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是她的母亲明胧月?
叶清晏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我要去找偃然!”
“姣姣,你刚才说会把他当作陌生人。”
“那是臣妾不知道罗姨就是母亲,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父亲是不是也可能活着?臣妾一定要知道。”
“姣姣,岳父他确实已经……岳母当年在坠崖后,意外遇到了罗海岛的岛主。她当时昏迷不醒,七天后才醒来,却又失忆了。后来她嫁给了罗海岛的岛主,又和岛主生了一个儿子。你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岳母在生了孩子后没多久,就恢复了关于你的记忆。却因为罗海岛上又有了新的亲人牵绊,特别是你的弟弟,生下来便一足有残,需要她更多的照顾,所以她便没有回来。直到罗海岛的岛主死后,她的儿子成了新的岛主,还成亲生了一个健康的孩子,才和明伯离开了罗海岛,前往北溪雪岭。你还记得吧,你见罗姨的那年,恰是北溪雪岭三十六年一次的雪封期。她如果想要回去,只能那一年走。”
“……所以,我是被遗弃的那个?”叶清晏神色失落又复杂。
萧长綦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入怀中,“罗海岛并非是与世无争之地,如果她离开了,那个天生残足的孩子,你觉得他有可能安然活下来吗?甚至是坐上岛主之位。”
叶清晏倚着他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我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在明宅的时候,她没有告诉我。我不怨她,也不很她。”她只要给她来一封信就好,报个平安。给她一个消息,让她知道她还活着就好。
“或许,还是差一些勇气。”萧长綦轻轻拍着她的背心。
……
罗姨就是明胧月,就是叶清晏以为已经死了的母亲,实是给她带来不小的震动。
她悄悄出宫,去了一次明宅,去罗姨曾经住过的房间,回想着她在明宅里时的情形。现在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那曾经的一举一动又变得格外不同。
她很是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多些时间来明宅,再多些和母亲在一起时的回忆……心里懊恼着又无可奈何的在床上躺下,仿佛床褥间还留有母亲的味道,令她眷念不已。
同时放出了些许念力,在这个房间里,寻找明胧月留下的其他痕迹。
而这一寻不要紧……竟然意外的发现床铺下,有一封信!
姣姣亲启!
看到这四个字,那熟悉的笔迹,眼泪倏然滚落。
【姣姣,对不起!母亲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此生能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也曾回来过看你,只是当时是春雨易容成了你的模样,没有见到你本人……】
萧羽在叶清晏离宫后,悄悄跟着她也来了明宅。
就在她把整个明宅都溜达的差不多,还摘了一串甜滋滋的葡萄,准备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摇椅上吃时,忽然警惕的朝屋顶上看去!
一道黑影自跨院的屋脊上一跃而过。
萧羽眨了下眼睛,又看了眼叶清晏所在的方向,紧追着黑影走了。
……
黑影速度奇快,经过闹市大街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发现什么,只觉得耳边好像有风刮过。
但落在萧羽的眼中,这道黑影的速度很是普通,她清晰的能看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并闲庭信步一般的跟着,轻松无比。
这道黑影最后进了一个楼里。
萧羽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楼的名字——湘云情。
“酒楼吗?”萧羽当即就要进。
一个伙计拦住了她,“姑娘留步,咱们湘云情只招待男客,不待女宾。如果您想寻乐子,再往前走走,有一家疏影馆,您可以去那里看看。”
“……”萧羽明白他的意思了,感情是把她当寻欢作乐的浪|女了。
“我不找男人,我找女人,就在你们的青楼里。”刚才那道黑影,是个黑衣女子。
伙计上下打量萧羽,但奇怪的是,明明人就在面前,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清她的长相。看身材很是窈窕修长,便是楼里的花魁,也不见得有她的身条好看。
伙计揉揉眼睛,再定睛细瞧……人没了!
原是萧羽懒得和伙计周旋,瞬移进去了。
大堂里,一坐一站两人,还有一桌丰盛的酒菜,像是在等什么客人。而萧羽一路跟着的那个黑衣女子,正站在坐着的人身后。
那是一名男子,长发垂过腰际,远眉柳眸,朱唇噙笑,是难得一见的英俊风流公子。
萧羽目光平静无波的从男子身上扫过,落在他身后站着的黑衣女子身上。
“你,为什么出现在明宅?”萧羽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不答,反而男子从座椅上起来,对萧羽拱手一礼,“公主殿下,在下章朔,樱是吾的侍婢,奉吾辈之命去明宅吸引殿下前来。”
“你?”萧羽的目光又转回章朔身上,“为什么?”
