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
“嘀达嘀达…”
一声声急促奔跑的马蹄声响着
“让开,快让开,八百里加急,挡路着死。”
只见一匹飞奔的马上的骑兵正高声呐喊着,由北京城正南永定门的街道快速通过,扬起了一道长长的灰尘。
外城永定门通往内城正阳门主道一旁的客自来客栈二楼,面向这主街道的阳台上此时正站着两人。
此人当中一个是上奏请弃巴里坤,退守哈密而被革职押解回京后从监狱中刚刚释放出来的刘统勋。另外一个则是他儿子,大名鼎鼎的刘墉刘罗锅。
他也是因为受刘统勋的影响而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这也才刚刚被释放出来。
“父亲,今年朝廷是怎么了?这都年尾了还这么多战事?前些天才是六百里加急,今天又是八百里加急。”刘墉看着飞奔而去的骑兵对着身边的刘统勋作揖问道。
“还能是怎么了。据说是广东那边出现一伙很强的反贼。半个时辰打下梧州城,一个时辰打下清远城,几天就拿下整个肇庆府。”
“这次的八百里加急估计也是他们的问题。要是前面说的是真的,说不好此时他们已经打下了广州城,甚至是整个广东都被他们打了下来。”刘统勋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
别看刘统勋刚刚下狱出来,但是他在满清朝廷的同窗跟党派依旧在支持着他。所以他对满清朝廷大致的动向还是知道个大概。
“这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哪里会这么强?广东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强大的敌人?哪里来的。”刘墉对于他父亲刘统勋的话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如此真是如此强大的反贼,就是当年未入关前号称满万不可敌的清兵也没有这样的战绩。
“这都八百里加急了还能有假。能出现这伙强大的反贼也就是我们当今皇上的问题。”刘统勋低声的说道,随后又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天下还未承平,又出现这么强的反贼可不是好事。不知道这次平乱又得死去多少人啊!”
“可不是,不过这反贼跟圣上有关?”刘墉有些不解刘统勋这话的意思。
“哎,这个不说了。你以后就会知道。”刘统勋摆了摆手道
“是。看来今年朝廷的官员们很难过个好年了。”刘墉找话题的说道
“其实哪里止他们难过好年?”刘统勋想到自己的家产都被充当军费了以后,再次叹声说道。
听完刘统勋的语气,刘墉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对着刘统勋问道:“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打算?”
“哪里有什么打算,过完年后回家乡再说吧!”刘统勋回答道。
“父亲何须如此,我在翰林院的俸禄也可以照顾家里的在京城生活。”刘墉再次作揖说道,前两天他才接到他下调为翰林院编修的命令。
“你当我回家乡散散心吧!反正也很久没有回过去了。”刘统勋拒绝了刘墉的挽留。
此次的入狱事件也让刘统勋对满清朝廷多少产生些失望。
……
紫荆城养心殿西暖阁內
入冬已久的京城早已飞雪,此时的养心殿內早已供暖。
这养心殿西暖阁正站着一帮被乾隆紧急召集而来的国家重臣。
“你们说说鹤年这八百里加急的反贼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李侍尧生死不明,什么叫做广东省危矣?你们说该怎么处理?”
正坐在暖心阁主位置上的乾隆,待身边的太监念完这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内容后,便急忙对着身前的大臣们怒道。
“臣(奴才)有罪,臣(奴才)该死。”
听着乾隆的怒气,所有在场的大臣都识趣的纷纷跪在地上请罪。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如果他们这些大臣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也做不了这么高的位置了。
“好了,我不想听你们的废话。说说该怎么办吧!”乾隆看着下面正磕着头的臣子们就有些来气。
此时的乾隆由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还跪在地上军机大臣傅恒面前说道:“傅恒,说说你的看法。”
“嗻,皇上。”傅恒回答道:“犯上作乱的反贼无论如何都必须全部杀死绝不能姑息。”
“嗯,说得不错,你们都起来说话吧!”乾隆听完傅恒的话很是满意的说道。
“臣等(奴才)谢过皇上。”
养心殿西暖阁的众大臣纷纷磕头谢恩道。
“傅恒,继续说下去。”乾隆没有看其他人,继续对着傅恒说道
“奴才遵旨。”傅恒对着乾隆作揖回答道。
“当年前明的崇祯皇帝也就是太过仁慈才让李自成跟张献忠等反贼搞得天下大乱,我大清绝对不能让这类的反贼活着。”
“嗯。继续。”乾隆点点头认可道
“是。”傅恒回道
“想来这反贼没有这么厉害。半个时辰打下梧州城,一个时辰打下清远城。就是天兵神将也不可能有这样。除非他们是一过去我大清将士就开城投降?我看也就是底下的人夸大反贼的厉害好掩盖自己丟城之过。”
“分析得在理,不过这鹤年八百里加急中说得李侍尧已经不明下落,你怎么看?”乾隆问道
“如果真如这加急信件所言,这李将军的确有可能是壮烈殉国了。”傅恒对李侍尧还是有蛮好的印象,这也是间接性的为他说话了。
“可惜了!”乾隆听闻了傅恒的说法,叹息的说道。李侍尧这人他也是看好的,是一个不可多得能臣。
“臣等(奴才)有罪。”
西暖阁內的众大臣们再次识趣的跪地痛呼
“好了,都起来说话吧!”
对于这些大臣们的识趣,乾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在他心中不懂尊卑的臣子不是好臣子,不懂畏惧朝廷的百姓不是好百姓。
“臣等(奴才)谢过皇上。”
众大臣再次磕头谢恩,站了起来。
“兵部尚书,说说你们兵部的意见。”乾隆望向刚刚升上任的兵部尚书傅森吉林问道。
十月份的时候前兵部尚书班第在阿睦尔撒纳反叛中被合围自杀后,这傅森吉利是十二月份才刚刚上任。
没成想,这还没有能解决准格尔的叛乱,又出了这么一大摊子事。看来这乾隆二十年真是多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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