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诚愤怒的咆哮,“他们不是奴隶,他们也不是畜生,他们是我南国国民。”
“切?!谁信啊!”
“……”
“对对对,我曾在辽地,用一只羊,换了两个汉奴。”
“……”
王明诚身边,一个瘦小的孩子,怯怯的抬起头,问他,“王叔叔,我们真的是奴隶吗?”
问完这一句,在周边商客们炽热的眼神中,他又害怕的低下头。
王明诚伸出颤巍巍的手,捧起孩子的面颊,颤声道:“不是的,不是的,到了南国,就是到家了。从今日起,你们就都是我们南国的国民了。”
小孩子乞求道:“王叔叔,当不当奴隶,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让我吃饱饭,让我给你们干什么都行。”
有离的近的商客听到了小孩子的话,乐呵呵说道:“小娃娃,到我们沈记商行来,每日帮我倒夜香,要是做得好,我每天可以给你三个馒头。”
小孩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道喜色,迫切的问道:“是真的吗?”
商客说道:“当然是真的,就算做的不好,我也会给你两个馒头……”
小孩子想立马答应,却被王明诚给拦住了。
王明诚沉声道:“孩儿,不许去。你是我南国的国民,你还这么小,应当去学堂读书写字……”
小孩子挣脱不了王明诚的阻拦,泣不成声,道:“王叔叔,您行行好吧!那位大爷说给我一天三个馒头的。在辽国,我都没吃过馒头,每天靠着树皮和草根充饥。
孩儿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王明诚死拽着小孩子,朗声道:“我王明诚,答应过你们,让你们吃饱饭,让你们活的像是个人,你们就必须相信我。
若是你们吃不饱了,哪怕是吃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这一幕,被藏在码头上的杨延嗣和呼延赤金看了个清楚。
呼延赤金早就泣不成声了。
杨延嗣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她,“傻丫头,别哭了。”
呼延赤金哭泣道:“他们太苦了……”
杨延嗣仰天长叹,“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因为他们回家了。”
“此番带来的军卒有多少?”
呼延赤金哽咽着说:“虎贲军三千,苍山军三千,游骑军一万人……”
杨延嗣郑重道:“传我命令,游骑军一万人先行,厚赐王明诚,为我汉民正名。”
“苍山军一刻钟后拔营,厚赐王明诚,为我汉民正名。”
“虎贲军两刻钟后拔营,厚赐王明诚,为我汉民正名。”
呼延赤金从杨延嗣怀里爬起来,擦拭了泪水,抱拳道:“妾身领命。”
……
码头上,商人们还在讥讽王明诚,王明诚一个人,又岂能是这些商人的对手。
王明诚被商人们逼到了码头的一角,商人们都在积极的问王明诚身后奴隶们的价钱。
所有的辽地汉民,都直愣愣的盯着王明诚。
轰隆隆~
震天的马蹄声响起,一万身穿皮甲,挎着腰刀的轻骑兵,在一位红装将军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奔到了码头前。
轻骑兵们动作非常快,队列却没有丝毫的紊乱。
精锐!
这是所有见到这支骑兵的人,第一反应。
红装将军,带着面颊,带领着手下一万人马,开赴到了王明诚面前。
周遭的商人们下意识就让开了道路。
王明诚身后的辽地汉民们,下意识的想躲在王明诚身后,可惜躲不了,只能惧怕的低下头。
“王明诚接旨。”
王明诚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沉声道:“臣王明诚,接旨。”
呼延赤金端坐在马背上,朗声道:“奉南国国主易希口谕,王明诚远赴万里之遥,接我汉民归家,功耀千古,特赐,尔为港澳城城主,总管港澳城内一切事物。辽地汉民,今日归家,自踏上南国土地即刻起,便是我南国国民,为汉族,每家每户,赐一头耕牛,一亩良田。
令,胆敢辱我南国国民者,举国共诛!”
王明诚感激涕零,双膝跪倒在地,朗声长啸,“臣王明诚,叩谢皇恩。”
王明诚起身,转头对着身后的辽地汉民,激动的颤声道:“以后你们就是我南国国民了,陛下赐了你们身份,谁敢侮辱你们,举国共诛!我说的没错吧?陛下会善待你们的,不仅赐予了你们身份,还赐给了你们耕牛和良田。”
辽地汉民中,也有聪明的,听到了王明诚的话,立马跪倒在了地上,叩头谢恩。
然后剩下的人,也稀稀拉拉的跪倒在地上,叩头谢恩。
码头上的商人,见状,目瞪口呆的。
再也不敢说出一句侮辱辽地汉民的话。
轰隆隆~
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在此时传来,声音整齐划一,没有杂乱。
一队身穿轻甲的步卒,迈着稳健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千人汇聚在一起,宛如一人,动作没有丝毫区别。
相比起刚才的游骑军,这一支人马,显得更加精锐。
给人的感觉,很彪悍。
苍山军们,迈步出现在了王明诚身前,手上的长枪齐刷刷磕在了地上。
整个码头都为之一颤。
“王明诚接旨!”
