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义毫不犹豫,径直又走出了议事大厅。
只留下一堂的长老执事们,相互干瞪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陈义居然说走就走。
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只有气血境三层的陈河,能行么?
此时,陈河也揉了揉额头,颇有些无奈。
他知道陈义这是故意锻炼他,让他在陈家树立威信,好在日后没有一点阻碍的接任家主。
但说实话…
陈河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如陈帆、陈阳,这些人为了一个家主的位置打破头来争,但他对于陈家家主却一点也不稀罕。
他追求的是道,由武及道,是极致的实力。
一个小小的陈家,小小的九嶷武界又怎么会拴得住他?
陈河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不喜欢,但陈义走了,事情还是要做的。总不能陈义走了,他也走。
陈河接着便坐了下来,淡淡道:“刚才爷爷说的很清楚了,今天的大族议要见血。至于见谁的血,大家心中想必也有数。那么,执法弟子何在?”
踏踏踏…
下一刻,议事大厅两边侧门里便冲出来四个刑堂弟子。
他们身着黑衣,个个面带煞气,皆是气血境四层的武者。手里提着一根粗三寸,长半丈,重达二百斤的大铁棍,迅速冲到了议事大厅的中央。
咚的一声,四人将手中的铁棍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同时吼道:“执法弟子在此,谨听少主吩咐。”
“很好。”
陈河点了点头,这四个刑堂弟子,显然就是陈义安排在两旁的。
陈义人虽然离开了议事大厅,但却为陈河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刑堂本就归陈帆掌管,他们的人不可能这么配合自己。
陈河淡淡道:“那就行刑吧,陈帆、陈阳二人尽皆杖毙。”
“是!”
四个刑堂弟子异口同声的答道。
就见他们挥挥手,便又有另外四个刑堂弟子冲了进来。这四个刑堂弟子稍弱,只有气血境三层。
他们手中拿的也不是铁棍。
而是两人抬一张刑櫈,是那种宽三尺,长两米的铁櫈。
他们训练有素,进来之后一言不发,只径直将陈帆、陈阳两人抬起,便往刑櫈上放。
“陈河小儿,你真的敢杀我们!你这是在逼我们,后果你们爷孙都承受不起!”
“陈河小儿,你不要以为绑着我们,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陈家不是你你们爷孙的陈家!”
陈帆、陈阳皆是一震,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不过她们虽然都是真气境强者,但此刻都被兽筋绑着,也挣脱不了,只能是嘴上大叫。
与此同时,陈明对着一个外归的刑堂执事使了使眼色。
“慢着。”
这刑堂执事便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陈河微微一笑,轻声道:“嗯,你有意见?那就说吧,我这个人向来很民主,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好,那我就说了。我想请问少主,大长老与二长老所犯何罪,因何要杖毙?”
这刑堂执事名叫陈德,此刻面对陈河毫不畏惧。
陈河淡淡道:“他们两人所犯叛族之罪,你回来的路上,没有人告诉你么?就算回来的路上没人跟你说,但刚刚家主也说过了呀。为什么还不清楚。”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陈德心中一笑,这陈河还是太嫩了些啊。
不怕你开口,就怕你不接话,只要你一接话,关于刑罚的事情你还能说得过我这个刑堂执事?
陈义今天最大的失招,就是让陈河来主持这大族议吧。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气血境三层,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如何镇住这么多的长老和执事。
其实也是陈德之前不在陈家本部,没有亲眼见到陈河击杀宋五长老的场景。如果他亲眼见到的话,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这么想。
陈德连声说道:“我来的路上自然有人跟我禀告过家主本部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家主就凭一些族人空口证词,判定大长老和二长老叛族,是对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不公。
或许大长老和二长老,当时只是在与送五长老周旋而已。他们毕竟没有真的对家主和少主你们出手。或许是因为心知不敌宋五长老,是在给家主和少主你们争取时间呢。”
说着,陈德还对着另一个刑堂执事陈斌眨了眨眼,很显然是要陈斌站起来未陈阳、陈帆二人说话。
因为陈斌是家族本部的刑堂执事。
当时宋五长老来陈家的时候,陈斌是在场的。此刻如果由他开口的话,会更令人信服。
只是不知为何,陈斌却并不开口,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嗯,你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倒是有这个可能。”陈河却笑了笑,又对陈德说道:“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当然有。”
陈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他没想到陈河居然这么好对付。
还说什么陈河杀人如麻,连宋五长老都敢杀,我看也不过如此。
若不是因为当时陈义在场,陈义限制住了宋五长老的行动,这陈河又怎么可能杀的了宋五长老?现在陈义不在,这陈河又算得了什么,被我两句话说的便没有了辩驳之言。
陈德接着道:“刚才我推断的是大长老和二长老无罪,但毕竟当时许多人都听到了大长老和二长老与送五长老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我们便推断他们二人有罪。按照族规,判定他们是否有罪,该由我们刑堂负责,毕竟我们刑堂才是专业的。
我们会对照所有人的口供和物证,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抓错一个好人。其次,以大长老和二长老的身份,即便我们刑堂判定他们有罪,最后也是该交由长老会决定该给他们什么处罚。而绝不是少主你一句话,便可杖毙的。”
“按照家族规制,倒是应该这么办。”
陈河微微一愣,这陈德倒是有两把刷子,这样的人才出了九嶷武界倒还可以到主世界去做律师,绝对可以大赚。
这辩护做的无懈可击啊。
先是推断他们无罪,来暗讽自己爷孙滥杀。
而后又推断他们有罪,来撇清他与陈帆的关系。让人认为他虽然身为刑堂执事,也却并没有徇私。紧接着又将案件的审核权拿下,再然后又将判决权交给长老会。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辩护都是做的无懈可击,怎么都说不出陈德的一点不是。
但结果就是这件事情跟自己爷孙没有半点关系了,审核权在刑堂,处置权在长老会。
自己爷孙就只要等着结果出来就好。
陈河笑了笑,对着下方众长老和执事道:“那么,各位长辈觉得他说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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