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雁一噎,收回了剩下的话。
好吧。
感情这种事,一个人的勇敢和努力,果然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像当初她自己。
楚衍观察着她的神情。
为什么已经不见了,她好像更不高兴了啊?
“明天我去找阿玉,说你被城防营的叫去帮忙训练几天,这几天都没空回来。
你好好养伤吧,尤其是身上的伤,不要看不见,就不管。”
冷寒雁收回思绪,交代正事。
她看了一天。
虽然隔着衣衫,但是他哪儿受伤,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后背擦不到的地方,让冰儿帮你。
早点休息。”
搁下这句话,冷寒雁转身就走。
楚衍立即朝冰儿使了个眼色。
冰儿心领神会,“小姐我不行!我看见伤口我手抖,我怕呜呜呜……”冷寒雁:?
?
你以前给我上药的时候,也没这毛病?
冰儿被她看的心虚低下头,“奴婢没轻没重,给小姐上药,弄疼了您也不会怪我……但给别人,不行……我怕……我抖……”“没事,那背后就不擦了!”
楚衍故意道。
冷寒雁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冰儿,你去准备宵夜。
我来上药。”
“是!”
冰儿立即飞一般跑了出去。
屋中顿时只剩下两人。
楚衍努力回忆当初自己是怎么把嚎啕大哭的玉儿逗笑的……都是小姑娘。
哄起来应该差不多?
楚衍还没意识到,冷寒雁不高兴又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想要让她开心?
“脱衣服。”
清冷的声音,打断楚衍的思绪。
一脸震惊看向她,“你说什么?”
冷寒雁:……“上药!”
冷寒雁晃了晃手里的金疮药。
楚衍回过神来,默默解开腰带……健壮结实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全部是这两天拳脚留下来的。
冷寒雁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看见没有一处好肉,心底也是不由一颤。
“谢谢。”
楚衍见她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道。
冷寒雁收回视线,在他后面坐下,拿着棉签小心往后背的伤口处上药……她其实下手也没轻重。
但楚衍能抗,也不会喊疼,很快药就上了大半……突然,冷寒雁的视线,落在了一处旧伤。
后腰处,有一条刀疤。
看得出来已经过了很久,但依旧有深深的疤痕,足以见当初这一刀,伤的有多严重。
“这里……”冷寒雁忍不住问道,“你的身手这么好,怎么会伤这么重?”
楚衍的打架天赋很强,一个人挑几个和他同一层次的高手,也不是问题。
属于那种能在乱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的。
战场上都没见他受过这种伤。
就算打不过,也绝对能跑掉。
楚衍正想着怎么哄小姑娘呢,随口答道,“给希之挡了一下。
有次遇到刺客,是来刺杀我的……希之被我连累,刀砍的太快,来不及把人扯开了……”原来如此。
生死之交。
她和楚曦玉也是这样。
冷寒雁想到这儿笑了笑,那这可是光荣的伤疤。
冷寒雁小心避开伤痕处,继续上药,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
为什么就是相好呢?
楚衍不就戴着陆希之的平安绳,从未取下来吗?
那个玉佩,怎么就一定是喜欢的姑娘送的?
说不准是他的朋友呢?
说不准是他的亲戚呢?
再说不准,根本不是女子,是个男人,是他知己呢?
那风月坊第一花魁,不就是男子吗?
“嘶——”楚衍就算被戳疼都没有吭声,但这一次,冷寒雁也戳的太用力了吧?
一声凉气。
冷寒雁回过神,看见被自己戳出一个坑的伤口,慌了神,“对对不起!我走神了!你是不是很疼啊?”
楚衍忍着疼道,“无妨。”
他没再出声,但那处被戳到的伤口,碰一下就不受控制的打颤。
冷寒雁满心愧疚,小心翼翼把伤药上完。
“对不起……”冷寒雁低垂下眼眸,道歉。
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十分乖巧。
楚衍看着她这样子就笑了。
现在心情又好了?
所以不高兴就要戳死自己吗?
戳完就开心?
那两个女子要见他,和他真的没关系啊,他是无辜的。
但你高兴就好。
“没事,一点都不疼。”
楚衍看向她,眉眼温和,“辛苦了,谢谢。”
……次日一早,陆希之就来探视了。
斗武场的事,没瞒过他的眼线。
不过没有告知楚曦玉……冷寒雁派了冰儿去金鼎楼那边,给那两个姑娘说一声,也免得人家久等。
自己则去了摄政王府……一般是在娘家待嫁……但反正都已经住在王府了,搬来搬去麻烦……也就只等迎亲那一天再搬去揽玉轩了,也省了事,更安全。
“还要过几天才能从军营回来,刚好赶在你大婚之前忙完……”冷寒雁心虚道。
楚曦玉压根没想到楚衍和冷寒雁会骗自己,再加上还有陆希之打掩护,只觉得不能每天见到兄长有点可惜,倒也没想太多。
“嗯,那等我大婚后,一起去放风筝吧。”
其实现在也不是放风筝的时节。
但下一次见面,又是三年。
上辈子,她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和兄长一起放风筝。
现在已经很好了。
放风筝不挑日子。
“好啊好啊……”冷寒雁点头,看向她面前一堆册子,好奇问道,“阿玉,你这写的什么?”
楚曦玉笑了一下,“给自己准备的嫁妆。”
楚家虽然会出一份,穆奶奶也添了。
但楚曦玉还想置办的更丰盛一些。
他以万金来聘,她当以万金送嫁。
回之。
一听到嫁妆两个字,冷寒雁就心虚,不敢接话了……九月十四。
大婚筹备的差不多了。
明日是朝凰册封大典,楚曦玉正式结业。
后日,就是婚期。
“阿玉,你看看,我厉害吧,争了丰厚的嫁妆,比当初楚若雅出嫁还要多三成!”
秋茗将清单递给楚曦玉,眉开眼笑。
这上面都是楚家的产业,上好的铺子、庄子等等。
“我婶厉害。”
楚曦玉失笑。
秋茗洋洋得意,“那可不?
陈氏都怕了我了,我天天从早到晚堵着她,催着她筹备。
她睡觉我也坐她旁边盯着,把她整的都快崩溃了,又拿我没办法,谁让摄政王妃就是比郡王侧妃尊贵呢?
我占理!气死她!哼!”
楚南墨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宠溺地笑。
有这么一位夫君撑腰,惯着她在楚家胡作非为。
陈氏说她一句不妥,楚南墨都揽自己身上,陈氏拿他们两口子实在没办法,只能忍痛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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