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朝着册寒山赶去,一路上两人的速度也有所放慢,时不时的交谈。
江流儿道:“你怎么知道那人就不是吴青峰?”
庆小年道:“感觉。”
江流儿有些诧异:“只凭感觉?”
庆小年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也只是出口试探一下罢了,我想一个无上的剑客,持刀反而成了笑话,再说吴青峰佩的那柄“月下美人剑”也可为是绝世好剑。”
江流儿点了点头,随口道:“也是,毕竟铸剑时饮了那么多人的血,要不然吴家也不至于被整个江湖所通缉。”
庆小年道:“这些仅仅也是猜测,即使不是吴青峰也绝对是一位用剑的高手。”
江流儿道:“没错,这一招天外飞仙神气充足,意在剑先,可是说是深得其髓,但当今世上除了吴青峰,我实在是又想不出还有谁会使这一招。”
庆小年不再说话了,低头思忖了起来,这里面疑问太多,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窃取刀谱和宝刀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多的武功绝学,而且还都是些绝世武密。
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一剑试探自己的意义到底何在?
带着诸多疑问,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赶到了册寒山,庆小年来册寒山的目的就是想了解那晚的具体情况,看看是否有迹可循。
刚准备入山,前方突然有两位穿着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突然拦住了上山的去路。
“你就是庆小年?”这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白的,细看会发现她那小巧的鼻尖上有几粒淡淡的雀斑,这不能算是美中不足,反倒是这几粒雀斑为这小姑娘增添了几分活泼俏皮之意。
庆小年笑道:“我就是。”
有雀斑的姑娘道:“我们家公子想请你到谷上一坐。”
庆小年疑惑道:“你家公子是何许人?”
“蝴蝶谷的柳公子。”这时另一位脸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姑娘道,她笑起来很甜,但说到他家的公子时,她又笑的有几分得意的沾沾自喜,但并不让人感到厌烦,反而还很享受。
江流儿也笑道:“蝴蝶谷柳公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座谷,这么一号人?”
有雀斑的小姑娘叹气道:“册寒山浴雷刀宗和开门阁名声那么大,抢了我们的风头,你自然是没听说过我们谷的柳公子。”
有酒窝的小姑娘补充道:“就像册寒山脚下的清水道观一样,谁还在意里面还有个看山的老头?”
这老头说的自然就是千叶道人。
庆小年笑道:“这与世无争的态度应该值得学习才是,怎能拿来调侃?”
说完庆小年转身就要离开,身上还有要紧事,便也不在理会这两位小姑娘。
走了没几步,只听身后的两个姑娘竟痴痴的笑了起来。
庆小年身子一顿,好奇道:“你们不拦我?”
两个小姑娘笑的花枝乱颤,良久才口。
有雀斑的小姑娘笑道:“我们又打不过你,为什么要拦你?”
庆小年道:“那你们笑什么?”
有酒窝的小姑娘道:“来之前我家公子说了,你要是不来,就让我们笑。”
庆小年更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这是为何。
有雀斑的小姑娘道:“我家公子说了,女人笑是最能留住人的东西,尤其是男人。还说你要是不去一准会后悔上一辈子。”
这一下庆小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看样子这蝴蝶谷的柳公子倒是有几分意思,以笑请客,这并不常见。看了看身旁更是茫茫不知所以然的江流儿,笑道:“要不我们走一遭?”
江流儿道:“走一遭!”
蝴蝶谷就位于册寒山的后端,一路上夏花遍地,一阵徐徐微风便是馨香四起,正如其谷之名,蝴蝶更是随处可见,这奇幻瑰丽的景象一点都不比那万花谷差,这蝴蝶谷位置还真算是隐蔽,绕是来了册寒山多次的庆小年也从未发觉山后竟还有如此一人间仙境。
人就是这样,一心只顾向前,身后的美景却很少去发掘。
两个姑娘在前面引路,还是在痴痴的笑,嘴里还时不时哼着山歌,无忧无虑。
跟在其后的庆小年也已沉下心,欣赏者眼前的美景,但身旁的江流儿却就没那么好受了,自从进了谷,嘴里的喷嚏就没停下过。
庆小年转头一看,江流儿早已泪涕横流,遂笑道:“你这是有感发?”
江流儿又打了个喷嚏,使劲晃了晃头让自己惺惺,道:“有感个屁,小爷我花粉过敏!”
庆小年笑了笑便也不再说话,直到走到一方庭院四人才停下。
两个小姑娘同时雀跃道:“到了,我们公子就在里面!”
庆小年笑着点了点头,拽着江流儿进了院。
院内不大,但十分精致,花还是很多,但竟一只蝴蝶都没有。一入眼帘的就是院内正中的一座琉璃瓦亭,在阳光的直射下五彩斑斓,光彩夺目。
亭内背坐着一位穿着同样花枝招展的人,如同这蝴蝶谷的夏花一样,甚是鲜艳。很明显这不是一位“公子”所能穿出来的。
这是一位女人,一个单从背影就能看出这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
突然起一阵风,她漆黑柔软的长发随风波动,如同黑夜中的海浪。
她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知道身后有人来,既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庆小年便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他很想看看拥有这般背影的人会有着怎样的一副容颜,他人已不自觉的坐到了女人的面前。
这一下庆小年怔住了,这果真是一位绝代无双的女人,阳光照在她脸上就如一块精心塑膜而成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杂质,却又那么柔软。
庆小年怔怔的看着她,她也抬起头凝视着庆小年。
很多人用“星眸”来形容女子的美目,庆小年此时却用不上了,星光怎能及她这双眼睛明亮与温柔。
良久庆小年才回过神,但还是目不转睛,动容道:“你就是柳公子?”
也不知怎么称呼她,也只好这么叫,原本院里除了她一人也无其他,明明知道公子应该是男人,但庆小年还是固执的这么问,他不想这院子里再跳出个男人称自己就是“柳公子”。
如把女人比作宝物,那男人都是自私的,恨不得将宝物藏的严严实实,别人多看上一眼都觉得不自在。
女人展颜一笑,道:“正是。”
庆小年听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拴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直到今日他在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更是她刚刚那展颜一笑,百花仿佛都失了色,眼里就只有这一副笑靥。
庆小年柔声道:“还不知姑娘的芳名...”
“柳婳。”她的声音也很轻,很柔,仿佛一阵风就会将其吹走。
两人含情脉脉相视,都已将江流儿置身事外。
可人的情绪很是古怪,你越是忽视他,他就越能来找存在感。
江流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庆小年的身旁,连连不断的喷嚏硬生生的搅乱了这幅动人“才子佳人图”。
他似乎对漂亮的女人有着极强的免疫力,语气并不像庆小年那般温柔,嚷声道:“一个女人也叫自称公子?”
这嗓音的确是有些煞风景,柳婳皱了皱眉,冷声道:“难道一个贼人也配做侠客?”
柳婳言辞很是犀利,很明显她知道江流儿的身份。
江流儿却嬉皮笑脸,毫无怒色:“我可从来不自称什么大侠。”
柳婳看了一眼贱兮兮的江流儿,骂了一句:“贱骨头。”
庆小年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古怪。
江流儿突然脸色涨红,一拍桌子,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贱骨头!”
“贱骨头!”
“贱骨头!”
柳婳竟重复了三遍,语速很慢,却很是伤人。
江流儿怒声道:“庆小年你跟不跟我走?”
庆小年默不作声,像是没听见般。
江流儿继续道:“好,我自己走,见色忘义的东西!”
话到尾声时,江流儿已经掠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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