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臣心里如惊涛骇浪般不停地翻腾,经常跑十公里负重越野的双腿一阵阵发软,好像面条一般。
他想起自己之前百般羞辱打压姜天,越想越怕,险些当场吓尿了。
姜太初,那可是把白家都踏平,镇压六大家族的狠人啊!
“果然,他就是传说中的裁决者姜太初,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牌啊?!”
“这张天大的底牌藏得可真深啊!”
张丹枫心中一片悲凉,浮现一丝惨笑:
“姜天,你赢了。我原以为论家世论能力轮手腕,我都能拿捏你,没想到,千算万算,你竟然是如此高人!满盘皆输啊!张家这次满盘皆输啊!”
几个舅妈虽然不太了解内幕,但也知道姜天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一个个面面相觑,瑟缩着贴墙站立,都不敢触碰姜天的眼神,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而潘副局长也瞬间吓得腿都软了,忙满脸谄媚地道:
“张女士,姜,姜大师,实在不好意思,犬子疏于管教,竟然冲撞姜大师,实在该杀。我回去就打断他双腿!狠狠惩戒!”
张晚晴哪里功夫搭理他,轻轻一挥手道:“潘副局长,你别插嘴,我们要处理一些家事!”
“好了,懒得和你计较,你走吧!”姜天如驱赶苍蝇般朝着傅胖子等人挥了挥手。
这种小角色,他也懒得计较。
再说,像他这么废柴的人,还真难找,替自己掌控傅家,最合适不过。
“感谢姜大师不杀之恩!小的告退,告退!”
傅胖子激动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然后好像肉球般滚出门外。
包厢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尴尬、惊惧、不敢相信地看着姜天,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
张忠国逼近宦海沉浮多年,脸皮老尔弥厚,竟是满脸喜色地端起酒杯道:“晚晴知行啊,没想到你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啊,竟然成了华夏裁决者,实在可喜可贺!这不仅是姜家之幸,更是张家的大幸事啊!”
他满脸堆欢地道:“你们不要误会。刚刚我只是想和你们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他瞬间低头服软了。
姜太初!
武道裁决者!
分量太重了!
如果姜天和他们计较,一根手指就能压垮偌大张家。
而如果张家能够与姜天化干戈为玉帛,得姜天庇佑,那就是一步登天,能一举位列燕京排名前几的大家族。
至于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
只要能巴结上姜天,就是让他给姜天下跪,他都毫不犹豫。
“玩笑啊?呵呵,都是玩笑对吗?”张晚晴似笑非笑,眼神却很森冷。
张承志就尴尬地笑道:“不是玩笑还能怎么的?毕竟是一家人是不是?姜天身上一半的血是张家的嘛!大哥也就是想让你们看看张家的实力,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晚晴你不要放心上!大哥,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得罚酒!”
张承功也举起酒杯道:
“姜天有如此不凡的成绩,咱张家要摆三天流水席,昭告天下!看看以后谁还敢小觑张家丝毫?”说着,朝着张承恩疯狂打眼色。
张承恩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晚晴姜天,毕竟血浓于水……”
一时间,在场的诸多张家人都举起酒杯,七嘴八舌地恭贺着,讨好着,说着软话。
“四舅,依琳,我们先走了!”
姜天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起身离座,拂袖而去。
“感谢款待,我们累了,先告辞了!”
张晚晴也起身,雍容的玉脸上,没有一丝留恋与感情。
“晚晴,晚上住家里吧!多少年没见面了,好好叙叙话!”张忠国可怜巴巴地挽留。
“是啊,是啊,自己家里住着,终究方便贴心。哪像酒店,没个人味儿,冷冰冰的!”
“对对对,我那里刚买了一栋别墅,装修得还不错,晚晴你住那边!”
众人都满脸堆欢,纷纷热情挽留。
“我不住酒店,住玉华山庄的!环境还行……”
张晚晴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堵死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玉华山庄啊!
那可是元勋领袖们住的地方,什么别墅能比得上啊,简直丢人现眼。
“总得在家里住一天吧!老爷子老太太,一直都很想念你的!老是念叨你,关心你!”
大舅妈就好像上访群众拉着青天大老爷般,紧紧拉着张晚晴的手,满脸哀求之色地道。
“再说吧,我挺忙的!”
张晚晴只轻轻一震,将大舅妈震得手臂酸麻,不自觉地就撒开手了。
出门的时候。
姜知行还笑道:“大哥,这顿饭我请吧……呵呵,一直想请你吃饭呢,都没有机会呢!”