“说来话长,公主殿下请坐。”章朔邀请萧羽坐下。
萧羽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然后坐了下来。这些天在皇宫里养成了一天三顿饭外加三点的习惯,现在也到了午膳的时候,所以看到卖相还不错的酒菜,也就顺从如流了。
章朔见萧羽坐下了,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一点薄酒小菜,公主不嫌弃的话,边用边谈如何?”
“你说。”萧羽拿起了汤碗,准备盛汤。
章朔却快了一步,拿起汤勺,“不敢劳驾殿下亲力,由在下效劳。”
他身后的黑衣女子,诧异的看着章朔,仿佛对他的举动有些意外。
萧羽没有拒绝,把汤碗递给了他,“客随主便。”
……
叶清晏回到宫里,就去找了萧长綦,把在明宅里的发现告诉了他。明胧月有给她留信,字里行间能看出这些年,她对她的愧疚,但是她都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太多解释。还有她父亲的遗骸,终究是没有找到,自责不已。
“她还是记挂着你的,否则不会回来,偏偏赶上你不在。”萧长綦道。
叶清晏遗憾道:“是啊。可能命运如此,臣妾就是孤苦伶仃的命。”
萧长綦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胡说!那朕和孩子们算什么。”
叶清晏抬头看他,樱唇柔软的勾起,亲了下他的下巴,“臣妾说的是没有遇到陛下之前,不过那时候也有春雨陪着,倒也不算孤苦伶仃,所以……是臣妾说错了。”
“这还差不多。”萧长綦又拍拍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
“嗯,臣妾知道。”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午膳已经备好,可是现在用膳。”宫程站在门外回禀,没有进殿内。
叶清晏道:“好,传羽儿过来一起用膳吧。”
宫程回道:“娘娘,公主殿下出宫了。”
“出宫?”叶清晏抬头看萧长綦,“又跑去哪儿玩了?”
萧长綦微微挑眉,道:“她跟着你去了明宅,你没有见到她吗?”
“没啊。”她在明宅用念力时,只是小范围的,所以并没有发现萧羽。
萧长綦轻蹙了眉,“不会是迷路了吧,这孩子随你,是个路痴。”
叶清晏:“……”
为什么不随她点儿好的地方!
“朕派人找一下吧,虽然不担心她的安危,但是如果迷得到处乱转,也不太好。”
当即,萧长綦命朱海传令下去,寻找长公主。
叶清晏却还是担心,虽然知道萧羽是池殿灵主教出来,现在是什么修为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但想来也低不到哪儿去。还有萧羽有一身极品灵甲,意识海更有灵主为保护她而留下的魂印,时刻能察觉到她遇到危险,所以安全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要不臣妾也去找找吧。”她用念力找,也快些。
萧长綦道:“不用,朕已经安排好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消息。”
……
偃然是新科状元,按惯例应先去翰林院任职一年的修撰,再行调派。但是萧长綦免了他的翰林院潜修,直接安排去了御史台。
御史台可不好进,监察朝廷百官,手握的是实权。所以这个圣旨一下,就惹来不少人的目光盯着偃然。
偃然整了整身上的官袍,准备去见御史大夫叶弘博。
刚要进值房,便见宫程过来了。
“偃大人,陛下有旨。”
……
值房内的叶弘博,忙完手上的公文,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润喉。
主事御史进来了,一脸迷惑不解。
叶弘博见状问道:“怎么了?”
“大人,陛下好像很看重状元郎啊。”
“嗯?怎么了?”
“刚才宫总管过来寻状元郎,然后二人神神秘秘的走了。”
“哦?”叶弘博看向窗外,一片风铃花开的正盛,“我记得你说过,这位状元郎的文章,其实做的并不多特别,但陛下就是钦点了他。”
“是,他秋闱的成绩是最后一名。”
“等他来了,让他直接过来,我要看看这位……状元郎。”
“是。”
……
萧羽喝了一口汤,很鲜美,不比御膳房的汤品差。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一起去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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