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记忆没有恢复,但是极寒冰洞乃是她的护身灵玉——九寒玉坠落形成的特殊禁地。
曾与灵魂绑定的本命法宝,即便过去千年,当她再次出现,灵魂依旧有所感应。
话音刚落——只见极寒冰洞里一阵阵星星点点的光芒,四处升腾,就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灵动,又像是夜空的星河璀璨。
星光渐渐在夜染衣眼前汇聚,最终变成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残玉,嗖地一下,落入她的眉心。
夜染衣的周身泛起一阵淡淡的玉光,很快又光华内敛,恢复常态。
“这是……什么?”
夜染衣十分惊奇。
祁北大概认出来了……“九寒玉的残片。”
祁北看着她道,“它是你的护身灵玉,灵魂绑定认主。
所以你一出现,它就自动回归。”
夜染衣伸出手掌,一阵淡淡的玉光在她掌心浮动。
她能清晰感觉到……这一片玉光,就像是一层盔甲在保护她。
“我……前世的东西吗?”
夜染衣好奇问道。
祁北点头。
“那我前世是不是认识你啊?”
夜染衣踮起脚尖凑近他,小脸蛋在他脖颈间嗅了嗅,“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觉得你的气味,有点可口,十分熟悉。”
祁北不由好笑。
看来她感觉到了神血。
这小金豆芽就算什么都不记得,口粮倒记得挺清楚?
“给你。”
祁北将修长的手指喂到她嘴边。
以前他就是这么喂金豆芽。
金豆芽会用锋利的叶子,轻轻割开指腹一个小口,然后趁着自愈之前赶紧吸溜喝一大口。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花花了啊。
夜染衣望着眼前的手指,小脸有点红。
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但看祁北一脸淡定的样子……十分正经。
夜染衣觉得自己太流氓了!一天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颜色废料呢!看看祁北……表情多正常啊。
咬一口怎么了?
不敢动口的才是心虚的人呢!夜染衣偷瞄了他一眼,迅速咬住半截手指,但她现在又不是想喝血的金豆芽……于是就……轻轻添了一口?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祁北低头一看……小美人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正义地看着他,但通红的脸颊,暴露了羞意。
指尖湿润而滚烫。
祁北莫名觉得有点发热。
在极寒冰洞。
发热?
?
“我,刻画一个阵法。
你休息一下。”
祁北收回手指,一脸正色。
夜染衣乖乖点头。
坐在一边看着他画阵。
结果幽·天才·从不失手·闭眼都能画阵·王,第一次画阵就……“砰!”
炸了。
“祁北你没事吧?”
夜染衣担忧道。
祁北睁眼说瞎话,“没事。
极寒冰洞灵力不稳定,我再画一个。”
极寒冰洞:?
?
你自己心潮汹涌心神不定色迷心窍关我什么事?
“喔。”
说什么信什么很好骗的夜染衣乖巧点头,“那你小心。”
祁北将刚才的画面折叠折叠再折叠,封在心底,免除了这个干扰因素……这一次,离魂、追踪几个阵法有条不紊的叠加,一气呵成。
两人面对面坐入阵法中间。
祁北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划开一道口子,以血为引……滴答。
神血启动,阵法生效。
一阵耀眼的光芒,从阵法处升起,映照地整个极寒冰洞恍如白昼,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光芒消失……冰洞里恢复了一贯的沉寂。
只有两具没有灵魂的肉身,牵手而坐。
……穿梭时空不知用了多久。
但对于阵法之中的两人来说,就是睡了一场觉。
再次醒来……祁北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致。
夜明珠镶嵌的天花板,流光溢彩。
两旁墙壁悬挂着长明灯,烛火通明。
他躺在一张白玉床上……四周萦绕着清冷的香味,仿若大雪从香木簌簌而落,冷冽的清新与极淡的木香。
摇雪香。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场景。
他回来了!这是北王府的地下密宫,是他当初闭关所在之地。
他还穿着当年的衣衫……一切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金豆芽!祁北确定自己穿回来了,立即四处张望,“染衣!”
“这呢!”
清澈的声音仿佛从他心间响起。
下一刻,一抹淡淡的灵魂虚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发现我可以蹲在你心里,也可以自己飘出来。”
夜染衣惊奇道,“我在你心底,看到了一片花瓣。
我就住在花瓣里面。”
“那你能看见花瓣里有什么吗?”
夜染衣摇摇头,“没有。”
看来,这一份花瓣,必须她自己炼化以后,才能看到记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你的家吗?”
夜染衣好奇地四处打量。
祁北嗯了一声,“这是我的王府。
走吧,我们出去。”
“王府?
你在这个世界是个王爷吗?
这里漂不漂亮?
这里的人吃米饭吗?”
夜染衣一连串问题冒了出来。
祁北干脆放开心海记忆,“自己去看。”
现在夜染衣就住在他的心上。
只要他同意,她能看到他在这一世的记忆。
果然,这一下夜染衣就消停了。
回到了花瓣之中蹲着。
祁北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和离开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唯独,食指处多了一枚金色的花环,仿佛纹身一样印在他的指间。
这是夜染衣的标记。
而夜染衣只能以灵体的状态出现。
凡人理应看不到她。
祁北走出地宫,回到地面花园。
王府的侍卫奴婢们吓了一跳,惊喜不已。
“王爷您出关了!”
“恭喜王爷!”
祁北微微颔首,问道,“我闭关多久?”
“您已经闭关两年又六个月!”
管事赶紧答道,“您可算出关了,陛下每天都会派人来问。”
祁北心底微暖,“备马,我要入宫。”
“是!”
“对了,你看看我身边,还有人吗?”
祁北问道,心底唤了夜染衣一声。
夜染衣瞬间冒了出来,只是脚不沾地,轻飘飘地。
“没有啊?
您身边没人啊?”
管事被问的不明所以。
果然。
他们看不见夜染衣。
夜染衣也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试探着伸手晃了晃,手竟然直接从一旁的树身上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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