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笑眯眯地对着俞尼子道:“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俞尼子装作一脸惊恐道:“大人,小女子不知!”
“哈哈,果然声如其人,温润如玉。小姑娘,这里是齐国皇宫,王将军既送你进宫,以后你就安心在此做事!”
“小女子深知王将军一番苦心,但是一入皇宫深如海,一堵高墙锁芳华,小女子一人万难存活。”
矮胖太监对着俞尼子道:“俞尼子,这位乃皇宫里大名鼎鼎的清商署令刘佑德刘公公,我是署丞王喜。嘿嘿,想在皇宫生存下去,确实挺难,但如有刘公公在后面帮衬,就容易多了。”
俞尼子闻言,便朝着两位公公施礼道:“小女子见过刘公公,见过王公公,日后还望两位大人多多关照才是。”
刘佑德闻言大喜,道:“哈哈,你这丫头,嘴巴可真甜,如此甚好!记住,在皇宫里要想混得人模人样,你得心狠,得手黑,得浑身长满心眼儿。”
顿了一顿,转身对着王喜道:“想必这位姑娘也该饿了,去后厨弄些饭菜过来!”
王喜应声退去,屋内只剩刘公公一人。
躲在屏风后面的李吉心里暗道:“这个刘公公威风凛凛的样子,在这里似乎很有分量。”
刘公公围着俞尼子转了一圈,温言道:“明日便是皇宫里头的乞巧盛会,每年的这个时候,热闹异常,今年更是非比寻常。皇宫新落成的‘穿针楼’,正是为了乞巧盛会而设,届时陛下将倾亲率后宫登楼穿针,举办隆重仪式。届时有奏乐表演,你得好好表现一番,等下晚饭过后,我已精选出歌舞团与你进行排练,因时间仓促,你务必尽心学好,明日能否一鸣惊人,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俞尼子站起身子,对着刘公公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多谢刘公公关照,定当不负重托,好好学艺!”
李吉偷偷瞄了一眼刘公公,见他笑得眯成一条线,暗忖:“看来这个刘公公与王将军的关系匪浅,果真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不一会儿,王喜领着几个太监手提食盒敲门进屋。
刘公公手牵俞尼子的玉手,缓缓道:“想必你也饿了,给你准备了些美味佳肴,先填个肚子,待会再去大厅练习奏乐。”
俞尼子甜甜一笑,施礼道:“有劳公公!”
刘公公见俞尼子如此娇媚可爱,温柔顺从,心中极是喜欢。
尔后又望见木箱内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首饰挂件,足有半箱,顿时眉开眼笑,干净将箱盖合上,道:“还是王将军会办事,懂得体贴奴才们的辛苦。”
刘公公示意王公公等人将箱子搬走,然后交代几句,便高兴的扬长而去。
李吉见这些人走远,便从屏风处走了出来,道:“这帮狗太监,见钱眼开,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真是肮脏龌龊至极!”
俞尼子略带歉意道:“方才我与刘公公那等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三弟莫要当真!”
李吉闻言,连连摆手道:“姐姐说哪里话,为弟没能帮上忙,已是羞愧难当,刚才那个老太监毛手毛脚的,委屈了您了!”
抬头望去,只见桌上菜肴里尽是一些清淡的饮食,李吉顿时火起,不禁骂道:“这帮阉贼,收了一大笔钱财,竟然只给这些清淡的饭菜,真是没良心!”
“荤腥的东西都是宫女吃不得的,连碰都不许碰!”俞尼子微微一笑道,“在皇宫里,下人是要伺候各殿的主子们,从头到脚都必须干净、整洁、利落,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不许乱,身上不准带邪味儿,更不准有脏味儿!所以诸如荤腥之物,宫女基本不食,只能吃一些清淡饭菜。”
李吉张大嘴巴道:“原来宫里还有这讲究啊!”
俞尼子笑道:“皇宫的规矩极多,每走一步,每说一句,都有极大的讲究。肚子也该饿了,咱们还是先吃饱饭,然后再细细商议明日之事吧!”
经她一提醒,李吉也觉得肚子咕咕作响,于是摸着肚子,挠了挠头皮,略带腼腆道:“你这一说,肚子就不争气了!”
于是,两人便坐下共进晚餐,俞尼子吃了一口,叹道:“记得上一次坐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春满楼,想不到这次坐在一起是在皇宫里。”
李吉边吃边问道:“对了,可有见过二姐苏小小和四弟萧灵儿?”
