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四人,在‘春晖亭’一直聊到中午时分。看着到了吃饭时间,刘义真又命人将吃食送到‘春晖亭’,直到晌午过后,王修,杜骥,韦祖兴才得以回到各自的官衙。
到是刘义真,自三人离去,便回到暖阁,批阅着王修挑出的不少关中各地发来的竹简文书。
日铺时分,刘乞匆匆穿过回廊进了暖阁。上首,坐在书案后的刘义真,正全神贯注的审阅着文书上的内容,也没有注意到进来暖阁的刘乞。
刘乞了,见着自家小主如此投入,一时也不敢出声打扰。脸上稍显焦急的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还得说,才轻轻出声喊了喊:“郎君!”
闻声,一脸认真的刘义真,微微抬起头,看了眼下首的刘乞,再次埋头看着那份文书,只是嘴里却开口问道:“何事?”
刘乞微微弯腰,拱手道:“乡侯和司马刚刚进了长安城,现在正往将军府而来。”
“到了!”刘义真有些惊喜的看了眼刘乞,将那竹简文书卷好,站起身稍稍伸了个懒腰,微微笑了笑道:“长史知道了吗?”
“长史领着杜主簿和韦功曹已经去迎接了,留守长安的官员也已知晓,大多已到了府门外。就连段中兵都从霸营赶了过来。”刘乞轻声答道。
“好!”刘义真点了点头,笑道:“司马毛修之,文韬武略,深得父亲信任,是难得的人才。至于我那隔了一房的叔父,为人虽说脾性有些暴虐,也不够宽容,更是对财物聚敛无节,不过也是人才难得。”
“此次北伐姚秦,也算是有功之人。如今要镇守蒲阪,也是深得父亲信任。晚上得好好为他们接风!你了先找个人去后厨好好安排下,然后随我去府门外迎接他们!”
“诺!”刘乞微微拱手便退出了暖阁。
良久,刘义真刚刚从书案后起身,刘乞再次进了暖阁。
朝着上首的刘义真微微拱手道:“禀郎君,后厨那块儿已经安排好了。几个厨子还商议着,去请长安城中醉仙居和翠云轩的几个大厨过来帮忙。”
“呵呵...”刘义真笑了笑道:“这个由他们安排吧!准备一下,我们去府门外迎接毛司马,和我那出任并州刺史兼河东太守,镇守蒲阪的小叔叔。”
“遵命!”刘乞微微拱手道。
安西将军府外,此时人声鼎沸。穿着绯色,蓝色袍衫,戴着漆纱笼冠的长安城大小官员,将两座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后面,那四五阶宽长的石阶站了个满当。
不少官员熟络的聊着天,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的笑声。一些官员了则是不时的伸长了脖子,朝着一侧观望着,似乎是在看迎接的人到了没。
“桂阳公到!”随着刘乞的一声唱喝,原本站得还有些散乱的官员,眨眼功夫就规规矩矩的站成两行,一时间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见着踏出府门的刘义真,两侧官员们皆是躬身弯腰,拱手道:“下官等参见桂阳公!”
“免了!”刘义真笑着一挥手道:“晚上为司马和乡侯接风洗尘,诸位臣工可一定要陪好啊!能喝的都放开了喝。哈哈...”
“是是是...”两侧官员也是乐呵呵的答道,心里更是高兴。自打这入了关中,除了刚占领长安时的庆功宴,还真就没有这样办过宴席了。
“嘚哒...嘚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就见得将军府一侧的大街上涌来一大群在骑兵。打头的四人都穿着一身绯袍,戴着两梁冠。其中一个是王修,一个是换下戎装,穿上朝服的段宏。
一个了年龄与王修相仿,气质儒雅,下巴下留有一撮胡须,脸色红润的中年男子,不用说自是新上任的安西司马毛修之。
另外一个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六七的青年男子,相貌俊美,神色间有些倨傲,不过和王修等说话时,到也和善。
不用说,这人就是刘裕的族弟,刘义真隔房的叔父,来关中镇守蒲阪的刘遵考。而杜骥,韦祖兴两人则打马稍稍落后于四人一两步。
见着等的人来了,一大群绯袍绿袍的官员,全都是笑容满面的簇拥着在刘乞护卫下的刘义真迎了上去。
马上的王修,毛修之,刘遵考,段宏还有杜骥,韦祖兴及身后几名绯袍官员,见着笑呵呵的刘义真和那一大群长安城官员,也是赶忙下了马来,迎了过去。
“桂阳公!”王修,毛修之,刘遵考,段宏还有杜骥,韦祖兴及身后一干官员,刚刚走到刘义真身边就拱手行礼道。
“哈哈...”刘义真高兴的笑道:“司马还有乡侯免礼了,见到司马和乡侯义真心里高兴。有诸位大臣来共同守卫关中,义真心中也更有底了!”
“哈哈...小郎君几月不见更加威严了,话语间有太尉的风范了!”毛修之在一旁半开玩笑,半是赞许的说道。
“是啊!”一旁的刘遵考接过话,看着个头似乎长高了不少的刘义真,眼神中似是有些许喜爱的神色。
笑道:“某家来时,兄长还在担心桂阳公的身子,能否适应得了关中严寒的天气。嫂子了还命人专程送来几件亲手做的御寒的衣物。现在看来,兄长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看桂阳公的身子,结实了不少啊!”
