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艳看着黎瑞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很快就不自然的避开视线了。
苏艳心底明白……
面前站着的,无论是战祁衍还是黎欢,都完全有能力将自己置之死地。
这……
挣扎已经是无意义了。
如果但凡做出一点儿有意义的事儿,那就是不断的将罪名推给黎瑞。
这样才能将自己身上的罪孽显得少一点,罪过小一点。
苏艳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等死了。
离开黎瑞之后的日子虽然大不如前,到底靠着自己的美色嘴皮子还有手腕能应付下来。
真要是坐牢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黎瑞,当初你陷害唐振国的事儿,已经败露了……你现在就得好好交代问题,挣扎没有意义了。”
黎瑞:“……”
黎瑞不可置信的看向苏艳,踉跄了下,随即跌坐在椅子上。
黎瑞下意识的看向黎欢跟战祁衍,发现对方冷冽的眸子紧锁住自己,不自然的避开了视线。
“苏艳,你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一派胡言,我……我什么时候陷害过唐振国?”
说完这话,黎瑞立刻像是抱紧浮木一般抱着黎欢。
“欢欢啊,当初你外公的事儿,都是你旁边的这个男人,你的丈夫,战首长一手导致的……”
“起初我还没有认出他是谁……时间过得太久了,直到你们俩宣布婚讯,我才想起来。”
“没想到当初小小的兵,十多年后已经成了大首长了。”
“我就寻思着,战首长怎么会跟你这个黄毛丫头在一起啊,这不,我就把当年的事儿给想起来了,顺带将当年的那些个账也给翻出来了。”
“欢欢,这是战先生在诬陷我,联合这个女人一起,你可得救我啊。”黎瑞就差说得声泪俱下了。
听着黎瑞巧舌如簧的辩解,黎欢将眸子里的湿润压下,凤眸带着慑人的凉意扫向眼前的黎瑞,缓缓地开口道:“救你?”
“对啊,我可是你亲生父亲……这个世界上唯一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
黎欢:“……”
真恶心。
自己都想要吐了。
黎欢故作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随即一字一句,认真笃定道:“抱歉,我不跟老畜生有任何血缘关系做联系。”
黎瑞:“……”
黎瑞闻言脸色直接白了。
黎欢则是站起身子,走近黎瑞,一字一句,继续道:“黎瑞,收起你的巧舌如簧,今天这么大阵势,你人已经被带进警署了,前有黎明智愿意做证人,证明你当初做的这些破事……”
“现在,苏艳已经露了马脚……愿意指证你了,呵,你们俩逃无可逃,还不老实交代,怎么,想等死嘛?”
黎瑞听着黎欢的控诉,下意识的辩驳道:“当年的事儿,明智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做证人,这是伪证啊!”
“是啊,他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你难道是什么都清楚嘛?”
黎瑞再度白了脸色,有些不自然,在黎欢逼问之下,难免越来越乱,说着就显得更紊乱了。
“我……”
黎瑞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战祁衍则是随即走到黎欢的身侧,看向苏艳,抿唇道:“苏艳,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当年的事儿,是你一力承担,还是检举揭发得到缓刑的机会,就看你的态度了。”
苏艳听到战祁衍的提醒之后,立马回过神来,立马举起手来,颤声道:“我检举揭发……”
黎瑞:“……”
这该死的贱女人。
“当初就是黎瑞觊觎唐家的权势,他就私下写信件给军区,说是唐振国通敌卖国,想要把唐振国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他还派人做了假账,让唐振国签字……”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唐振国和唐慕晚都是知情的,事情发生之后,唐振国索性把黎欢给绑架带走了,这样的话,唐振国就不敢不承认了。”
“还有唐慕晚,也就不敢窝里反了,反正老的进去了,小的还得指望着。”
黎瑞:“……”
黎瑞听到苏艳将当年的事儿,系数捅了出来,眸子一冷,立马开口道:“够了,你这个贱女人,你说完了没?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根本没有做出这样的事儿,还不是你们母子四人当初在外面不甘寂寞,想着能住进唐家来,所以在你的哄骗下,我才这么做的。”
“我这是被你的话给蒙骗了。”
见黎瑞现在倒打一耙,苏艳立马声泪俱下的控诉道:“黎瑞,天地良心啊……当初唐振国被拉下来之后,最大的受益人是你啊,这谁收益最大就是谁做的,没毛病啊,你就不要不承认了。”
“我……我打死你……你再胡说。”黎瑞已经气得要直接动手了。
苏艳害怕的闪躲着,一旁的警员立刻上前将情绪激动的黎瑞给拉到了一旁,不再让这俩人继续喋喋不休的争执下去了。
黎欢:“……”
黎欢美眸颤动着,看着这一对狗咬狗……
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怪不得当初唐振国明明知道是谁可能举报了自己,可是不言语。
原来自己被黎瑞给带走了。
唐振国被要挟住了。
偏偏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当初不是事情发生之后,就发高烧了嘛?”黎欢下意识的低喃着,质问黎瑞。
黎瑞听着黎欢的质问,面露异样。
“嗯,的确是发高烧了,我……我把你带走交给这个女人看管的,结果这个女人不带你去治病……让你高烧了七天。”
黎欢:“……”
呵……
高烧了七天?
