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亲一下就不疼了
“瞎说!”白小时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正好旁边抽屉里放着消毒水和药,齐妈拿来给她手心换药用的。
她爬起来,走到抽屉旁,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厉南朔跟着她起身,顺便把脱下的外衣放到了椅背上。
从她背后拥住她的瞬间,看到她桌上喝药的碗,忽然想起,白小时还在喝药。
他皱了下眉头,不禁有些懊恼。
宋煜和他说,白小时想去军区基地找他,他一时欣喜若狂两,就趁着休息时间赶紧赶回来了。
差点忘记了医生的叮嘱,喝药期间,千万不能同房。
白小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找到了消毒水,随即用纱布沾了点,回头仔细给他擦上。
厉南朔搂着她的热量,隔着丝质的睡衣贴着她,让她既觉得不真实,心口却在乱跳。
她以为他应该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他却来找她了。
伤口中心看起来有点深,是什么东西飞快擦过去的痕迹。
换药给他擦上的时候,厉南朔却丝毫没有反应,一点也不疼的样子。
她实在心疼到不行,忍不住抬眼望向他,“怎么伤的?”
“子弹。”厉南朔淡淡回道,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白小时眼角余光,看到他搭在椅子上的衣服领口,是破的,还沾着血。
要是子弹偏了几厘米,她可能现在就看不到他了!
可厉南朔却如此淡然地说出来了,就像是喝了口水那样的态度。
“怎么不处理一下?”她莫名有点生气,皱起眉头问他。
厉南朔望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她在关心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他却察觉出了她对他的微妙变化。
这么多年,除了许唯书在给他处理伤疤的时候,会抱怨几句他不及早包扎,就没有人再关心过,他受的这些小伤。
他自己也渐渐麻木了,觉得这些小伤无关痛痒,死不了就无所谓。
白小时,是第一个这样大惊小怪的。
而且她似乎在生他的气,上好了药,转身默默收拾着桌上的药瓶,没再说话。
“对方当时离我就两米距离,假如超过两米,根本伤不到我。”他低头,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畔平静地叙述。
白小时微微扭头,看见他低垂着的琥珀色双眸,视线饶有兴致地落在她桌上的拍立得照片上。
是两三年前拍的东西了,那时候还很非主流,比着胜利的手势。
白小时有点躁得慌,立刻伸手,把照片压在了桌上,不给他看。
“那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他侧头,眼角带着笑看她。
那时候心里没藏着这么多事,自然可爱多了。
白小时心里默默嘀咕了句,没睬他,转身抓起他的军装外套,打算去水池边给他洗一下领口的血渍。
他伸手,拉住她手腕,没让她走。
“小时,你最重要的那几年,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以后,都会给你补上的。”他轻声说。
白小时愣了下,看向他。
“不用洗了,你现在换身暖和的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他轻轻扯过她手上的衣服,又重新穿在了身上。
白小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考虑了下,还是按照他说的那么去做,找了件连衣裙,外面套了件长款大衣。
换衣服的时候,厉南朔站在她办公桌前,又盯着她以前的几张照片,饶有兴致看了会儿。
“白继贤打电话找我了。”白小时穿鞋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
她绑鞋带的手,顿了下,反问他,“找你说什么了吗?”
齐妈这几天不让她接白家人的电话,所以,她没有得到任何白家人的消息。
“他同意了,等你一毕业,就让位,把他名下的股份转让给你,让你做白氏董事长,这期间,宁姨的百分之三十几的股份,还给你。”
百分之三十几,听着是个合情合理的数。
她想了下,朝厉南朔笑了起来,“该是我的,我要,不是我的,我不要。”
“小傻瓜。”厉南朔放下相框,转身走向白小时,“他遗嘱都立了,你不要也得要。”
虽然这个遗嘱,是他逼白继贤立下的。
他不在白小时身边的这几天,忽然没由来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尤其是,五个小时前,敌人的子弹擦过他脖子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是白小时。
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丧命在战场,如果他走了,白小时的那一堆烂摊子,该怎么处理?
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那群披着羊皮的狼?
他必须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她她想要并且需要的一切东西。
他家老头子虽然是个很让人讨厌的人,但有句话说的很对,当一个人有了牵挂的时候,就是他开始怕死的时候。
从进入军队的第三年开始,直到现在,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有了畏惧怕死的念头。
“你是正统的白家继承人,白氏地产,本来就该由你来继承。”他走到白小时面前,伸手揉了下她头顶的发,“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小时已经睡过了一觉,又受过了厉南朔的惊吓,坐上他车的时候,只觉得精神抖擞。
一路上经过的,全是熟悉的路。
她好像大概猜到了,他要带她去哪。
他停下车的时候,扭头问白小时,“见过凌晨三点的桑坦大桥吗?”
外面空荡荡的桑坦街,寂静到有点瘆人。
作为阳城第一繁华热闹的长街加景点区,白小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空旷的桑坦街。
她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没有。”
厉南朔替她解开了安全带,随即拉着她,往阳城第一长桥桑坦桥走去。
桥底下有人正在等着他们
桑坦桥上有一个著名的景点,玻璃道。
问题是这个玻璃道,是得坐四百米的电梯上去,悬空于桑坦桥上的。
上去过的人说,往下看非常恐怖,觉得自己会掉下去。
白小时还没走到桥底下,光是听着水浪拍打河岸的声音,就已经小脸惨白。
心里害怕,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
厉南朔感受到身旁越走越慢的白小时,忽然停下了。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挡住了白小时看向桑坦大桥的视线。
“如果害怕,就不用去。”他平静地朝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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