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清晏抬头看着他,“陛下以前还答应过臣妾,绝对不和雪妃见面呢,最后不也见了,还纳了当妃子。”
萧长綦:“……朕错了!”
古人诚不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子。因为她翻后账和记仇的能力,绝对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防不胜防,唯有认错求饶一途。
其实他那个承诺的前提,早已经不成立,因为早在万剑山庄,他就见过雪妃了,只是当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
浓黑无月无星的夜,给人压抑不祥的感觉。
叶清晏早早就沐浴更衣上了榻。
春雨给叶清晏盖好被子,“娘娘,陛下让宫总管过来了一趟,说他那边太忙,今晚就在勤政殿里歇了。”
“嗯。”叶清晏看了看自己小拇指上的金玉戒指,轻轻转了转。
“你去找一趟宫程,让他帮本宫找一个人。”
“找人?谁啊?”
“一个道士,秋蝉子。”
“秋蝉子?秋天的蝉吗?”
“呵,对,秋天的蝉,蹦跶不了两天,但是也要让他蹦跶。”
“奴婢这就去。”
“等一下,秋蝉子认了个义子,叫秋如子,可以问一问秋如子,知不知道秋蝉子的消息。”
“是,娘娘。”
春雨在服侍着叶清晏躺下后,就披了一件披风,去了勤政殿找宫程。
叶清晏在春雨离开后,迅速从榻上起来,然后从衣柜里取出她让春雨帮她准备的夜行衣。
春雨有一点很好,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但是能问的她也不会放过。在问题的度的把持上,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像是这夜行衣,她让她准备,她就准备了,也不问她穿夜行衣干什么。但是如果她动手自己做夜行衣的话,那她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换好衣服,叶清晏放开自己的念力,整个坤元宫都在她的念力范围内。并没有宵小之徒进入坤元宫中,那些宫女太监也是各司其职,或会窃窃私语,也都是谈论的其他宫殿的事,不会妄议她这个主子。
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叶清晏离开了坤元宫。
她要去启祥宫,看看雪瑶在干什么?早上请安的时候,明显神色不对劲儿。
然而,等她到了启祥宫,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雪妃已经休息了,她的贴身大宫女铃铛,正拿着绣花绷子,慢慢绣着花,打发守夜的寂寥。
怎么是这样?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叶清晏没有走,一直盯着雪妃,直到盯过子时,马上要丑时,才悄悄离开了启祥宫。
虽然启祥宫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这一夜确实不平静!
叶府的七小姐叶敬宁,离家出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整个叶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同样灯火通明,也很混乱的地方还有一处。
大将军府!
……
叶清晏盯了半宿雪妃,等回到坤元宫后,立刻倒头睡了。
临睡的时候,还交待了宫人,天亮后如果有妃嫔来请安,便让她们回去,今日暂免请安。
所以,这一觉她睡到近午时才醒。
而一睁眼,就看到萧长綦一身明黄色龙袍在寝殿靠窗的榻座上,自己和自己貌似轻闲的对弈。
“醒了?”萧长綦一直有分神注意着叶清晏。
叶清晏揉揉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嗯。这时间你应该还在处理政事吧?”
萧长綦修长玉白的手指,拈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出了点儿麻烦事。”萧长綦从榻座上起身,“朕在书房等你。”
“好。”叶清晏准备梳洗。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后,叶清晏一身常服宫装,头发也随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去了书房。
萧长綦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奏章在看。
见叶清晏来了,便放下了奏章。
“欧阳玉琳昨夜子时死了。”
“什么!?”叶清晏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跟听到晴天霹雳一样。
萧长綦继续道:“眼珠暴突而出,七窍流血而亡,割开皮肤一点血都不剩。”
寥寥几句话,已经能让人想象出,死状必然极其凄惨!
叶清晏听得心惊肉跳,“我……我昨夜,在启祥宫盯雪妃,盯到丑时才会回来,所以醒的晚了。”
“雪妃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她睡的很好,连夜都没起。欧阳玉琳的尸体,已经检查过了吗?”
“有大理寺的女仵作查过了,这是结果。”把那份奏章递向叶清晏。
叶清晏接过来,打开看……
看完后道:“没有中毒。欧阳家也无任何怪疾病史。守宫砂还在。全身的血,尽数流光,点滴不剩,五官狰狞,疑似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折磨。”
“是巫术。”萧长綦肯定道。
“巫术?命咒?!”叶清晏忽然想起了雪妃和她二师兄的对话,雪妃把那个装着头发的锦盒交给她二师兄时说了想要她死,而她的二师兄说了命咒!
“命咒?”萧长綦看着她,“你知道什么?”
叶清晏把她曾经听到过的,关于雪妃和她二师兄刘曳的谈话,和萧长綦说了一遍,以及那个锦盒中的头发,并不是她的,也一并告知了萧长綦。
听完她的话,萧长綦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你当时换的谁的头发?”萧长綦问道。
叶清晏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因为这件事,涉嫌春雨……
“那个……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要我的头发做什么,想着最多可能是让我掉头发变成秃子,或者是浑身起疹子、浮肿之类的。”
“你说吧,朕不会治你的罪。”萧长綦道,随即又补了一句,“包括春雨。”
“谢陛下。”叶清晏抬手有点儿尴尬的搔了下耳朵,“臣妾……臣妾让春雨去取了几根郑秀女的头发。”
“郑秀女?”萧长綦并没有看过那些秀女的名册画像,一时也不知道这个郑秀女是谁。
叶清晏继续道:“是礼部侍郎郑大人的千金,郑纨儿。”
“朕记得礼部侍郎和欧阳府,是姻亲。”
“嗯。这个郑纨儿,撺掇敬宁去坤元宫的宫门口跪着,还去长乐宫请安,心机很重,着实令臣妾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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