俞尼子愣了一愣道:“二妹自在春满楼‘花魁大选’之后便寄住在钱塘西泠桥畔的姨母家,四弟倒是没再见过面。不知三弟为何有此一问?”
李吉不禁感慨道:“也没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想不到自春满楼一别,却是天各一方,从此天涯两相望,聚少离多!”
“只要有缘,定能再相见,你看我们俩不就在这幽幽深宫重逢了吗?”
“哈哈,姐姐言之有理!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谢苍天让我们再相逢!”
两人举起茶杯,轻轻一碰,欢笑着一饮而尽。
吃完之后,便听到有太监在门外敲门叫道:“俞姑娘,刘公公差我来叫您,如果晚饭用过之后,就到署厅集合。”
俞尼子眉头紧拧,随后起身道:“有劳公公带路,小女子稍作准备,立马出来。”
她在李吉耳边轻声道:“三弟,那我就去了,你好好待在此间,切莫四处乱走。”
李吉点了点头道:“姐姐一切小心应付。”
俞尼子微笑凝望了李吉一眼,然后推门而出,随着在外等候的太监一同离去。
李吉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心道:“此处较为僻静,外人罕至,如无大声喧哗,几难闻见,我大可放心待姐姐归来。”
闲来无事,便在屋内打坐入定,修炼内功心法。
两个时辰之后,李吉以意驭气,运行小周天一周后,俞尼子仍然不见归来。
就在这时,耳朵动了动,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衣袂破空的声音。
“有人来了?”李吉心中一动,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夜深人静,怎会有人?”
自修炼完神农内功心法后,耳朵也较以前灵敏许多,经常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哪怕是极远处的风吹草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李吉禁不住心中疑惑,便闪身从窗户跳出,向着那道破空声追寻而去。
李吉四处张望,只觉四周漆黑一片,半分人影未见。
正当欲转身回去,就在此刻,隐约听到嘤嘤地哭声,循着声音过去,好似进了另一个宫门口。
漆黑的小道,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丝亮光,没有任何声响,唯有那声凄厉的哭声。
李吉心头一紧,握紧袖中剑:“皇宫里头不会也有邪门之物吧?”
远远的在门口,望见在角门的杨柳荫下,有个女孩蹲在那里,好似呜呜在哭。
李吉便大着胆子靠近过去瞧,借着朦胧的月光,她仿佛拿着木枝在地上写着什么。
等想上前细瞧的时候,影子映在她的字上,她便轻声惊呼:“是谁?”
李吉怕她大声叫嚷,惊动他人,把宫里的侍卫给引来,便悄悄躲入草丛之中。
停了一会,没见任何动静,那女孩也停止了哭泣,站起了身子向着李吉方向走来。
“嗖”的一声破空传来,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闪现,落在了那个女孩身旁。
女孩焦急道:“原来是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黑影冷冷道:“有些事情耽误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很好,这是迷魂散,明日你就依计放在茶水里面即可,定能让她们母女出丑,嘿嘿!”
“那我的事情……”
“放心,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
女孩高兴的紧抓黑影衣袖,道:“真的吗?”
黑影轻轻推开女孩,侧过身去,漠然道:“当然了,我说过的话何时没兑现。”
李吉见两人鬼鬼祟祟,隐约感觉是在商量着害人之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同时也感叹一入皇宫深似海,从此纯真不再,尔虞我诈、陷害,宫墙从没有真正的情谊,后宫更是。
待两人离开之后,李吉走到那个杨柳荫下,借助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地上三个字“穿针楼”,不知何意?
当李吉返回俞尼子雅室时,她早在房间内等候许久。
俞尼子吓了一跳道:“三弟,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进屋就不见人影,害得我坐立不安。”
李吉满怀歉意道:“方才见到鬼鬼祟祟的夜行人,便跟了过去看个究竟。”
“哦,没什么事吧?”
“我想应是后宫之事,反正不管我们的事,明日我们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嗯,明日后宫都会去穿针楼,而穿针楼离宫门极近,我们届时就混在队伍里,等靠近宫门之时,趁机溜出宫。”
两人再对明日如何逃出皇宫再仔细商议一番之后,渐渐有些犯困,李吉打了个呵欠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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