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相公兼心上人

小说:联联珍珠贯长丝 作者:绉浮觞
    关念一见他们真要走,嚷嚷着让他们回来:“卫仲陵差一点就成了我教第十七任教主,抓你们是为了取回琉璃净珠。这是我教历任教主的信物,也是教中圣物,净珠遗失多年,一月前教主得到消息,那珠子如今在魏夫人手上。被派去取珠的人可不止我。”
    珍珠心里骂了句脏话,别告诉她,那什么净珠是老头子让她转交的琉璃珠。他不会是拿人家教的圣物去当定情物泡妞吧,敢情说他不靠谱都是她用词过于保守了。
    珍珠道:“那珠子什么样的,你说清楚些。”
    关念一道:“泛着黄色,就似普通的珠子,珠子下垂着绳结,用天蚕丝织成的,即便火烧也烧不断。”
    还真是,珍珠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估计青筋凸起了。
    魏子规看珍珠的反应,确定珍珠确实认识关念一口中那人。
    关念一道:“我教有一套功法,心法是由历任教主口头传授于下一任继承人的。卫仲陵原是第十七人教主的人选。第十六任教主将功法传授给他后便仙逝了,按教规前任教主下葬七日后就该由新教主接任,可没想到接任的前一夜,卫仲陵失踪了,连同净珠也不见了。”
    魏子规问:“那教主之位就一直悬空?”
    关念一摇头:“众人寻了一年都没有卫仲陵的消息,以为他已经死了,只能另选了人接任教主之位,此人叫徐红。”
    珍珠道:“那既是你教有了新教主,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你说的那姓卫的,一听那名字我就觉得不是个靠谱的,你就别再想他了,决绝的把他忘了吧。”
    关念一道:“徐红当了教主后就开始按着前任教主留下的秘籍修习功法,可渐渐的众人发现她武功越来越高,性情也越来越古怪。”
    魏子规想了想:“秘籍只是武功招式,还需配合心法口诀对么?”
    关念一点头:“不懂心法强行只练招式,就容易走火入魔。”
    珍珠低声骂道:“死老头。”
    不想干了也该做好交接工作,直接这么甩手走人,没有一点责任心。
    关念一道:“徐红近几年越发的疯狂,疑神疑鬼,大肆虐杀那些不服她的教徒。魏研是朝廷的人,古月教不好直接与他动手,徐红便安排了我和另外两人去取净珠,若拿不到,我回去定是一死。”
    珍珠想着他们教主什么逻辑,顾忌着魏大人朝廷官员的身份。不好直接动手,难道现在绑了他们要挟,就不是得罪了朝廷?
    估计真是练功练傻了?
    珍珠道:“那你不回去不就好了嘛。”直接自离了,天大地大,这时代消息又不便利,只要他隐姓埋名低调做人,要找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关念一道:“我不能一走了之,我的家人在教主手上。既然卫仲陵没死,他可以回教主持大局。”
    关念一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盯着珍珠。
    珍珠心想他这样看着她也没用:“我最后说一遍,我不认识姓卫的,不认识不认识,爱信不信。”
    珍珠抱着剑拉着魏子规走了,任关念一怎么喊她,她也只当王八念经。
    只是没走多远,草屋起火了。
    珍珠吃惊道:“什么情况。”她可没点火,天干物燥自燃?
    魏子规道:“你说过药效能维持一个时辰。”
    珍珠想着起火了,关念一中了流萤散未必还有力气能逃,烧死了也是他的命数。谁让他绑他们,这叫因果。可是——他说他是老头子的兄弟。
    珍珠把地上的落叶当卫仲陵狠狠的踩,边踩边骂:“死老头子,让我下山就是给他擦屁股的。”
    魏子规和珍珠折了回去,发现草屋里又多了个人,那人手持剑正要杀关念一,魏子规踢了地上的石子把剑打落。
    关念一十分意外他们会回头:“这人是古月教的首阳使,你们打不过的,快走!”