当初自己只是个孩子,这俩个老畜生怎么忍心陷害了外公之后,这么对自己的?
苏艳见黎瑞将这件事儿也说了出来,立马辩驳道:“还不是担心带她去看病之后,害怕唐振国被诬陷的事儿就会被暴露出来吗?我也有给她吃药啊,这不烧了一周就退下来了,退下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特别好哄了,你接回去之后,也不记得被你绑架的事儿了。”
黎欢:“……”
自己特么的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黎欢几乎是想都不敢想。
当初自己被黎瑞直接绑架交给苏艳之后,几乎是可以想像得到,这对狗男女还有三个拖油瓶一定想着虐待自己。
高烧了七天。
刺激下,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被送还给了唐家……
呵……
黎欢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牵制着,黎欢真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前,狠狠地揍这对狗男女。
简直是……够了。
极品啊。
黎欢眸子寒彻,连带着心也跟着寒彻起来。
战祁衍拧眉,见状立刻伸手握住了黎欢的小手,将黎欢揽入怀中。
“事情都过去了。”
听着战祁衍低沉好听的声音,黎欢红着脸,哑声道:“不,没有过去……他们都还没有死……我外公却已经冤死了……还有我妈,抑郁死了……凭什么。”
凭什么人渣和畜生还在世界上活得好好的,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最后三个字,黎欢直接是吼出来的。
战祁衍神色也变得严肃复杂。
当初唐振国被带走调查之后,自己也有拜访唐慕晚。
可是唐慕晚见了自己神色复杂,只字不提,只是将自己驱逐离开。
该死的……
当初战祁衍只是以为自己伤了唐慕晚的心,让唐慕晚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怎么也想到作为亲生父亲,道貌岸然的黎瑞会做出绑架黎欢的事儿。
那一周的时间,黎欢到底是怎么过的,战祁衍比任何人都要心疼,难受。
……
战祁衍看着黎欢滚烫的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滑落,大手扣住黎欢的小手,再度劝哄着。
“交给我,我会来处理,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审判。”
黎欢:“……”
法律……
黎欢眸光颤动着,良久之后,哑声的点了点头。
“嗯。”
战祁衍将黎欢扶着坐在位置上,随后凌冽的眸子扫向黎瑞和苏艳,抿唇道:“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嘛?这是最后一次审讯,如果不想交代,到时候被查出来,那就过时不候了。”
苏艳听战祁衍这么说,立马开口道:“我这边有很多他犯罪的证据,他行贿过……”
“他还出去找过小姐……”
“他之前公司也做了不少的假账。”
“很多很多……战先生,求你了,给我轻判点,我还年轻啊……”
苏艳鬼哭狼嚎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战祁衍眸光变冷,嘴角尽是讥讽。
放任黎欢高烧七天,苏艳不管不顾的,她也必死无疑。
黎瑞见苏艳如今将所有罪名都一股脑的推到自己身上,立马开口道:“当初诬陷的事儿,你也有份,你是军师,参谋的……”
“还有你以为你就真的干净吗,我行贿,又不是我直接把钱给对方的,还不是你打麻将的时候故意输钱,然后把东西还有钱送给对方太太的。”
“假账这个事儿我承认……但是我在外做假账户的时候,也用过你的户头,总之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苏艳:“……”
更气了。
苏艳更加气得哆嗦,也惶恐的哆嗦。
真不知道这事态之后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啊。
恐惧,不安啊。
……
战祁衍和黎欢就这么看着这一对狗咬狗,尽是讥讽。
最后,看着黎欢的情绪还有起伏,战祁衍主动道:“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了,把这俩人带下去。”
“是,战先生。”
黎瑞和苏艳见战祁衍要带黎欢走,立马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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