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里面塞了鸭绒。”
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慢慢再改良吧,她已经在琢磨是不是采花瓣做成香水盖住这股味,山上的气温昼夜温差大,她才会把这件羽绒带过来的。
珍珠把羽绒服折好放到床头,子意都嫌丑的衣服,跟她同一件房的宫女穿得都是绫罗,估计也不会拿。珍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衣兜里抓了一把花生塞进子意的衣兜里。子意珍珠笑了笑,她就知道珍珠肯定带吃的了,她把花生壳剥开,看到窗外下雨了。
子意道:“怎么下雨了,刚刚寺里的小师父还和娘她们说已经连着下了两日雨了,以为今日肯定是要放晴了。山上的天气真是变化莫测。”
珍珠把窗户关好,免得雨水飘进来。
慧姨年纪大闪了腰,这一次没有跟来,珍珠便得跟在南宫瑶身边服侍一同进了大雄宝殿,听护国寺方丈讲解佛经。太后身边跟的是位老宫娥,那位张夫人身边跟的仆人也是有一定岁数,殿内的仆人中也就珍珠最年轻了。
珍珠很想打瞌睡,可是她听说太后信佛,是虔诚的佛教徒,她要真是打瞌睡被太后发现,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只好凭她坚韧的意志力硬撑着。
珍珠一直低着头,脖子特别酸,她稍稍动了一下脖子,发现那位张夫人在看着她。珍珠心想着该不会动一下脖子都不得吧,又赶紧把头低下了。
方丈讲完了佛经,太后她们开始诵经,珍珠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她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低调的不起眼的过完这一日一夜就得了。
第二日一早他们原路返回,天气多云,没了日头山上的气温偏低,珍珠就把羽绒穿上了,还好是穿上了,因为连着几日下雨,山体滑坡滚下落石。
现场一片混乱,侍卫们护的自然是身份尊贵的太后,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吧,珍珠恐慌,身边的人都在叫嚷逃窜,她也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站不稳了,一旁是陡峭的山坡,看着都心惊胆战的那种,她情急之下下意识的伸手想着抓着什么,哪知那么巧就抓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魏子规了。
“诶呀。”
脚下失去平衡,珍珠就把魏子规当垫背交叠式的滚下去了。
太后这么尊贵的身份,出行前难道就没有人看过黄历么,那什么钦天监的该拉出去砍头了……
魏子规醒来,周围一片漆黑,他腿十分疼痛。珍珠察觉到他醒了,提醒道:“少爷你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找了树枝帮你固定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以防万一吧。”
魏子规问:“你没事吧。”
珍珠略微意外,他还挺有爱心的,第一句不是迁怒,而是关心:“没事。”她跌下来时死死抱住了魏子规,他做了她的缓冲。他们也是福大命大了,这样滚下来还活着。
魏子规看了眼脚上的树枝:“你学过医?”
“这种急救常识我还是有的。我一弱质纤纤的女子背着少爷你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我容易么,走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暂且避一避,以防二次滑坡,外面下雨了,估计今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珍珠颓丧的道。
魏子规骂道:“遇到你总没好事。也不知是我克你还是你克我。”
珍珠心想着她要是克他,他还能活得这样好好的,跟她讨论这种封建迷信问题:“少爷洪福齐天,福大命大,哪一回不是转危为安,遇难成祥。再说我们是因为去礼佛才遇到这种天灾人祸的,佛祖理当负责才对。”
她往魏子规怀里缩,把他抱紧了。
魏子规这才发现她缩在他怀里,方才是腿痛才没反应过来,感觉到怀中的柔软和曲线,魏子规红了脸想把珍珠推开:“你干什么。”
珍珠道:“我把你拖进这山洞只找到一根树枝给你固定脚,还没来得及去捡柴就下雨了,没有火,你知道晚上的气温有多低么,不这样我们两都要冻死。”
还好她这件羽绒衣做得够大,她现在是抱着他,再把羽绒衣盖身上,才能这么暖,不然就他们两个身上单薄的衣服,没摔死也冷死了。
魏子规斥道:“就没人教过你男女有别么,你知道名节对女子多重要么,宁可没了性命也不能没了贞洁。”
珍珠慢条斯理的回道:“第一,我虽然抱着少爷你,但我人品高尚,纵使抱着晋城第一美男子也能坐怀不乱,不会对你这个伤患产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念头。至于你是不是心思不纯洁对我有想法,我就不能保证了。第二,我和你这样是为了活命抱团取暖,又没有和你那个,什么叫没了贞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怕死,命是最重要的,贞洁什么的滚后边去。”
魏子规道:“不知羞耻。”
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珍珠翻白眼:“我不就是扒过少爷你的裤子么,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不知羞耻,不知羞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耿耿于怀,大不了我现在脱光衣服,让你看回来好了。”
珍珠在他怀里动了一下。
魏子规紧张道:“你干什么。”
珍珠哈哈大笑:“逗你的,就算我真脱了,这么黑,少爷你能看得见?”她摸出一颗药丸,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索着他的嘴:“吃吧。”
魏子规抓住她的手,小而暖和,珍珠方才说他思想不纯,魏子规轻哼了声,他若是真想了不该想的,那不就等于承认了:“什么东西?”
珍珠道:“毒药,少爷敢吃么。”
魏子规拿过药丸来嗅了嗅,里面应该是混了人参这类提气的药材:“你哪来这么名贵的药丸?”
珍珠赶紧把手缩回羽绒服里,太冷了:“你懂医?对了,魏大人懂医,你是他儿子,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魏子规又问了一遍:“你哪来的药?”
他怎么这么啰嗦啊,珍珠道:“我师父给的,吃吧,您身骄肉贵身子羸弱,我们还不知要困多久,要是又生病了,我不懂怎么医治你。”
魏子规不满她这语气把他说得像是一介病夫:“我哪羸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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