    珍珠心想怎么这么多外号,她伸手往衣服里掏,摸出一包痒痒粉,大喊一声:“看毒药。”
    珍珠将整包痒痒粉扔了过去,对方一剑砍去,粉末撒了出来一沾皮肤就跟有上千只蚂蚁在身上爬一般痒得叫人难以忍受。
    魏子规用关念一的刀刺穿了对方的腹部,那个首阳使倒地断气了。
    魏子规扶起关念一逃了出去。
    草庐很快被大火吞噬了。
    关念一一番感慨:“没想到本教的人要杀我,却是你们救了我。丫头,你还说不认识卫仲陵,你若不是因为卫仲陵,不会折回来。”
    魏子规看着珍珠问:“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药?”
    珍珠心特别疼,想哭:“流萤散和痒痒粉都没了,没了。老贵了,特别特别贵。”她真的真的很不想用。
    魏子规狠狠掐她的脸,什么时候了她还想价钱。
    关念一趁着他们松懈,抢回刀子,拉过珍珠,将刀架子珍珠脖子上:“卫仲陵没告诉过你对于内功深厚的人,流萤散的药效维持不了多久么。”
    珍珠感觉到脖子冰凉冰凉的,这刀刚刚才杀过人,一股血腥味。她要是动一动,她是不是就成下一个亡魂了。
    珍珠害怕的闭起眼,嚷嚷道:“我就知道好人没好报这话是对的,才刚刚救了你,你就恩将仇报,你也不怕雷劈,下辈子做猪做狗。我要是死了,我肯定变成厉鬼缠着你,我诅咒你不仅这辈子,下辈子都讨不到媳妇!”
    魏子规不敢轻举妄动。
    关念一耳朵都快被她喊聋了,这丫头嗓门怎么能这么大:“卫仲陵在哪?”
    如今刀子架在脖子上,珍珠实话和他说了:“他是我师父,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要是知道肯定书信一封,让他赶回来做你那什么月教的教主,他要是当了教主,我怎么也能混个二当家让你们统统交保护费,没坏处对不对。”
    她当是山寨么,二当家,关念一道:“若是不知道卫仲陵的下落,只能是你们跟我回去,我一定要拿到净珠,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
    珍珠欲哭无泪,下次,她绝对绝对不要做好事了,还不如让他变烧猪。
    ……
    关念一把他们带回了古月教,他在教中地位好像不低,那些小罗罗都称呼他太月使。
    关念一重申了一遍:“只要魏研拿净珠来换,我立马放你们离开。”他朝珍珠出右手。
    珍珠装傻充愣:“干什么?我没银子。”
    谁跟她要银子,关念一道:“身上的药。”
    珍珠道:“没了,救你的时候用光了,你不信你可以叫个女的来搜身。”
    关念一对她不放心,这丫头狡猾得很。他便真叫了一个女弟子来搜身,那女弟子把珍珠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关念一吩咐:“把这丫头带去……”
    魏子规打断道:“她和我一块。”
    关念一道:“男女有别,怎么能住一块。”
    珍珠抱住魏子规的胳膊,亲昵道:“他是我相公。”
    这种鬼地方,要是分开了,她出了什么事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是两个人一块照应着安全些。
    关念一怀疑道:“你不是说他是你心上人么。”
    珍珠道:“对啊,相公兼心上人嘛,身份是不冲突滴。”
    关念一对他们的关系很怀疑,他也不傻的。
    珍珠扁嘴,说哭就哭,“师父,当你徒弟真是到八辈子霉了,救了你同门,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就算了。如今都成阶下囚了,我一无兵刃,二无毒药,还不懂武功,一点反击之力都没,他却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
    关念一尴尬,吩咐弟子道:“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跑了,其余的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尽量满足。”
    女弟子道是。
    关念一走了,门关起来了。
    珍珠心想不知这次“坐牢”得坐多久,出口有人守着,肯定还会对他们进行监听:“对不起,少爷,如果不是我要回去,我们也不会又被抓了。”
    魏子规道:“我没拦着你回去,我也要负一半责任,何况一开始,你是被我连累才被抓的。”
    这话真是太贴心了,珍珠感动道:“少爷,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温柔体贴千依百顺。”
    魏子规笑道:“不是说回去要和我算面条的账么。”每日少气他些他都阿弥陀佛了。
    “有么,我有说过么。”珍珠眨了一下左眼,给了暗示,“没事干,要不睡觉吧,相公。”
    魏子规与她一唱一和:“既是没事,那就睡吧,夫人。”
    魏子规和珍珠上了床,把帐幔放下,珍珠把鞋子脱了,倒出一包药粉。
    珍珠就知道会被搜身,提前转移了收藏的位置。所以说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
    她小声道:“最后一包了。”也是最厉害的一包,“给你放着吧,我怕一会儿他们反应过来没搜我鞋子,又进来搜一遍。”
    魏子规拿过那包药小心打开,辨认是什么,他道:“你都随身带这么多药?”
