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大门自家小姐几年前就看上了,每日安排人来悄悄抹上糖霜,把这周边的蚂蚁都喂得白白胖胖。本想等着这据说是百年世家的大门自己倒了,没想到那莫老东西这么拎不清,还得麻烦她亲自动手砸门。
前一秒威武大气的朱红色大门还站立着,后一秒就变成了一堆渣渣。
大门……我招谁惹谁了啊嗷,放蚂蚁啃我就算了,还砸我!
不明真相的众人……这力气是什么妖魔鬼怪?
在别人眼里已经荣升为妖魔鬼怪的竹儿面无表情:“小姐,门开了。”
“嗯。”
莫冬儿下了马车,一身洗的发白的青布长裙,墨发只在脑后用青色丝带随意挽起一缕,其余的如瀑布般散了下来。粗布衣裳,一双凤眸微眯,如妖似魔。
莫冬儿全身上下最惊艳的三处:凤眸,玉手,娃娃音。
若不是这双凤眸太过出挑,安姨娘和莫楚楚也不至于急匆匆的把年幼的她赶出府。
踩着脚边完全看不出来原本模样的大门碎片,莫冬儿妖媚浅笑。
这场戏的正主们来了。
安姨娘是听到大门破碎时的巨响后赶来的,后面紧跟着莫楚楚和众丫鬟小厮。刚走过来就见倚着马车的青衣姑娘浅笑。
这双凤眸,安姨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许是这将近正午的阳光太烈,在安姨娘的眼里,那青衣墨发的姑娘的凤眸微眯,怎么看怎么邪气。
随即莫楚楚的惊叫把安姨娘喊回了神,“娘!这门,这门怎么碎了?”
莫冬儿低头踩了踩飞到脚下的木头渣子回道:“这门可不怎么结实。”
莫楚楚:“谁?谁在说话?”
……
莫冬儿想骂人,当一张极尽妖娆魅惑的脸和软糯无害的娃娃音共存时,困扰是无穷无尽的。比如现在,莫冬儿就好想回敬一句,“莫楚楚你瞎吗?”
莫冬儿忍住了,没必要为了一个莫楚楚自毁形象。
还是安姨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双眼迅速涌上泪水:“冬儿,娘当年送你出府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要怨娘啊。你自小身子就弱,你爹爹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将你送去别院好生静养。可你怎么能刚回来就砸了这自家大门呢?这让你爹爹知道了可得多伤心啊。”
莫冬儿皱眉:“安姨娘?”
竹儿秒接:“许是夫人走了太久,这府里的规矩姨娘都忘了。哪有一个妾对着嫡女敢自称娘?哪个姨娘见了嫡女不是恭恭敬敬叫一声小姐?”
安姨娘心底一沉。姨娘,姨娘。自从把这小贱蹄子送出了府,就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她姨娘的身份,更没人敢当面说她是个妾。时间久了,这府里的人见了她都恭恭敬敬叫一声夫人。安姨娘气的险些揉碎了手里的帕子,只是一张脸愈加泫然欲泣:“是姨娘的不是,姨娘只是觉得大小姐刚回府,怕大小姐认生这才特意叫的亲近了些,都是姨娘的错。”安姨娘边说边伸手推了推身边的莫楚楚。
莫楚楚不愧是安姨娘一手教出来的大家闺秀,立马就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姐姐可千万不要怪姨娘,姨娘几天前就盼着姐姐了。姨娘还亲自给姐姐备下了好多现在时兴的衣裳和头面,若是还没有姐姐看得上的新衣,妹妹亲自陪姐姐去挑选。姐姐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定是累了,快进来换身新衣,梳洗一番吧。”说罢还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莫冬儿身上的旧衣裙。
竹儿气的险些把鞭子甩莫楚楚脸上,这是在说她家小姐不识好歹,特意穿着旧衣回府哗众取宠?
莫冬儿冲安姨娘和莫楚楚招了招手。
莫楚楚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看向了安姨娘。
安姨娘暗自深吸一口气,既然要把这和善的面目装到底,她就应当顺着这小贱蹄子的心意。
莫楚楚也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美人莲步轻移,煞是好看。不愧是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莫楚楚,果真楚楚动人。
两人一直走到了碎门渣渣的边缘,安姨娘几乎就要踩上了那堆碎木,冲还站在马车边缘的莫冬儿笑道:“冬儿叫姨娘可是有事?”
“过来。”
安姨娘脸色一僵,这种唤阿猫阿狗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可该死的,姨娘妾室在正牌的嫡出面前可不就是阿猫阿狗的存在?
安姨娘勉强压下这口气,现下莫府门外尽是些围观的刁民,莫冬儿既然自己要落个为难姨娘庶妹的名声,她怎么可能不配合。安姨娘满脸不得不去的怯弱模样,抬脚费力的在丫鬟的搀扶下从一堆碎木铜钉中寻找下脚的地方。
“姐姐若是有什么事,何不进府去说?”从小锦衣玉食供着的莫楚楚实在不想踩这堆破烂,满目含泪,惹人怜惜。
可惜她要面对的人不是哪家的年轻公子,而是对很多事都不太在意的莫冬儿。所以这周围不少人口中谩骂莫冬儿为难姨娘庶妹的难听话语,根本就不会被在意。
莫冬儿慵懒的倚在车厢旁,正抬头瞅莫府里树上前来看好戏的不速之客。闻言随意看了一眼莫楚楚,又转头继续瞅那棵藏了人的树。
莫楚楚顿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等到安姨娘和莫楚楚勉强跨过了大门“尸体”,华贵飘逸的裙边早就被地上尖利的木刺刮了好几条条。心疼的安姨娘太阳穴直突突跳个不停,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死丫头过来。
安姨娘勉勉强强堆出一抹和善的笑,“冬儿可有什么事?”
莫冬儿忍不住就想,如果说没事,这两人被气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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