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西城山出了一件大事。
新鲜出炉的西山城主,竟遭遇的强盗袭击!城主十分勤奋,每天早上出城去矿山,晚上才回来……就在昨晚,回家路上,经过一段荒无人烟的山野之时,被一大群盗匪埋伏了。
“不知哪个缺心眼的匪帮,竟然抢劫我们城主。”
西山城内的路边茶水摊,一个百姓不解道,“咱们西山城是方圆百里最穷的城池,城主一穷二白,有什么好抢的!”
“啊?
匪帮?
很多人吗?”
不知情的百姓连忙争相询问。
“我哥哥的邻居的大姨夫在衙门当差,昨晚县衙收到消息去支援。
听说足足有五六千人呢!”
“嘶……但咱们西山城的守卫也不过一千,这么大一支匪帮,肯定打不赢啊。
那我们城主岂不是……”“放心放心!我们城主没事,大早上衙门就贴了告示,今天要押送匪首入城,我这不赶早在这占个位置看热闹吗?”
“谁救了城主?
莫非是国都那些大人们?”
“国都的官兵哪赶得及啊。
我也是听说,咱们城主,以前在中原的时候,被一个女土匪抢上山做压寨夫君了!”
“还有这等事?”
“救咱们城主的,便是这位女土匪。
刚不说那群盗匪有数千人吗?
你猜这女土匪家有多少人?”
“也有大几千吗?”
“不止,可有万人呢。
听说昨晚,只见这女土匪朝天射了一箭烟火,顿时漫山遍野的悍匪,反把那几千盗匪包围了。
这群悍匪二话不说拔刀就杀,足足把这群几千的盗匪杀的只剩下几百人,赶紧器械投降,才保住一条命。
那鲜血把城外的沟渠都染红了,当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衙门的守兵赶过去的时候,人家都打完了,帮忙挖坑埋尸,忙活了大半夜。”
隔壁一桌的另个百姓接过话,“没错,我姐夫就是昨晚去支援的守兵,啥也没干,就挖坑,挖了一夜。”
“但平时也没看见城主身边有这么多人?
哪儿冒出来的?”
“人家是土匪,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出现。
平时都藏匿山野,这一出手,就是直接灭掉一片。
要我说,这女土匪也是痴心,竟然从中原一路跟到了西漠。”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于压寨夫君这种奇闻八卦,格外津津乐道。
等到城门口响起鼓声之时,压寨夫君的故事已有十几个版本了。
而且在接下来的大半年,都是西漠各地茶馆最火的说书故事。
“鼓响了!快看快看!女土匪要进城了!”
“让我看看!哇!那红衣女子,如此绝色,竟然是……女土匪?
抢我吧!我愿意上山做压寨夫君!”
“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不至于说出这种醉话。
你也不看看咱们城主长得好多看,这小白脸是一般人能做的吗?”
“我们城主竟然长得这么俊?
城主纳妾吗?”
“提醒一下,大寨主刚杀了几千人。”
“喔,我什么都没说。
祝城主和寨主百年好合!”
……城门口,西山县令等了一早上,终于等到城主驾临,连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命人击鼓,上前行礼:“下官保护不力,让城主大人受惊了!”
他也是半夜才收到消息,赶去后被满地尸体吓吐了好几回。
“无妨。”
叶南归摆摆手,西山城这么点人去了也没用。
他们早就发现有人想动手,这一波全都在预料之中。
等对方人到齐之后,二话不说直接碾压杀一通。
杀的只剩下几百人。
再一瞅满地尸体,总得卖个惨,就传令县衙,让他们赶紧支援(收尸)。
“城主大人请!”
街道两旁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那几百个剩下的盗匪全部被五花大绑,巡街游行。
并肩骑着骏马在最前方的叶南归和风轻歌,低声说着话。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风轻歌问道。
“老规矩。
你收编。”
风家寨的人手就是这么壮大的。
风轻歌一愣,“但这些人可不是土匪,他们是官兵。”
“他们自己不是说是盗匪吗?
那就当盗匪处理。
就算他们招供,也没用。
抓一个假传军令的替罪羊,就能让真凶脱身,说不准还要反咬一口让我们赔偿虎啸营的损失。”
叶南归淡然道:“就当他们是盗匪。
西漠王后自己想办法补这窟窿。”
风轻歌啧了一声,“他们先动手,还敢要赔偿?
这么无耻?”
“官场就是最无耻的地方。”
叶南归扯了扯唇角,眼神清明而通透。
风轻歌笑道,“早知道这些都是我的人,昨天就不杀那么多了。
可惜,这可是虎啸营的精兵,我得灭几个山头才能凑这么一支人。”
“不过不杀的他们心服口服,倒也没法收编。
算算虎啸营还剩五千多人,什么时候再来杀你一次就好了。”
叶南归不由好笑,“大当家如此威风,他们不敢来。”
“姑奶奶太厉害了也是没办法。”
风轻歌骄傲地扬起下巴。
消息传回国都,吓的西漠王后连做了几夜噩梦,严阵以待……但叶南归根本不理她。
只是照例采矿,批折子……话说最近赵大人是偷懒了吗?
竟然不给折子写注解了。
……大年三十清早,一家四口抵达春落镇。
留守的管家没料想十几年未归的主人家竟然能回来,赶紧迎接。
下人们每日都会照例打扫庭院,焕然一新,直接便能入住。
只是主人家不在,院子没有张灯结彩,没有过年的气氛,十分素净。
“老奴准备不周,请王上和娘娘降罪。”
管家连忙请罪。
北寒王后心情极好,笑道,“不妨事,是我们没有提前通知。
我来的时候看见街市还没关门,咱们去采办年货吧。”
“好。”
北寒王温柔地点头。
北寒王后采买年货,以两个崽崽的喜好优先,自然不可或缺。
于是一家四口便一同去了热闹的街市。
买了一堆的灯笼、炮仗焰火、各种点心等等……远处的叫卖声,近处的笑声,烟火气息笼罩着整座小镇。
走在前面的北寒王夫妇,时不时回头问他和夜染衣这个炮仗喜不喜欢,那盏花灯要不要。
身边的小女子,一手紧紧攥着他的手,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甜甜笑着。
他本路过人间,却好像,被人间牵绊。
“祁北!”
小女子晃了晃他的手臂,祁北回过神,“嗯?”
夜染衣眉眼弯弯,“母后想让你写春联,问你可不可以?”
他抬眸,看见前面的北寒王后正挑了一卷大红色的纸,期待看着他。
“好。”
祁北应道。
北寒王后笑容得意向着北寒王显摆,“我就说嘛,崽肯定没问题。
我崽的字,肯定比这些对联上的都好看。”
北寒王不由好笑。
你仿佛已经对儿子的功课失去记忆了?
不过没关系,再丑贴自家门口又不碍着别人。
整个街市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他们一家四口,融入人群之中,看起来和其他普普通通的家庭,亦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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