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简单的第一桩小事,给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的幸福,让成钟无比陶醉。
那种感觉,似乎比打败郭槐杰来得更加舒服,更令人回味无穷。
扪心自问,成钟并不想作一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和政治家,那种事情会让人自豪,也会让人无比痛苦。
因为为了最大多数人,你必须撕开少数人人性中最阴暗丑恶的一面,并把那种恶心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相比之下,做一件件小事,当一个平凡的人,让自己变成一支小蜡烛或者一个小火炉,因自己的存在而让周围的人见到光明,感受到贴心的温暖,那才是成钟最想要的体验。
那种只有幸福而没有痛苦的小事,深深地吸引着成钟善良的心灵,让他忍不住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第二天吃过早饭,成钟便拉着布鲁拉丽出了门,顺着乌孙族人的帐篷一路跑步锻炼,足足跑出了二十里以上。
布鲁拉丽最终还是按照成钟的要求,既穿着大裤头,又继续围上了彩色兽皮。
但她天蓝色的棉布胸围,仍然带来了众多热辣艳羡目光。
当然,与令族人羡慕的,其实是她能同天神一般的少年并排奔跑。
此时此刻,如果在乌孙的中寻找一个最幸福的人,那自然非布鲁拉丽莫属。
这几天,也是成钟进入狼域以来感觉最好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彻底忘却了身体的超重负担,比在主世界时更加身轻如燕。
从心理上分析,安插赵天保卧底“飞龙帮”、结识才女高歌行、从精神上打垮郭槐杰,这些都是他感觉良好的重要根源。
也不知“吠灵神”的“一法一丸”,究竟怎样改变了他的身体,他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正常奔跑的步辐比原来增大了一倍以上,跑起来连身高腿长的布鲁拉丽都需很费劲才能跟上。
布鲁拉丽一边跑步,一边吃惊地侧望着身边这位精神抖擞的少年。
他现在变得越来越神奇,在她心目中的份量也越来越重,已超越了祖宗奶奶,甚至超过了自己所在的乌孙民族。
跑累之后,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厚实的牧草之上,望着瓦蓝的天空和初升起的恒星,闻着风中飘来的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甜蜜和梦想。
这一刻,成钟觉得,“万圣大山”之下的乌孙联盟同样是他的故乡,这个异域世界同样有他无法割舍的亲情。
“从现在开始,我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在这块土地上做一些造福桑梓、流芳后世的事情。”
成钟在心里暗自打算。
“从现在起,我将终生追随这位天神一般的少年,以他的理想为方向,作一个让满意的女人,不管风里雨里,不怕千难万险!”
布鲁拉丽转头望着头上热气腾腾的成钟,在心里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两个人也不说话,足足在草原上躺了半个钟头,成钟才站了起来,然后拉起布鲁拉丽的大手,一把就将她拽了起来。
成钟的力量大增,可以轻松地拉起美女,这一点在几天前还是不可想象的,让两个人都吃惊不小。
成钟弯腰跑向一片低矮森林的边缘,这里生长着许多漂亮的野花。
他一下子便选准了一株挂满花苞的野花。
布鲁拉丽紧随其后,只见成钟解下“袖中剑”,在那株野花的周围一圈开始挖土。
一会儿功夫,带着陶罐一般根土的野花,被他款款地捧了出来。
然后,他开始收集结实的牧草,平坐在地,叉开双腿,用无比熟练的动作搓起了草绳。
这是他在老家经常做的事情,干起来轻车熟路。
等到他身旁堆起了一堆又细又长的草绳时,美女因为学他,手掌被锋利的牧草割破留下了好几个细长的血道。
之后,两个人把野花带着根土用草绳子一道一道密密地捆绑起来。
布鲁拉丽似乎开始明白成钟的意图,她也选准了一株喜欢的野花,两人如法炮制。
一个钟头之后,两人各自用肩膀扛着一株带着大坨根土的野花,回到了小木楼门。
成钟打发布鲁拉丽带人去木工房,搬来了大大小小不少树根树桩,尽数堆积在木楼之下的空地上。
他坐在一个树桩之上,用“袖中剑”作为工具,开始干起了木工活。
这支宝贝“袖中剑”,是青藏高原最好的工匠孟旭,用最好的陨铁冶炼的钢材,再通过最好的淬火工艺反复加工制作而成,不仅锋利无比,而且结实耐用。
用了小半天功夫,两只原木掏挖而成的大花盆已经摆在了那里。
成钟让布鲁拉丽又弄来一堆林中腐土,便教她把两株野花栽种到了花盆之中。
狼域世界生态优良,植物种类繁多,但都是生长在大自然之中,哪有人见过栽种的盆景花草,成钟想带头尝试,引领人们改善自己的室内环境,让生活变得非富多彩,养成更多的情趣。
等把两盆花抱上了三楼房间,成钟又教布鲁拉丽浇上了水。
再次下楼之后,成钟又找到一块适宜的硬实小木块,开始掏挖一只碗。
碗虽然比花盆小出许多,但加上工艺要求较高,加上他选择了密实的木材,足足花费了两个钟头才勉强完成。
“姐姐请看,这碗还说得过去吧!”
成钟把还有些粗糙的木碗递给美女说。
“弟弟,这碗嘛,你不必太辛苦,只须做一个样品就行,我拿着样品让木工房的师傅们去做好啦。”
布鲁拉丽一也翻来覆去地摸着不够平滑的木碗,一边望着少年额头的汗水说。
“不不不,第一只经验不足,我还要再试做几只,至少咱俩今后一定要用我亲手做的碗吃饭。
不过,下一只碗要找稍微软一些的木头,这样刻起来才能更快一些。”
成钟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满不在乎地对美女说。
布鲁拉丽点了点头,听话地去翻找软软的木头。
成钟对着面前的树根树桩,看宝贝似地一个一个抚摸着,用心琢磨着适合做什么家具。
整整一天时间,成钟除了琢磨谋划,便是在那里不停地劳作,陆续把一些树根树桩变成了几只形态各异的小凳子、小盆子、木砚台和木枕头。
他从小就是一个很会动脑筋干活的孩子。
在老家成家湾,七、八岁的成钟,就懂得利用废弃的树根和木头,琢磨着给奶奶和妈妈制作厨房里烧火时坐的小凳子。
虽然那些“作品”带着孩子的稚气,显得粗糙,坐在上面不见得有多舒服,但在老人眼里,它们比珍贵的艺术品更值钱,她们一直幸福地使用着,并无数次在女人中间夸耀……
直到夜幕降临,完全无法工作的时候,成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三楼卧室。
回房之后,他脱下自己的衬衣,又教布鲁拉丽如何清洗衣服。
狼域之中,乌孙人没有洗衣服的需要,也没有洗衣服的习惯。
“这些,都需要一点一点慢慢改变啊。”成钟想。
吃晚饭的时候,成钟新做的碗和小凳已经派上了用场。
饭后,布鲁拉丽先是坐在小凳之上,把玩着别致的墨盒和光滑的木枕,望着两盆新栽种的漂亮野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兴奋不已。
她悄悄地跪了下来,慢慢挪动双膝,靠近坐在墙角发呆的成钟,一下子将他揽在怀里,嘴巴胡乱地落在他的额头和脸蛋上。
成钟正在想着明天要做的事,突然被布鲁拉丽打断,索性不想了,两个人面对面倒在柔软的羊皮之上聊天。
不一回儿功夫,他已是哈欠连天,很快便甜甜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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