王明诚再次跪倒在地,“臣王明诚接旨。”
“奉南国国主易希口谕,明诚,咱们南国境内,臣民一体,不分彼此,不分大小,不分贵贱。因此,咱南国不兴跪拜礼,除了天地和父母以外,咱南国人,不向任何人跪拜。这一条是铭刻在皇宫门口的律石之上的,南国国民,人人都得遵从。明诚,你可明白?”
听到了传令人这话,王明诚岂能不明白,杨延嗣肯定就在当场,只是不方便出面而已。
王明诚当下,站起身,躬身道:“臣王明诚,明白了。”
传令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奉南国国主易希口谕,王明诚远赴万里之遥,接我汉民归家,功耀千古,特赐,立王公石像于港澳码头,光耀王公功绩。辽地汉民,今日归家,自踏上南国土地即刻起,便是我南国国民,为汉族,每家每户,赐铁犁一副,十亩良田。
令,胆敢辱我南国国民者,举国共诛!”
王明诚激动道:“臣王明诚,何德何能,怎敢当此殊荣?”
一旁的呼延赤金开口道:“这是你应得的,只管谢恩就是了。”
呼延赤金虽然带着面甲,可是呼延赤金的身份王明诚却清楚,听到了呼延赤金开口,王明诚也就不矫情了。
当即,施礼道:“臣王明诚,领旨谢恩。”
在王明诚背后的辽地汉民,有样学样的跟在王明诚身后,躬身施礼:“草民,领旨谢恩。”
辽地汉民也听的来好赖话,那什么南国国主的口谕,通俗易懂的,一听就明白。
又赐牛、又赐犁、又赐田的,由此可以看的出南国国主对他们的重视。
这些人原本黯然无神的眼睛,开始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咚咚咚!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南国国主大手笔当中的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深沉而厚重,每一次响起,众人脚下的大地都颤抖三分。
当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所有人眼中的时候。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清一色的黑色重甲,清一色的大阔刀。
人们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厚重、肃穆和冰冷。
当这些人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感觉像是一阵刀子从他们身上划过。
这已经不能用精锐来形容了。
魁梧的身躯,厚重的盔甲,冰冷的气息,一个个宛如杀戮机器一样,看着就让人胆寒。
码头上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领头的黑甲军卒,说话的声音犹如砂纸摩擦过一样,沙哑、沉重、有力。
“王明诚,接旨。”
王明诚躬身道:“臣王明诚接旨。”
“主上口谕,港澳周遭,四百里内,设立特府,位列南国四大府之一,赐名海港府,府衙设在此地,王明诚,为海港府,第一任府台。
赐予,辽地汉民,南国国民身份,归汉族。另赐,每人十担粮食,房屋一座,寻常衣食物件一套,良田百亩,免税一年。
凡是辱我南国国民者,虽远必诛!”
王明诚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对着虎贲军的传令人,一个劲的躬身施礼。
辽地汉民们,一个个已经跪倒在地上,直呼南国国主为圣君,神仙转世。
黑甲军传令人,大步迈到了王明诚面前,阻止了王明诚继续施礼。
“某家刘香,虎贲军麾下,第一军团团正,带领麾下三千虎贲,暂归你调遣。胆敢对你不服,或对我国国民不敬者,无需上报,就地处决。”
刘香转头,看着码头上的商人沉声道:“我主明言,南国境内,国民不分高低贵贱,也没有士农工商之分。我主给予了诸位足够的尊重和权力。尔等也应该尊重我国国民,以及我国律法。
此番你们辱没我国国民的罪责,念及尔等无知初犯,绕过尔等。
下次胆敢再犯,定斩不饶。
别以为尔等非我南国国民,犯了罪责以后,便能一走了之。
我主说过,虽远必诛,必定说道做到。
即使尔等犯罪以后逃走,我主也会挥兵杀到,逼迫诸位的国主,交出尔等,归我国惩戒。”
码头上的商人,一个个点头如捣蒜,连称不敢。
刘香顿了顿,待到众人恭维的话说完了以后,继续说道:“当然了,我国的律法,对于尔等也一样保护,只要尔等在我南国境内行商,合法交纳税赋。若是有人图谋尔等财产,谋财害命,又或者欺压尔等,尔等可以状告。
我南国境内所有衙门都会接受,并且不会按照律法,为尔等讨回公道。”
“若是对方位高权重呢?也一样吗?”
刘香冷冷的扫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个人吓了一个哆嗦。
刘香沉声道:“我南国律法,有许多条都是铭刻在石头上的,要传千年万年。南国律法第一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纵然是我国国相,贪图了尔等的财产,也一样会依法办理。前提是尔等做的是合法的生意,并且交纳了相应的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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