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了白灵的短信后,我心里空荡荡的。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不够直白,但其实也好理解。他很显然是在说,现在的我看起来并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如果我没法证明我是他,那么他不会再出手。
可怎样才能成为那个人呢?难道就是表现得足够变态和疯狂?
如果能够成为一个人的信仰,我想光靠变态是不够的。
我没再给白灵发短信,这种疯子能少惹就少惹,现在他还不确定我是不是那个人,万一确定我不是,也许最大的杀机会来自他。
想了想,我不得不又给钱诚定时了一条短信,定时时间是我和老a约定的推后半小时。
我对钱诚说:快来沙南村废弃颜料厂帮我收尸吧。
定时完短信,我就直接去找那个废弃颜料厂了,当时才晚上八点钟,离我们约定的九点还有一个小时,我想提前去悄悄打探打探,方便倒是遇到特殊情况我好逃跑。
这个村子的住户并不多,大晚上的基本都熄灯睡觉了,我也不好找人打听。不过找了约莫一刻钟,我就找到这颜料厂了,那是一栋废弃的大厂房,四周没有住户,确实蛮偏的,选择在这里确实方便逃避视线,也好躲避警方的抓捕。
因为只有一间大厂房,我远远的观察一番后,就发现厂房里隐约间有一丝丝昏暗的光线,直觉告诉我那应该是一扇窗户,光线是从窗户里发出来的。
我悄悄绕到了那里,发现果然是一扇不是很高的后窗户,我躲在后窗户往厂房里看,想先弄清厂房里的构造。
不过这一看,差点把我魂给吓掉了。
我看到厂房里吊着四个类似灯笼的灯,光线就是这四个灯发出来的。
但这并不是普通的灯,这压根就是四颗人头。
头颅的眼睛被挖走了,而且口腔里的肉肯定也挖空了,灯泡是塞在头颅里的,而光线就是从眼睛和张开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幽暗的灯光,苍白发青的皮肤,这四盏人头灯真的是太瘆人了。
除了这人头灯,我看到厂房里还吊着不少人皮,乍一看我本来还以为是晾着的衣服,仔细辨别才发现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人皮。
看完这些,我就确定这里应该是老a的真实住处了,他平时应该经常来这里住。看他表面挺正常的,没想到内心里的变态程度比之前任何一个人都严重。
也许面对着这些人头和人皮,他才能睡个好觉。
就是不知道这些恐怖玩意是从尸体上整下来的,还是杀的活人,我猜测应该是尸体,他选择在火葬场工作应该就是方便满足自己这变态的嗜好。
而老a选择在这里见面,看来他确实是下了大决心了,今晚只要我能取得他的信任,他应该真的会将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然他不会将约见地点选择这里,他这是把自己的老巢都给暴露了。
看来今晚我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被他信任,重新回到组织。要么被他抛弃,被杀害。
而这时我脑子里却突然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虽然没有被他信任,但最终我反过来将他杀死!
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腰上的刀,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搏命的时候,我将他反杀了,我应该算的上是正当防卫吧?
而如果我真的杀了人,白灵会将我当作是那个他吗?
心里正寻思着呢,我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拿起一看,是钱诚发过来的:吴忧,关于李梦涵我们还在查,这边有两个情况先给你同步一下。第一个,她之前任职的地方是你老家的地方派出所。第二个,她的银行账户里的钱和她家庭完全不匹配,两年前有一笔很大的资金分批打给她的。这个女人可能真有问题,我们已经严密将她控制起来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找到。
李梦涵果然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回头再查了,相信这一次警方不可能再让她莫名的消失。
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我透过窗户继续往里面看,因为老a目前明显不在里面,我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来,只有先确定了他的情况,我才能见他。
我直接将视线投向了厂房的大门口,厂房只有那一个入口,他要过来的话肯定要经过那里。
不过这一看,我瞬间就脊背一凉。
我看到半开的卷闸门外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明显有一个人站在门口。
我不知道这个人站在这多久了,我甚至感觉我从窗户往里看时,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看我。
不过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只露出了下半身,他的视线并看不到我,他应该是刚赶到。
果然,他伸手慢慢的往上拉卷闸门了。
他只是将卷闸门拉了一点点,然后就弯腰钻了进来,我也借着里面的光线看清了他,果然是老a,不过他换了一身衣服。
我看到老a走进厂房后,先是将房子里几个大铁桶都翻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突发状况后,他掏出了手机,应该是想联系我。
我已经提前将震动给关了,但怕手机光线被他看到,我直接将手机蒙在了衣服里面,与此同时我往窗户边上靠了靠,只露出一只眼睛,想先看看他会不会对我设置什么埋伏。
我看到他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很快我手机就亮了,确实是在联系我。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我没接。
就在我准备离开然后给他回个电话的时候,我猛然看到老a地上的影子黑糊糊的,好大一片,有点像是我那天在家里和苏小蛮影子重叠的那种情况。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我寻思一定是老a吊在房顶的哪张人皮倒影,因为某个角度凑巧和他影子重合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抬头,我看到地上那硕大的黑影子突然动了,好像和老a的影子分离了开来。
影子在动,但老a并没动,一定是屋顶有情况。
我猛地抬头看去,我看到一张晒干的人皮在慢慢下落。
这时老a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也抬头朝那张人皮看了过去。
也不知怎的,这一刻我突然就心生一丝强烈的危机感,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于是我下意识的抬头朝人皮的反方向看去,也就是老a后脑勺的方向。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惊了。
我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房顶的,他手中抓着一把锋利的斧头。
而当我看到他,他已经直接朝老a跳了下来,锋利的斧头直接砍向了老a的头顶。
我出于本能的就张嘴想要提醒老a,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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