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扫了她一眼,没吭声,朝她伸手。
白小时抱住他脖子,顺势挂在了他身上,任他把她抱了出去,丢在了沙发上,亲自去给她找一双舒服暖和的拖鞋。
白小时抱着膝盖,蜷坐在沙发上,望着厉南朔的背影。
对于她的事情,厉南朔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他就好像是许唯书的那个万能膏,什么都会。
她低头,又看了眼自己的拇指,上了药膏之后,有点火辣辣的疼。
刚被烤盘砸到的脚趾,也有点儿隐约作疼,麻麻的。
厉南朔找到她的拖鞋,丢到了地毯上,挨着她坐下了,他察觉到了白小时情绪上的一丝失落。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道。
“知道什么?”白小时闷闷地回道。
“外国学者曾经搞过一个无聊的研究,研究发现,智商高的人,一般在日常生活方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缺陷。”
……
这个安慰,还不如不安慰来得好。
白小时心里更难过了,问他,“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会?”
“谁说的?”厉南朔面无表情地回。
白小时抬头瞄了他一眼,认真想了下,在她的认知里,厉南朔好像真的什么都会,并且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厉南朔一直都能理解白小时为什么不会煮饭,假如宁姨还在的话,肯定不是这个情况。
深思熟虑了会儿,还是向她坦诚了,“我五音不全。”
“噗!”白小时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对哦!她好像从来没听过厉南朔唱歌,哪怕偶尔哼上一句都没有。
秦苏苏以前和她说,声音特别好听的男人,大多数唱歌跑调,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她还不信来着,今天厉南朔就自己承认了。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震惊。
但她还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于是自找死路地吊着他的胳膊,求他,“那你唱个给我听听呗?就唱你们军中红歌,随便哪一首都行。你们不是总在休息的时候会吼几首吗?”
厉南朔的脸色瞬间黑了,瞥着白小时,神色相当不善。
他是真的五音不全,不是没有节奏感,而是音永远不在调上。
而且他一入伍就被编进了特种兵部队,特种兵比普通服兵役的军人,要辛苦很多,平常几乎是没有娱乐活动的,所以一直以来他就不怎么唱歌。
“不会唱。”他冷冷丢了三个字。
“不可能!我听张政委还会唱呢,你怎么可能不会?”白小时来了劲,黏在他身上,苦苦央求。
“你看我不会做饭,我不也老在你面前献丑吗?那你就满足一下我这个小迷妹的好奇心呗?”
厉南朔早知会有这个后果,就不告诉她了。
紧皱着眉头警告她,“白小时。”
“那你不唱我就不原谅你。”白小时索性死皮赖脸,丢了他的胳膊,虎着脸道。
“我做什么了需要你原谅?”厉南朔有些不解。
“你给我预约了国外的治疗,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作决定?”白小时一板一眼地问。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到,忽然又有点儿生气。
这么大的事情,厉南朔竟然一句都没透露给她听!
尤其是许唯书,上次厉南朔还当着她的面,跟许唯书视频来着,都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就瞒着她一个人。
厉南朔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白小时看了两眼。
半晌,低声反问她,“白小时你是猪脑子吗?”
“我就是猪脑子,猪脑子所以你们都欺负老实人!”白小时没听到他解释,反而被莫名其妙损了一句,更生气。
直接找到拖鞋穿上,打算上楼一个人待着去。
刚起身,厉南朔直接把她拖进了自己怀里,强迫她跟他面对面坐着,坐他腿上,“你说说看,今天几号?”
白小时愣了下,回道,“一月十一号。”
“一月份有什么事?”厉南朔咬牙切齿地,继续提醒她。
厉南朔竟然跟她想到一件事上去了!
白小时瞬间反应过来。
厉南朔从阳城回来那天,白小时后来才意识到,他的生日,和他们四周年结婚纪念日,通通错过了。
一月六号是他们四年前领结婚证的日期,一月七号是厉南朔生日。
六号初审结束,他去了阳城,晚上没回来,七号早上回来,她又犯病了,八号她清醒着的时候,才记起来。
但是厉南朔一直没提,她以为他忘了,所以自己偷偷预谋,亲自给他做个三十五岁的数字生日蛋糕,哪天早上起来,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因为自己太蠢了,连蛋糕胚都做不好,还被厉南朔羞辱了一番,所以刚才才有点儿情绪低落。
厉南朔看着白小时恍然大悟的样子,黑着脸反问道,“你以为冒冒今天出去玩为什么还没回来?你以为我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白小时顺口反问他。
“说你猪脑子,你还不服气。”厉南朔恨铁不成钢地回道。
边上的佣人阿姨忍不住笑,“副总统大人刚才出去,准备舞会去了。”
厉南朔原本不想说的,宋煜带着冒冒,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公园玩,实际上是去布置会场了。
确实想给她一个惊喜,然而精心预备了好几天,就打算在今天晚上,在舞会后,把预定治疗的事情告诉白小时,此刻却被白小时搅得兴致全无。
“白小时,你欠我一支舞,自己应该记得吧?四年多前,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参加舞会,前面说得好好的,后面就跑去买彩票了。”
这件事情,白小时自然不可能忘记。
厉南朔让宋煜给她买了一个亿的彩票,就是为了让她体会一下中奖的kuàigǎn。
那么任性的白小时,穿着他花了几十万给她买来的高定礼服,跑到外面一个小店去买彩票,实在有点儿不知好歹。
她望着他恼怒的神色,眼睛亮闪闪的,撅起嘴,轻轻亲了他一下,“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数字蛋糕?”
要是那个盘子没摔,厉南朔可能还能看得出,她偷偷做的两个蛋糕胚,是三和五两个数字。
“你这么聪明,要不要跟我一起重新做?”她主动朝厉南朔示好。
“不要。”厉南朔冷酷地甩出两个字。笑话,他堂堂一国副总统,围着蛋糕围裙,给自己做生日蛋糕,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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