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珠宝下落

    最重要的证据就在我手中？
    掌柜明显不太明白墨子柒的用意，不单是他朝着自己掌心看有什么东西，周围的人听到了留营司马的话后，也探着脑袋朝掌柜两掌中观望，只瞧见他的掌心放着一块金锭子。
    而这块金锭子是留营司马才刚给他的......
    “掌柜，我听说寻常钱庄熔炼金银，都要在完工后在表面涂一层清油对吧。”
    “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藏污纳垢，避免使金银过重，造成经济损失。”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日常磨损，导致缺斤少两，使钱庄管理金银时遭受损失。”
    “而这块金锭子，以及这四块都是我昨晚随即从遗失财物中随机抽取出来的，你看这成色明显都是一批生产，而且看金锭表面毫无划痕，恐怕还没有流入市场，便被人给特意搬走了吧。”
    “结合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可以推断这些钱应该是李府特意派人到您这里取钱，而您这里暂时没有充足的存银，为了弥补窟窿，才会动用了这一批尚未入账的金锭子。”
    尚未入账？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有些想不明白墨子柒为何判定这些是尚未入账的金锭子，当然如果这一切都如她所言，那么将尚未入账的金锭子流入市场，也是属于杀头的大罪。
    因为，这种情况相当于假银......
    “墨大人，请你不要乱说话！”
    掌柜听到“尚未入账”四个字时，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恶狠狠地盯着墨子柒的同时，还警告道：“如果您拿不出证据，那草民便会将这件事告诉给老板，然后让他与王爷一同定夺！”
    “到时候，莫要说您的官位不保，以后您所有的银两开销，也莫要怪万通钱庄不理会了！”
    “哦？你是在威胁我？”
    墨子柒冷笑着瞥了眼掌柜，随后伸出手指朝身旁的小伙计勾了勾。
    “你去，在半盏茶的时间内找到你们万通钱庄的炼银账簿，我要看最近一期的账簿数字，看看上面的刻印与这枚金锭子上的是否一样！”
    寻常伙计哪里敢忤逆景王府正一品官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掌柜，转身便朝着里屋跑了过去，而墨子柒见状也笑了笑，并没有让其他人停留，而是直接迈步跟着伙计的足迹进入了万通钱庄的后院。
    “你...谁允许你们进入后院的！”
    掌柜被两侧护卫架着走了过来，心知墨子柒的真正用意是找到账房的方向后，顿时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甚至仍旧在用万通钱庄老板的身份威胁着她，希望她知道一些进退。
    只可惜，墨子柒向来不明白这些东西，也不愿接受这些东西，所以二话不说便跟着伙计来到了账房外，猛地一推开门便瞧见醒过神来的伙计双腿一软，直接倒坐在了地上。
    而偌大的账房也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豁...不愧是经营了几十年的老钱庄，这里面的账簿恐怕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审完吧......
    墨子柒余光瞥向掌柜，见他露出一副冷笑的模样，心知若是要询问这里账簿的排布规律，恐怕他并不会摆明告诉自己。
    只不过，墨子柒心里却清楚，她真正地目的不是账簿。
    因为账簿的东西很容易篡改，特别是这种尚未录入信息的银两，只要稍加调整...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但是如果要对那么多的金锭子进行再处理，恐怕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做得到了......
    想到此处，墨子柒蹲在地上便检查起地面的痕迹。
    盐这个东西很细，如果是在前堂落在地上，很容易被人发觉，从而通过拖布与扫帚可以进行表面处理，但是账房这种地方，往日里只有掌柜与账房先生才会出入，平日里很少会清扫这里的地面，所以盐很容易留在原地，同时这些盐也能指明所有金银珠宝的去向。
    果不其然，通过仔细观察，墨子柒看到了所剩无几的盐画成了一条线，直接通入了一处装满书卷的柜子下。
    “大人，您怎么确定那些遗失的金银珠宝会在这里呢？”
    临近的将领有想不明白的，连忙凑到墨子柒的身旁想要寻求答案。
    而墨子柒先是瞥了眼掌柜，使唤其他人赶紧找机关的同时，才解答了身旁将领的疑惑。
    “这么跟你说吧，在炼银或者炼金过程中，银锭或金锭下方都需要刻制烙印，每年万通钱庄为了确认银两的年限，都会更换不同的烙印，为避免在刻制前泄露出去，通常都会将账房与炼制的地方靠得比较近，这样既方便拿取样品，也能够避免样品和刻印资料泄露。”
    “当然了，如果要刻印金银锭子，通常是不能将门通往室外的，因为在两个封闭空间辗转的过程中，炼制的金银温度肯定会降低，刻印的难度也会增加。”
    “可是大人...这里都是账房的资料，如果两个房间连通在一起，失火的话不是很容易造成较大的损失吗？”将领靠在身旁继续问道。
    墨子柒略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继续解释。
    “只要在两个空间之中设置一道防火墙就可以了，并且此种墙体很厚，大门通常也是用特殊材质炼成的，所以不但能够隔热，也能够隔声，这样也能够增加炼银的私密性。”
    话落，不远处忽然有个官兵朝着墨子柒挥了挥手，显然是找到了疑似机关的地方，待用力转动后，才见书柜的位置发生了挪动，而内侧正摆着一处厚重的大门。
    墨子柒没有迟疑，直接走到大门处便用力拽开，随后便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里面有数十个壮硕并赤裸着上身的工人也在卖力的做着工作，只是看到一个姑娘率领官兵走进了这种环境，便尽皆愣在原地。
    而他们的炉子中正烧着一大批金锭子，看模样连一箱都没有彻底炼完，而不远处正摆着昨晚放在景王府内的十几个箱子。
    “神了！大人前后不过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破获了此案，并追回了景王府的银两，小的们甘拜下风！”
    一群跟来的官兵与将领整齐地朝着墨子柒作揖，显然是被她的推理给折服了，即便是掌柜都面色惨白，完全想不到如此周密的计划竟然会被她给看破。
    只是，墨子枫却是笑了笑。
    “还没完，景王府账房遗失的银票，我还没有朝万通钱庄的掌柜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