张忠国如太监伺候皇帝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闻言紧张得不行,连忙摆手赔笑道:“知行,你好不容易来燕京一趟,哪敢让你花钱啊!”
又压低声音,满脸讨好地道:“帮我在晚晴跟前说说话,回头我再请你!”
他加快速度几步蹿出,来到车边,帮姜天拉开车门,还悉心地用手遮挡着门框上缘,笑呵呵地道:
“姜天,上车,路上开车慢点,可别碰着了!”
姜天目视前方,看都不看张忠国一眼道:“别四处炫耀我的身份,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啊!”
“知道,知道。大人物都低调,大舅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不懂的?”
张忠国满脸讨好,又瞪了张丹枫他们一眼:“谁敢在外面说一个字儿,打断你们狗腿!”
其他人答应着,也纷纷帮姜知行夫妇拉开车门,那态度,就好像下属对待大领导般。
……
望江楼饭店,五楼临街一间大办公室。
落地窗前,望江楼餐饮文化集团董事长李天寻见此一幕,满脸震惊之色:
“我勒个大草,这是中枢领导吗?压得张忠国张丹枫这等奴才样?”
身后,穿着一身得体职业套裙,身材异常高挑,妆容精致的女店长,美眸中媚态横流,风情万种地道:
“李总,今天晚上天字号包厢可动静不小,嘉俊少爷被打得抬出去了,连那位最近上位的燕京新贵傅胖子都对这个叫姜少的点头哈腰,惊得下跪了呢!”
李天寻出身草根,能在短短时间内,把望江楼做成燕京餐饮第一品牌,靠的就是这帮眉眼通透的工作人员。
有了她们,他几乎是燕京消息最灵通的人物之一了,最能成事的。
“那可真是顶天的人物了啊!”
李天寻脸色震撼,眼神渐渐变得灼热起来,然后脸色肃然地吩咐:
“这位姜少再来这里,不,来望江楼任何一家分店,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一定要攀交上此人!事成了,少不了你一套别墅的。”
……
且说张忠国拉着张承恩张承志,急匆匆地赶回张家老宅,面见张靖华老爷子。
因事关重大,他连几个叔公都叫来了。
“怎么样啊?毕竟,我们已经攀交上傅家主了啊,晚晴应该答应吧?”
张靖华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杯热茶,打个哈欠,抿了口,浑然不在意地问道。
在他看来,由傅家主出马,恩威并施,威逼利诱,张晚晴还不乖乖就范,交出一百亿来?
“没有!”
张忠国脸色复杂,沉声道:“爸,我们搞错了啊,姜天身份不一般啊!”
“嗯?”
张靖华挑了挑眉毛,不悦地道:
“他是不一般,我知道,武者嘛,但也顶不住傅家的威压吧!怎么的,还不就范?那就让傅家收拾他嘛!”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真当自己翅膀硬了,不服张家了?”
许淑兰老太太拿拐杖杵着地面,眼神狠戾地道:
“那就狠狠地收拾姜家,那姜天不是打了潘嘉俊么?让潘家动手嘛!我们不要拦着了!”
“不,不,不,爸妈,我真的搞错了!”
张忠国急得不行,冒着大汗道:“姜天,他,他就是——姜太初啊!”
砰!
张靖华脸色巨变,手剧烈一抖,从佳士得秋拍上花八十多万买的宋代钧瓷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但他看都没看这古董茶杯一眼,而是满是震撼地看着张忠国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姜天是谁?”
“爸爸,我们搞错了啊,姜天就是姜太初……”
张忠国摇头叹息,满脸颓丧之色,好像瞬间苍老十岁般。
“怎么可能?是你搞错了吧!”
张忠国满脸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么就是张忠国疯了。
这个外孙,他最了解不过。
天字号大草包,纨绔废柴一个,不学无术之极,他怎么可能是姜太初。
许淑兰也满脸诧异地道:
“是啊,老大,姜太初那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姜天那小畜生……”
“爸妈,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搞错呢!”
张忠国急得捶胸顿足,把今晚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遍。
“压得傅家主下跪,这,这恐怕真的是了!”
许淑兰浑身一阵阵发冷,忍不住地哆嗦,眼神惊惧,看了一眼张靖华。
“他是姜太初?他竟然是姜太初!”
张靖华腾!地站起身来,满脸铁青,如一头狂躁的老狮般,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王八蛋,一窝王八蛋!”
涵养功夫极深的他,竟然爆起粗口,双眸中喷射出愤怒的光芒,整个人如择人而噬的恶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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