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没有头,你的头呢?
听到这声音,我全身毛孔都张开了,不是因为我看到了多么恐怖的画面,单纯是因为这道声音。
这声音很耳熟,因为这压根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梦游,我又进入那奇怪的状态了,而且这一次我同样保留着自己的意识。
我发现我还闭着眼,我试探性的想要动动身体,我发现和上次在吴富贵家阁楼一样,我只是在梦游时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并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第二次了,这是我第二次进入这种状态,我并不害怕,相反却有点兴奋,我现在活着的最大信念就是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我不再怕自己进入这种状态,进入越频繁,说明我离恢复可能就越近,当我们而这融合,也许丢失的记忆就会回来。
与此同时,我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我是闭着眼的,那么‘我’口中的没有头,指的是谁?我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时,‘我’突然就睁开了双眼,而我也看到了光。
我还在车上,我们在高速上,已经是深夜。
“陈帆,你的头呢?”‘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另一个状态的我在说话。
而随着‘我’说话,‘我’也缓缓扭头看向了司机。
我的意识猛然颤抖,直觉告诉我不妙,陈帆可能就是一旁的这个司机。
下一秒,我看到了异常惊悚的一幕,若不是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我估摸着要吓瘫。
司机还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
但方向盘以及车座和挡风玻璃上溅满了鲜血,猩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再看司机,他的脖子处空荡荡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他的头没了,被割走了!
他肯定死了,但是车子却平稳的开着,是开了定速巡航。
目前的处境很危险,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似乎并不怕出车祸。
我都急死了,但另一种状态的我却镇定的探头来到司机的断头处,凑着鼻子闻了一下猩红的鲜血,喃喃自语着:“我想去的地方,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我’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自拍摄像头,‘我’对着镜头自拍了起来,‘我’露出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说:“吴忧,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这一刻不远了,等着吧,你这个蠢货没有资格拥有这具身体。”
说完‘我’就将手机放回了口袋,紧接着‘我’别有深意的扭头看了一眼车子后座,紧接着‘我’就闭上了眼。
下一秒我就清醒了过来,我重新拥有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不再是梦游状态。
而清醒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梦游状态的‘我’并不知道我的意识存在,要不然他也不会通过自拍视频来与我沟通。
我一阵后怕,很显然梦游状态下的我越发强大了,他居然自我切换了模式,我真怕有一天我彻底消失,完全被他给取代。
而现在还不是我担心这个的时候,因为下一秒我发现我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提着个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我手中居然抓着一颗人头,正是那司机的人头。
难道司机是我在梦游状态下杀的?
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大活人是怎么被割掉了头,而且车子还能正常行驶的,感觉这已经完全超脱了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
虽然心中疑惑与害怕,但我知道现在也不是我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控制车子,然后再找机会下高速,找个偏僻的地方,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于是我直接将人头丢在了副驾驶,然后伸手握住了方向盘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驾驶室,有惊无险的控制住了车子,紧接着我才费力的将无头司机的尸体给移到了副驾驶,让它尽量俯着身体,不容易被高速上的镜头抓拍到。
做好这一切,我也很快来到了就近的高速口,我直接走etc出了高速,开到一条偏僻的路上停了下来。
停下车子后,我就开始思索了起来,思索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首先,命案肯定是发生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判断司机的具体死因。如果我能找到他被割头与我无关的证据,那么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警方。
但当时车子在高速上,车内就我们两个人,排除灵异事件可能性的话,‘我’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我另一种状态下犯下的罪行,我肯定也逃不过,哪怕是证明了精神病,应该也会被警方控制的。
于是我直接查看起了司机的颈部,我发现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利器切割的痕迹,切割处没有刀伤,更像是被细细的钢丝给直接勒断了人头。但想要用钢丝割走人头,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
我继续检查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唯独指甲缝里有方向盘皮套的材料,应该是割头时身体都被控制住了,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抓紧了方向盘,也就是说他的死亡时间很短,可能是几秒内就被割走了头,都没来得及做出反抗。
这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凶手,手法干脆利落,不像是初犯。
那么会是‘我’吗?我翻看了一下身体的口袋,发现身上并没有类似钢丝的作案工具,车上我也没有找到。
这下我就纳闷了,难道之前车上还藏了一个人?凶手躲在车上?杀了司机后,跑了?
我准备到车子后座看看,感觉凶手应该是从汽车后座下的手。
正准备爬向后座呢,我突然听到了手机铃声,不是我的手机,是司机的手机。
我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了他的手机,是短信。
一个叫黑桃的人给他发的短信,黑桃说:陈帆,必须成功,哪怕是你跟他一起死,绝对不能让吴忧来监狱任职。
看到这我愣了一下,瞧这意思,似乎这个司机并不对劲,他心怀不轨。而他真的叫陈帆,看来我的另一面是认识这个人的。
于是我立刻翻看起了他们的聊天记录,看完我冒出一阵冷汗,没想到我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他们居然计划在必经的一条河边将汽车驶入河里,让我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人世。
看来阎城监狱绝对藏有重要讯息,我只要过去,一定能查到什么,找回遗失的记忆,我感觉失忆前我和阎城监狱应该有着什么密切的联系,这应该也是符组长安排我去当狱警的原因,他们警方也想让我觉醒,好调查我。
如此说来,陈帆这司机倒是死得其所了,如果不杀死他,死的可能就是我!
而这也让我的另一面的杀人动机变得更强烈了,这符合‘我’的性格。
这下我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报警吧,我可能会倒霉,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而逃跑吧,我就是逃犯,没有机会接近阎城监狱,我也很难有机会找到纹身上指引的那个狱警,没办法找回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在我两难间,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是钱诚打来的电话。
犹豫片刻,我还是接了,钱诚立刻问我:“吴忧,你们在哪呢,警车上有定位仪,听说你们偏离了路线,你没事吧?”
我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发生的命案告诉钱诚。
他继续问我:“说话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警方可能很快过去了,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先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寻思了下,觉得命案警方最后肯定会知道的,告诉钱诚也无妨,大不了等会我先开溜。
于是我就简单说了下,我说路上我睡着了,醒来后司机就死了,头还被割走了,我说不是我做的,但现在没有凶手的线索。
没想到钱诚却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钱诚说:“副驾驶座位上我藏了针孔摄像头,你先找出来看看,看看命案和你有没有关系,没关系的话你就将证据保留,有关系的话你也别逃跑,你只要坚定清醒的你没杀过人就行了,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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