    他们被抓是很突然的事,她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准备,也就是说她平时就把这些药带身上。
    珍珠道:“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嘛。”古人的金玉良言,流传至今,肯定是有道理的。
    魏子规有些无语:“你既带了这么多药,之前怎么不用?”
    珍珠竖起三根手指:“不到生死关头不能轻易用。我师父是给了我很多药防身,问题我没习得他半点医术,我不会制药。这跟坐吃山空没分别。”
    用一包就少一包。
    珍珠问,“是不是该计划一下逃跑?”
    魏子规道:“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行了。”
    等?珍珠问:“等你爹还是等别人?”
    魏子规不说。
    珍珠嘀咕道卖什么关子,她躺下,拍了拍身侧。
    魏子规坐到了床尾去。
    珍珠逗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假戏真做,怕自己克制不住?你烧了我的书,又义正言辞把我严厉的批评了一顿,我还以为你作风端正,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坐怀不乱。”
    魏子规知她用的是激将法,可看她洋洋得意的嘴脸,他把被子横在中间,将床一分为二,然后睡到床头:“手别伸过来,还有脚。”
    珍珠心想这算三八线么,他怎么这么天真,真有心,一张被子能干什么。何况被子的用途是这样的么,被子是用来盖的。
    珍珠道:“醒着的时候我可以保证,睡着了就很难控制了。尤其我还睡得极不安分,要是睡梦中——”
    脚指头蹭了蹭他的小腿。
    魏子规就像含羞草一碰就缩,他翻了个身,背朝她,和衣而睡。
    珍珠盯着床顶:“少爷,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和你同床共枕呢。”
    魏子规闭眼:“你就不能安静的睡么。”
    珍珠轻轻的扯过被子一角盖上,笑得让人浮想联翩:“人家有点紧张,睡不着。想起来人生之中有好多第一次、第二次都给了你,你要负责任哦。”
    她轻轻戳了他后背脊梁骨一下。
    魏子规不应,他可以确定,她是故意的。
    珍珠自认不是身骄肉贵吃不得苦的人,很是能随遇而安,虽说公主府高床暖枕享受了一段时日,有些堕落了。
    不过让她睡回硬的木板床枕回木枕头她也是能受得了的。
    只是——她真的受不了被子的霉味,估计许久没人拿出去晒太阳了。
    这么辗转反侧,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没睡着:“少爷,你睡着了么?”
    魏子规没应。
    珍珠听到墙角传来吱吱吱细小的声音:“这房是不是闹老鼠?好吵。”
    魏子规没好气的道:“没你吵。”
    珍珠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她这两日神经衰弱,一点点响声都会影响睡眠质量。
    珍珠爬起来,碾压过睡外侧的魏子规,起来赶老鼠。
    魏子规黑着脸坐了起来,看到一只肥大的老鼠钻了出来,他抓起一只杯子朝老鼠扔去,精准的把老鼠给砸晕了。
    珍珠看着地上的老鼠,又想起被他弄死的那只虫子。
    他们两可是同床共枕:“你没有魂游症吧?”
    以前好像有个新闻,有个人梦游,把枕边人的脑袋当西瓜砸了。
    魏子规咬牙切齿的道:“你要是再闹腾,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魂游症。”
    珍珠赶紧回到床上,躺下,拉被子,闭眼,睡觉,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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