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就马上行动,江浩立刻发动游龙诀,赶到藏书阁,提出拜访沈阁老。
刚刚接待的黑衣主事很是吃惊:“江修士,沈阁老经常……随便说话,你不要在意。再说,他也不在。”
“敢问这位主事,沈阁老去了哪里?我怎么能找到他?”江浩恭敬问道。
“江修士,这我真不知道。沈阁老闲云野鹤,行踪不定,平常三五月不出现乃是常事,就连我们也见不到。”
“那……他住在哪里?”
“藏书阁旁边的倒是有他的住处,可是基本都空着啊。”黑衣主事无奈说道。
这如何是好?
江浩看了看黑衣主事,此人一脸诚恳,倒也不像在说谎。
“那,沈阁老这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浩又问道。
“咦,对啊,这次时间倒是挺长,断断续续的,差不多两三个月。”
恩?江浩心中一动,难道,是在等我?
三个月之前,我在丹道比拼夺魁,同时家中逢难,后来我又和紫师姐结为道侣,或许是沈阁老得知了这些事,特意等候我前来?
还有上次,我是申请四峰修行之后见到了沈阁老,是不是可以说,如果我遇上什么大事,他就会出现?
好像还真是这样。
现在他警醒完了,或许又放手不管了吧?
凝思半响,江浩躬身道:“敢问主事尊姓?”
“小姓周。”
“周主事,如若沈阁老回转,还请您通禀一声,就说我要来拜会。”说着,江浩随手摸出了一个小号的玉瓶,里面乃是灵水。
周主事眼神一亮,笑道:“些许小事,我自会通禀,然后派人告诉你。”
江浩将玉瓶置于桌上,躬身施礼,道谢告辞。
接下来两天,江浩每天都去藏书阁看看,却一直没有见到沈阁老。
他每次都不空着手,或者一枚丹药,或者一些灵茶,或者一些丹料,礼节颇为周到。
于是,和周主事迅速熟稔起来。
再往后,江浩就不去了,只等着周主事通禀。
在这期间,他倒是参详了玉牌之内的丹料典籍。玉牌类似于储物法宝,凝神其内,就会看到繁杂有序的丹料信息。
不出江浩所料,玉牌内的信息虽然比书中丰富的多,也有各种丹料的投影,但是比珠子所提供的信息却差了很多,最明显的差距,就是少了那些感悟和推演。
江浩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前前后后通读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不凡之处,也就随手放下了。
至于送还,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看完了玉牌,江浩又找到了水尚天,要再修习一些丹方,说是要和丹料典籍上的内容相互印证。
水尚天虽然担心揠苗助长,但想想江浩珠玉在前,也就答应了。他送给江浩几本薄薄的丹方汇编,还专门去甘泉宫住了十余日,细细的讲述了一些典型的丹方,谆谆教诲之心,让江浩颇为感动。
这一日,水尚天完成教习,叮嘱江浩细细揣摩推敲其他丹方,之后匆匆离开。
他的事务很多,自己也要修行,在江浩这里盘衡十余日,已是难得。
江浩送别水师父,回到东屋甘泉旁坐下,决定干一件投机取巧的事情:看看珠子有没有什么丹方典籍!
不投机不行啊,自己的时间太过于宝贵。用在丹道上的时间多,用在修行上的时间就少,为了完成玲珑状,有捷径的时候,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他饮下酒水,催发经脉,唤出珠子,然后凝神静气,观想最近修习的丹方。
可是……
珠子却只是例行吐出浑厚的灵气,并没有其他的异象。
竟然没用?这怎么可能!
你这个不靠谱的珠子,既然拥有丰富的丹料信息,而且其中也涉猎了诸多丹方,为什么竟然没有详尽的丹方汇总?
这不合情理啊!
不对,珠子肯定是有丹方的,只是现在条件不足,所以,它不能释放丹方信息。
而所谓的条件不足,有可能是自己的实力不够,有可能是自己的技法力度不够,也有可能是自己观想的丹方太少,不像当初的丹料典籍,是厚厚的三大本。
想到这里,江浩立刻摸出许久未用的火灵丹,服下一枚,更加强烈的刺激珠子,然后观想丹方。
珠子果然更灵动了,可是依然没有其他的异象。
江浩又开始观想回忆自己脑海中所能记住的所有丹方,甚至包括哪些不正经的乱七八糟的丹方,但是……依然没用。
没辙了,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修为不够,不能让珠子释放出更多的东西。
啥也别说了,好好修炼吧。至于这几本丹方,慢慢参详揣摩吧。
江浩收起丹方,却闻得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他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快,却听到杂役头目谭石平在门外低呼:“少爷,有人求见,我们没见过,他说他叫沈清尘。”
沈清尘?
