扰你的家人了。”
“这么说,师父您已经把那家伙给收拾了?”卫青急道。
“我是不想看着你们两个人为这事送了小命。”天枢老人没好气的道。
“我们做的事您知道?”翁锐道。
“我要不知道你们恐怕早就死在牢房门口了,”天枢老人道:“我只是去解决了一下蒙成那边的事,没想这边你们还真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卫青奇道。
“我也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天枢老人道:“但也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翁锐已经不能自已,趴在地上就给天枢老人磕头,他知道,只要师父能管这事,就一定能把他们一家人给救出来。
“哼,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到了这里就这点出息了?”天枢老人还是觉得没有解气:“学医也就罢了,竟然还学着扒门撬锁,你这入行很快啊?”
“师父,你这都知道了,”卫青看到现在的问题解决了,他可没有翁锐那么动情,而是一脸兴奋:“师父,您是怎么来长安的,您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哼,就这么一直让我站着说话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天枢老人对翁锐道:“你还不起来,要我扶你吗?”
“起来了,起来了。”
一看师父不再生气了,卫青赶紧把翁锐拉了起来,翁锐也赶紧请师父坐下,把在场的几个人介绍给师父,朱玉已经给天枢老人端上了热茶。
“天下再大,扒你们两个人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天枢老人道:“只是没想到的是我走了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都怪我那个父亲!”卫青气愤的道。
“所以你就改姓母姓卫了?”天枢老人道。
“还不是,”卫青道:“是我先离开家,到了侯府改的姓,那个父亲迁怒于翁家祖父才找他麻烦的,说起来这些事也都是因我才引起的。”
“所以你就要陪翁锐一起去胡闹!”天枢老人虽说是责备的口吻,但对卫青这种仗义还是很赞赏的。
“是我惹的事我当然要去,”卫青道:“就算前天晚上没有碰到翁锐我也会想办法,但是我没有他那么多想法。”
“和他没关系,”翁锐道:“师父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个不难,”天枢老人道:“平阳城就那么大点,发生那么大的事随随便问问就知道了。到了长安卫青不好找,但平阳侯府并不难找,对你来说就更容易了,长安城里出了一个姓秦的小神医,还和你的名字一样,开始只是好奇来看看,一看还真是你们,找你们还真是没费多少工夫。”
“师父,为什么不能把我家人救出来,我担心……”翁锐的意思很明确,凭天枢老人的功夫在廷尉府来去自如,像灰雾一样,想要救个人也不是难事,但他没说完就被天枢老人打断了。
“这个不用急,”天枢老人道:“要是就这么出来,那就坐实了蒙成他们所想的罪名,恐怕你们一家人就真的难有安稳之日了,你祖父之所以不愿再次逃走,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翁锐总觉得他不能无动于衷。
“先静等几日,”天枢老人道:“近日我观天象,见紫薇灰暗,帝星衰微,有改天换地之像,也许近日会有大变,不妨等等看。”
“对了,皇上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临朝了,昨天我还听连瑜讲宫内很乱……”
天枢老人一招手,没让我去讲下去,他微微一点头道:“你现在赶快回去,不要让侯府的人起疑心,如果真被盘问起来,只说给翁锐通风报信,其他的事一概不讲,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卫青道:“哪我怎么找您?”
“你们不用找我,我会来医馆找你们,有事你倒医馆来就是。”天枢老人道。
卫青换好自己的衣服走了,翁锐对天枢老人道:“师父,我这里房子多,您就住在我这里吧。”
“我有我的去处,”天枢老人又吩咐他们道:“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在这里开你们的医馆,有事我会来找你们。”
“是。”翁锐答应着,知道师父独来独往惯了,不愿受他们的累赘,也只好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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