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抬头。
摸他的人是光头男,一脸猥琐的笑,看样子是个gay佬。
“对不起兄弟,我对男人没兴趣!”
陆绎淡淡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发音。
光头男浑不在意的挑了下眉,手放肆的往下伸。
陆绎放下刀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腕间一使劲,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光头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妈啊!骨头要断了!痛啊!陆绎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的转身,继续优雅的吃饭。
光头男惊得心怦怦直跳,刚刚一瞬间,他从这个华裔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杀意。
竟然是特么的杀意!他冲大块头递了个眼神,两人同时遗憾的垂下了头,算了,这种闷不吭声的男人最不好惹,虽然他们喜欢菊花,更喜欢活着。
吃完早饭,到了放风的时间。
有人打篮球,有人下棋,有人围着聊八卦……陆绎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着晒太阳。
国内这会应该是乱翻了天,家里不怕,有大哥坐阵乱不了,她呢?
陆绎垂下眼帘,浓郁的睫毛半遮住眼睛,所有的思念被挡在了眼球里面,半丝没有外漏。
“嘿,哥们,交个朋友,怎么称呼?”
光头男坐过来,紧接着,大块头也坐过来,陆绎被两人挤在中间,跟个玩具木偶似的。
“陆绎,中国人。”
光头男:“陆哥们,哈哈哈,我叫杰克!”
大块头:“我叫迈克!”
光头男:“你怎么进来了?”
陆绎:“偷渡!”
大块头同情地看着他,怪不得这么瘦,听说偷渡到美国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光头男:“那个……我和迈克都挺有钱的,而且我们都喜欢男人,你只要愿意,我们都可以和你结婚,然后帮你换取身份。”
大块头:“你如果和我结婚,我做0也是可以的。”
哎啊,这王八蛋怎么跟他竞争呢。
光头男不甘示弱道:“你如果和我结婚,我不光可以做0,多少次随便你。”
大块头补充:“我的还是处女菊。”
光头男紧跟而上:“我的虽然被人开发过了,但很紧致!”
陆绎勾唇。
活了三十多年,买到的金子未必是纯的,喝到的酒未必是原装进口的,爱他的人未必是真心的,只有遇到的傻逼们,各个都是100%24k的。
“对不起,我有老婆了!”
陆绎站起来,“而且我已经是美国籍,不需要卖身求荣,不过,后面我会考虑回归中国籍!”
光头男:这小子好有个性啊,想睡他!大块头:要不把光头男先干掉,自己可以独霸他!两人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和挺翘的臀部,齐唰唰地咽了口水。
……狱里的日子,时间被无限拉长,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度日如年。
前两天,陆绎很淡定,把事情前前后后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分析,推理,抽丝,剥茧!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有些坐不住了,没有一个人来看他,没有一个电话,夜里胃里难受的起来吐了一场。
第六天的时候,他和狱警请了个假,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
其实没睡着,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房顶,疯狂的想念赫瑞言,这种想念让人五内俱焚,如坐针毡。
他的脑子里甚至出现了耳鸣,有个声音在不停的问他--后悔吗?
你后悔吗?
后悔吗?
没有!再多一次的选择,他依然会如此。
这时,空气突然凝滞。
陆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铁门外,光头男和大块头笑眯眯地看着他,肥腻的脸上有种野兽等待猎物倒下的兴奋。
陆绎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他一下子明白了如果自己再这样颓废下去,别说走出去,连菊花都保不住。
第六天的时候,他吃饭,晒太阳,还和狱友打了半场篮球……第十一天……一记三分线外投篮命中后,狱警走到他面前,“陆先生,你的律师来看你,跟我来。”
陆绎没有多想,神色很冷静的跟在狱警后面。
“这次的探视时间,是半个小时,”“谢谢!”
陆绎走进去,背对着他的人,慢慢转身。
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她先是抬了抬下巴,然后用手抓了下头顶的碎发,手顺势滑下,落在黑亮的耳钉上,摸了摸。
最后,她眯了眯眼,轻声道:“好久不见,陆二少!”
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哐当哐当地冲击着陆绎的脑袋,他感觉从心口的地方流出沸腾的岩浆,顷刻就滚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瞳孔,一下子锁定这个长身玉立的女子,就是像……漆黑的夜里,突然有了一束光亮,下一秒,他冲过去,死死的抱住了她。
熟悉的体味!是她!不是梦!赫瑞言伸手抱住他,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瘦了!黑了!没垮!陆绎飞快的低下头,找到她的唇,轻吮了一下,然后疯狂的咬了下去。
赫瑞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被一下一下撞击着,撞得她头发昏,腿发软,整个人昏昏乎乎的。
突然,她猛的推开他,甩起手就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陆绎吃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悬在半空,只用一根蜘蛛丝吊着。
分别这么久,他又成了阶下囚,哪怕此刻赫瑞言什么都不说,只给一个嫌弃的眼神,那根蛛丝就算断了。
心,便万劫不复!赫瑞言有好一会没说话,她的眼神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心疼。
好半天,她突然扶上他的脸,指尖微弯,只是轻轻的蹭着。
男人并不娇嫩的皮肤和和她柔软的指腹接触,微有些凉意。
“这个时候是亲我的时候吗?
等出去了什么时候不能亲?
疼不疼?”
蛛丝嗖的一下,把陆绎悬在半空的心给拎了上去。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垂下眼,看着她:“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真想一巴掌再抽上来!”
陆绎二话没说,把脸凑过去,“来吧!”
赫瑞言抬手,这回没抽,而是改成了拧,手上没用多少劲,脸上却恶狠狠的。
“你就吓死我算了!“舍不得!”
赫瑞言心底泛起一层浪,把头别向窗外。
突然,眼前一个黑影压下来,男人手托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
腿贴着腿,腰碰着腰。
隔着厚重的冬衣和裤子,两人却好似是没穿衣裳,明明白白贴在一起。
感官如此清晰。
赫瑞言昏昏沉沉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他把手伸进她的牛仔裤里,放下薄薄的一张纸。
赫瑞言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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