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纪宝茵和纪宝芙脸上都不由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只是谁叫人家的母亲是出身皇族的,好歹也是姓殷的。她们两个却是和皇家八竿子找不着的,也只能羡慕地看着她们携手离去。
倒是路上的时候,女官觑了一眼这位七姑娘,上回见她的时候,还是过年那阵子,她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才几个月未见,就觉得这位姑娘竟好像又变得漂亮了,只是她今个打扮地素雅,头上只带了一对碧玉玲珑簪,圆润白嫩的耳上垂着一对水滴型模样的碧玉耳坠。只是打扮虽简单,可是却胜在正值青春年少,实在是娇妍明丽。
女官心底倒是暗赞了一句这位七姑娘,没有一味地在身上堆砌那些珠宝玉器,只叫那些俗物夺了容颜之妍丽。不过她心底以为纪清晨是故意这般的,却不知道实在是高估了她,她只是嫌这端午节有些热,不愿身上坠那么些东西而已。
等到了御台内,就见里头人影幢幢的,纪清晨知道宫里的规矩,只垂首跟着女官入内。
皇后因着膝下无子,所以素来喜欢这些个明艳的小姑娘,更何况纪清晨还是皇帝的外孙女辈儿的,也不怕叫皇上瞧中了。
待她们姐妹两个给帝后以及众位嫔妃见礼后,皇后不由笑道:“这才几月没见,清晨竟是又长大了些,也越发水灵了。”
皇帝眯着眼睛瞧了一眼,点头道:“确实是,还越发地端庄娴静了。之前她外祖还来信与我说,想这小丫头了,也不知道这会子长成什么模样了。”
靖王世子从两年前开始便卧床不起了,所以殷廷谨在靖王府的地位也是越发地水涨船高。虽说靖王世子想要过继一个子侄到膝下,可是靖王爷又不是没有儿子,所以一直便僵持着。
纪清晨心底不由一笑,她那个便宜外公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想呢。多半又是舅舅在他跟前提了,所以他才会在请安折子上,又向圣上提了几句。
圣上一向待靖王这个弟弟宽厚,所以这会少不得也要对她们姐妹另眼相看。
倒是柳贵妃瞧着自从这两个人进来后,便将她两个妹妹的风头都抢走了,登时便娇笑了一声,说道:“难怪皇后娘娘要着急见这两位呢,我瞧着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倒是把我家的明珠和宝珠,衬地跟那地上的尘土一般呢。”
不过她说完,倒是旁边站着的小孩子不乐意了,扭着身子便喊道:“我喜欢明珠姐姐。”
这便是皇上如今唯一的皇子,二皇子了。虽说前头的大皇子已夭折了,可到底序齿了,所以柳贵妃的儿子便是二皇子。
皇帝素来对这个儿子是要什么给没什么,听他这么说,当即哈哈大笑道:“瞧瞧这小家伙,到底还是向着自己人。”
只是他刚说完,皇后脸上的表情便不好看了,自己人,那不就是说纪家姐妹不是自己人,是外人咯。
只是她生气归生气,却是面上未露分毫。
原本皇后便是想叫她过来,好分了这柳氏姐妹的注意力,只是这会却叫这二皇子坏了他的好事。
倒是此时,一直坐在御台下的男子,站了起来,说道:“皇上,马上龙舟便要开始了,不如微臣先去探探他们的准备情况。”
“景恒,别以为朕不知你的心思,只怕这是一去不回了吧,”皇帝指着他便哈哈大笑道。
纪清晨听着他的声音已是心跳漏了一拍,她一直都垂头看着脚下,并未注意两旁坐着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也在这里。
而坐在柳贵妃身边的柳明珠,瞧着这人疏淡又俊美非凡的脸,只觉得心儿都要飞了。一直只听说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先前贵妃姐姐向叫她嫁与他,那也是瞧中了定国公府的权势,何曾有她自个的意思。
可是前些日子,在宫中偶然遇上,才知他竟是当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着实是俊美无俦。虽说一身骄矜气势,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越是这样,越叫柳明珠想要摘下这颗最耀眼的星辰。
此刻听到他要走,心底只觉得失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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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出去的时候,就见裴世泽正站在帐外,他本就生得颀长高挑,又因为长年在军营中,站地如青松般笔直,是以越发地高大俊朗。
待纪宝璟领着清晨过来时,他便说道:“嫂子,我正要要去找凌钧兄,便送你们回帐吧。”
“那便多谢世子爷了,”纪宝璟微微颔首。
于是一行人便往晋阳侯府的帷帐走去,待到了门口,裴世泽淡淡道:“那便送你们到这里了。”
纪宝璟还要请他进去入座,只是他却说已有应酬,这才作罢。
待纪宝璟进去之后,跟在她身后的纪清晨紧紧地捏着手心里的纸条,他居然敢当着姐姐的面,偷偷给她塞纸条,着实是胆大妄为。
她心里早已经汗湿了,就连纸条都因被捏太久,而有些软了。
等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便瞧见上头只写一句话:今夜等我。
今夜?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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