江浩一阵恍惚。老家学堂的那个势利的小胖子?他怎么会在玲珑学宫?
难道,那因为李骐到来而硬塞进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他?
还真有可能,这小子惯于钻营,家里好像也有些钱财,应该能运作此事。
不过,他来干什么?刻意结交?又或者,是另一个李铁头?
“赶走吧,只是以前的一个同修,没什么交情。”江浩摆摆手说道。
谭石平赶紧道道:“他一身杂役打扮,我们原本就是赶走的,可是,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当面和你说。”
江浩心中不快,淡淡说道:“他给你送东西了?”
谭石平声音一顿,语气尴尬说道:“给了一些银两。”
“让李骐去。”江浩觉得好笑。甘泉宫的杂役,竟然也能收到孝敬了。
“是,少爷。”谭石平赶紧溜了。
一会功夫,李骐悄悄的进来,低声道:“师叔,你还是见一下沈清尘吧,他说有人对你不利,只能单独和你说。”
哼!对我不利?
江浩心中不屑,不用猜他都知道,有谁会对自己不利,无外乎袁尚、江澈、江娸这些人。
不过,倒是可以听沈清尘说说,看看他是在危言耸听,还是确实有自己不知道的潜在威胁。
“让他进来吧。”
……
片刻,沈清尘兴奋的跟着李骐进来了。胖乎乎的身子上每一块肉仿佛都在哆嗦,眼神游离,探头探脑,一副油滑猥琐的下人姿态,倒比在当日学堂之时,更加不堪了几分。
一见到江浩,沈清尘立刻一躬到底,恭敬说道:“参见江师叔!”
说完,也不待江浩说话,就直起腰身,谄媚说道:“师叔,你的修为越来越高了,我们这些人是拍马也赶不上。这就是那眼甘泉吗?听说每天出不少灵水呢,师叔你太厉害了,竟然……”
“放肆!”李骐断喝一声,“沈清尘,噤声!”
“师兄,干嘛那么凶?我们毕竟同修数年,也算有些……”
沈清尘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把嘴闭上了。
他也是心思通透之辈,嘴上说话的时候,眼神却始终注意着江浩的反应,而江浩扫射过来的凌厉眼神,终于让他不敢吱声了。
“沈清尘。”江浩冷冷开口:“还记得当日追逐囚车,索要钱财之事吗?”
沈清尘浑身一激灵,小声说道:“师叔,那时不懂事,我错了。”
“哼,前前后后,你大约给了10两金子,10两银子,我不占你的便宜,20两黄金,拿去!”
说着,摸出一锭黄金,缓缓一推,那黄金竟然悬空而走,到了沈清尘近前,猛然跌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沈清尘立刻跪了,急声喊道:“师叔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骐上去就是一脚,嘴里骂道:“混蛋!修士之间,不行跪拜之礼,你这是要陷师叔于不义吗?”
沈清尘连连摆手:“我只是赤火峰一个小小杂役,算不得什么修士,本就该跪拜师叔。”
“放屁!”李骐又是一脚,把沈清尘踢翻在地,心中终于稍稍舒缓。
好了,终于不是跪着了,是趴着,这样虽然难看,但是符合礼制。
江浩沉声道:“我本不欲见你,但你于门外喧哗不止,我才勉强一见,没想到你如此不堪,带上金子,滚吧。以后再敢来,我就去找云师父,将你逐出山门,说到做到。”
李骐赶紧爬起来,想跪又不敢跪,最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蹲着拱手,小声说道:“师叔,我有要事禀报。”
说着,还回身望了望李骐。
李骐知晓对方心里,迈步要出去,江浩冷冷说道:“李骐莫走,沈清尘,愿说就说,不愿说马上滚。”
沈清尘无奈,只好低声说道:“师叔,我进得玲珑学宫,一直在赤火峰做一个小小杂役,前几日偶尔代替一个受伤的杂役,去山顶给一位闭关修士送饭,无意中听见两人在议论你,言语间颇为不敬,还说要伺机而动,给你添些灾祸。”
恩?这小子还真有事?
江浩立刻明白,闭关之人是袁尚,至于另一个人……
“他俩是谁?”他冷冷问道。
“闭关的那个叫袁尚,另一个人我不认识,十八九岁,穿得很华丽,脸色白皙,不过眉眼有些阴沉。”
江浩立刻知道了:江渊!
想不到,这两人就然搞到一块去了。
不对,或许是早就搞到一块去了吧?当日袁尚约战玲珑擂,或许就是江渊在暗中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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