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雨宣布闭关,参悟剑道,
风小寒知道他可能觉得自己的方法有用,于是选择闭关参悟。
指点曾经的对手并没有让他觉得骄傲,反而有些稀松平常的感觉,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长明宗就是这样,输者总结失败之处然后向胜利者请教,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春去秋来,转眼又到了深秋,
这期间梁嵩带着雪鬼来了几次,
雪鬼兴奋的说着自己在长虹峰学了多少剑法,打服了多少妖兽,风小寒那本记录了他狩猎技法的书,对它的帮助有多大。
梁嵩也和他探讨了些刀法上的心得,对双方都大有裨益。
此时距十会还有一年的时间。
除了青竹峰的竹与南息峰的松外,诸峰树叶都已泛黄,而赤霞峰的枫叶则火红如血,每到暮时站在那处山崖畔眺望,远处枫林便如同火海一般。
风小寒迎着朝阳,仰面躺在椅中,手边放着玄黄剑谱与一袋包子,脸上带着惬意的神情。
他喜欢秋天,这是最舒适的季节,群兽没了春天时的焦躁,世界没有夏天的炎热与干旱,蛮荒域中最棘手的也仅仅是狼群而已。
在人类世界,这种舒适更是转变成安逸。
风小寒沉迷于这种安逸,却没有因此沦陷其中,恰相反他时刻都在保持敏锐的感知,戒备着身周的一切。
参与十会的名单尚未公布,
但据说长生宗的少年剑客,倚崖寺那些年轻和尚,天机阁的书生,仁炎宗的天才弟子,那些赫赫有名的天才都会去。
这一次的十会可谓是空前的盛况,诸宗以及朝廷丢给予极大的重视,此次的天才弟子数量,堪比元宗皇帝那次诏天下年轻天才进京时的青云会。
风小寒当然要去,即便他不愿意,楼千山也会逼着他去。
但茶一笑闭门不出,刘盼盼不知去了哪里,何惜柔还在闭关,许诺尚且年幼,长明宗关门弟子九去其四,战力大大削弱。
好在梦儿会以长明弟子的身份出战,身为崩解境的天才少女,她将会成为十会中最耀眼的明珠。
十会中最受关注是便是十艺中的剑之会以及最后的战之会,因为这两个考教的都是最直观的战力,
去年那次除外,历届诸宗论道交流的是道法,而十会则比的是天下年轻人的道心。
文人十艺皆可证道,最是雅兴不过,十艺之中没有一个是纯靠天赋便能够到达极深的境界。
但只要道心坚定不移,十艺皆可大有成就。
尤其剑道更是十艺中最热门的剑一艺,
谁不曾梦想过少年时青衣怒马,仗剑走天涯?
但剑也是三千道之中最难有成就的道路之一,所以即便以梁嵩那般剑道天赋,最终也弃剑用刀。
十会将在明年秋末召开,参会人报名只需在十会开始前三天呈报上去便可,但包括京城的紫宫学院在内,诸宗人选早已敲定,
长明迟迟没有公布名单,引起外界许多猜测,
风小寒也有猜测,经常想难道是要等茶一笑走出阴影,恢复疯癫狂态?
梦儿曾上过血云峰,也见过茶一笑,谈了很久,佩服不已。
她曾表示对方虽在洞幽境,但实际战力绝不输于崩解境下品。
面对如此高的评价,茶一笑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其他弟子对此极为叹息,
茶一笑没有拉着梦儿比试,而是与对方长谈论道,这与小疯子的作风实在不符。
没想到刘盼盼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如此之大,
不会发疯的小疯子自然没有了曾经的气势,这样的茶一笑在十会中能有多出彩?
……
……
西方的落日点燃了半边天的云,暖红的阳光落到他的脸上,这才放下书,起身伸了个懒腰。
风小寒今天哪里也没有去,就在躺椅上看了一天剑谱,只吃了一袋包子。
午时倦意袭来,他还睡了一觉。
今天没有弟子来请教,
他看了眼门外那株茁壮的竹苗,与去年相比它长高了许多,再过数年就会赶上旁边的几根,然后再用元气浇灌,数十年后便会催生成一根紫竹。
风小寒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下山去了。
路上的弟子皆对他点头致意,他也逐一还礼,
风小寒是关门弟子,地位特殊,与普通的外山长老相当,甚至还要在他们之上,
所以山门弟子没有阻拦,更没有询问,只是目送着他远去。
一名守山门的弟子看着那道背影,说道:“这就是那位青竹峰的风小寒么?”
另一人笑着说道:“我与风师兄是同届弟子,那时没人看好他,更有许多师兄对他的住处大有意见,楼师兄与他的精彩对战你应该听说过。”
“只可惜我没有去看,不然学个一招半式岂不美哉?说不得也可以在剑之会中出出风头。”
“算了吧,风头都是那些妖孽的,你我能在其他九会得个中等的名次就不错了。”
“如果何师姐能够出关,相信剑之会是赢定了的。再加上茶师兄能走出阴影,最后的战之会也可以夺得首名。”
“希望如此……但凭风师兄的本事在剑之会中拿下头筹,也并非不可能。”
风小寒五感极强,走出很远才听不清那两名弟子的对话,
他心想九名关门弟子中最强的是刘盼盼,随后是东方羽,茶一笑仅能排在第三,为何都认为去了战之会茶一笑的成绩会比东方羽要好?
他来到山下小镇新开的那家店,
这加店的掌柜与厨子据说是从徐州搬来的,正宗火锅,味道一流,白大胖子强烈要求大家一起去吃一次。
于是便约好了今天,
刚进火锅店,风小寒便昂着头抽了抽鼻子,不禁咽了口唾液,火锅独有的香气令他食指大动。
店小二带着他来到雅间,吕迎风和病秧子已经到了,鸳鸯锅中的红水正在沸腾,羊肉与毛肚还没下锅。
令人惊奇的是,那呛鼻的辛辣味竟没有让病秧子干咳不知,反而让他的气色好了很多,紧盯着满桌的酒肉,恨不得立马开吃。
“这白大胖子怎么回事,把我们叫来自己却迟到。”
病秧子用手扇了扇风,说道:“真是急死人了。”
风小寒白了他一眼,说道:“本以为你是什么正经病人,没想到也是个吃货,现在怎么不咳了?”
病秧子说道:“我病家的病因时而异,因地而异,火锅乃阳食,有滋补奇效,光是闻着我便有大病痊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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