刘义真听了微微笑了笑,道:“不知父亲,母亲身体如何?”
“放心吧,兄长和嫂子的身子都挺好。就等着桂阳公彻底稳定关中后,回彭城看他们了!”刘遵考笑着答道。
“好!”刘义真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笑容的朝着身边的大臣们,微微拱了拱手,说道:“以后就要有劳诸位大臣,与寡人一同守好这关中之地,安抚好关中民生!为朝廷分忧!”
“请桂阳公放心,下官等定当同心协力,鞠躬尽瘁,辅佐桂阳公!”不论刘遵考,王修,毛修之,段宏,杜骥,韦祖兴还是一帮子留守长安的官员,都向着刘义真拱手应道。
“好!”刘义真再次笑道:“既然这样,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诸位大人一同进府吧!今晚上就在咱这安西将军府,为司马和乡侯接风洗尘!”
“诺!”等着大臣们行完礼。在大臣们的欢声笑语中,刘义真一手托着毛修之,一手托着刘遵考在王修,段宏,杜骥,韦祖兴及一干大臣的陪同下进了安西将军府。
此时的安西将军府大堂内,早已摆好了一张张的桌子,桌子上酒食早已准备好,各种精美的食物色香味俱全,看着都叫人食欲大开。大
堂内烛台上,婴儿手臂般粗的蜡烛,滋滋的燃烧着,照的整个大堂黄橙橙一片。府内的些许侍女,太监早已在大堂的各处站好了,就等着一开席好为这些关中的官员们添酒加菜。
随着天色完全暗下来,大堂内已是座无虚席。刘义真坐在上首,两侧是王修,毛修之,刘遵考,段宏等关中的主要人物,其余官员也是各自为坐。
看着底下一个个荣光满面,眉宇间喜气洋洋的官员们,刘义真笑着大声说道:“今天,寡人在府内为司马,乡侯接风洗尘。让我们一同举杯...”
说着端起身前翘头案上的酒樽,看着底下一个个都已经举起酒樽的官员们,然后微笑着看着毛修之和刘遵考,大声道:“欢迎司马和乡侯,大家干杯。”
一口喝完酒樽中的酒,刘义真笑着朝底下的官员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家不用客气,好好享用。这些可都是府里的厨子,和长安城中两家最有名的醉仙居,翠云轩的大厨们一起做的。味道很不错哦!”
一时间安西将军府的大堂内,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刘义真将翘头案上的酒樽再次增满,端起朝着王修,毛修之,刘遵考道:“长史,司马,乡侯。寡人单独敬三位一杯!”
“不敢不敢...”三人忙将各自头案上的酒樽举起。
就听刘义真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关中啊,因为镇恶将军,沈田子将军的身死,局势更加混乱。如今傅将军还在庆阳,监视着安定方向的铁弗人动向。”
“秦州方向的铁弗人虽有撤退的迹象,但是不明显。冯翊那边了,赫连昌王买德部,虽说往后退了一点,但还是对潼关虎视眈眈。接下来既要安抚关中民心,让百姓尽快复耕。”
“更重要还是将铁弗人完全的赶出关中,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经略关中,为下一步收复河套,打通河西走廊做准备。所以接下来事物会更加繁忙,这些都要有劳诸位臣工了。寡人,先干了!”
说完,刘义真一口就将杯中酒水喝了个精光。
“桂阳公言重了!”毛修之举着酒樽道:“您说的都是为人臣子应有的本分,吾等定当竭尽全力守好关中这片汉家故地。这两日臣交接好事物,就返回冯翊,赫连昌,王买德别想在前进一步。”
说完也是豪迈的一口将杯中酒喝光。
等毛修之说完,刘遵考亦是举着酒樽道:“好不容易打下的关中,怎能让那帮蛮人夺了去。明日我就先去趟庆阳,看看安定方向铁弗人的动向,然后返回蒲阪。”
说着刘遵考和毛修之对视一眼,继续道:“在来的路上,我就和司马商量好了,只要安庆,秦州方向稳定。我和司马就共同举兵,像赫连昌,王买德部发起进攻。争取一次将铁弗人打回他们的老家去。”
说着一口就将杯中酒也是喝了个精光。
“好!好!好!”刘义真连连说好,脸上露出些许感动的神色。
“桂阳公!”王修亦是举着酒樽,慨然说道:“您放心,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春耕的种子,清理田亩的事情也已经让人去做了。黄历那些,也开始抄录。”
“至于还落草为寇的百姓,某也发下公文,让各地官员前往安抚。只要这些都落实了,完全可以安抚关中民心。放心吧!”
说完也是毫不犹豫一口就将酒水下了肚。
“好!”刘义真点着头道:“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这关中就一定能守好!”说着站起身,再次端起酒樽道:“诸位臣工,关中之事,寡人就拜托了。干!”
大堂内所有的官员,也是全部起身,举起手中酒樽,齐声道:“臣吾等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尉,为朝廷镇守关中!干!”
说完全都是坚定的喝完那杯中之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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