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0】还是烂了

    随着比赛发令哨声响起，陆瑟第一时间跃入泳池。
    即便是要故意丢掉冠军，入水时慢一拍的小伎俩也显得过于刻意了。
    温度适宜、早已在刚才的玩水活动中适应的池水，瞬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带给肌肤轻微的挤压感和包容感。
    《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干净的水总是能让陆瑟产生某种回归母体的错觉，哪怕是冬泳时冰冷彻骨的水也不例外（本来就是被亲妈逼的）。
    “陆瑟加油！别输给那只母老虎啊！！”
    焦青青躲在人群后面，生怕冬妮海依在嘈杂的环境中仍然能听出自己的声音。
    “冬妮姐加油！陆瑟手短脚短，就算是男生也没有优势能赢你！”
    三迷妹的呼喊声比较扎心，173中等身材的陆瑟不至于得到“手短脚短”的评价，只是和冬妮海依的185比起来实在不够看。
    “冲啊哥哥！给大家展示你在南极特训出的实力吧！”
    并不知道阿雪偷换了陆瑟泳裤的小佳，在浅水区摇着胳膊为陆瑟加油，旁边的爱丽丝表情不为所动，似乎对顾问的表现“有待观察”。
    和奥运会泳池一样，青姿学园的比赛泳池长50米，有8个泳道，每道宽2.5米，边道另加0.5米。这也意味着在第8泳道的陆瑟，可利用的水域比第1泳道以外的人要宽。
    嗯，干脆故意把游泳路径变弯一点吧，这也既不会被看出来没尽全力，又走了冤枉路……
    然而在第一个50结束，达泳池尽头转身回游之前，陆瑟就发现泳裤布料出现了细微的异常。
    怎么有一种……裤袜尺寸太小要被崩裂的感觉？当然我没穿过裤袜这只是想当然，大概只是某个变态作家穿老婆的裤袜收集写作体验，然后通过异空间量子通讯和我产生了通感而已……
    是赞助公司的产品质量不好，还是——
    在转身之际利用头部出水的瞬间，将目光投向观众席上的林琴一伙（陆瑟早就发现她们来了）。
    透过有度数的泳镜上滑下的水珠，陆瑟看到林琴身边的阿雪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容。
    果然……从换衣柜里拿泳裤时感到有人开过柜门，检查了泳裤没有发现里面被藏了针，就没太在意，还以为是有女孩子喜欢我想放情书进来结果没有成功呢！
    搞了半天是泳裤本身被掉包了吗！是会在剧烈运动中撕裂的那一种？我见过游泳锦标赛上有女选手入水瞬间泳衣变成开裆裤，在世界人民面前丢脸——可女选手毕竟穿的是连身泳衣，如果我的泳裤爆裂的话我不就变成裸泳的变态了吗！
    无视于自己早已变成过裸奔的变态，陆瑟不需要脑残水也启动了健忘程序。
    得到这个结论后，陆瑟更加有理由放慢速度了。他装作脚趾抽筋，一下子从第2名落到了第6名，甚至有闲暇去观察其他人的比赛情况。
    首先就是相邻赛道的理香。
    理香的游泳水平比三迷妹强点有限，在100泳程之前就落到了最后一名，陆瑟放慢速度后渐渐可以和理香对上眼神了。
    “陆瑟君……？”
    误以为陆瑟是专程放慢速度来等自己，理香想要说一句“请不要在意我”，但是周围和自己扑水的浪花导致没能清楚讲出来。
    “不要紧，只是玩玩而已——而且我拳击赛后肌肉酸痛还没恢复呢。”
    相比之下，陆瑟的游泳技术足以支撑他说完任何自己想说的话，同时不影响“脚趾抽筋”的演技。
    有了理香跟自己作伴，陆瑟干脆放弃治疗，跟理香并列保持倒数第一。
    “喂喂喂假赛啊！陆瑟你为了不亲我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能骗过理香的演技可骗不过焦青青，焦青青仿佛押错了宝的赌马者，在人群后面开始骂骂咧咧了。
    看到陆瑟放弃夺冠，爱丽丝把自己的嘴巴以下都浸在池水里，“咕嘟咕嘟”地制造出不满的泡泡。
    “哥哥怎么了？平时冬泳也不至于脚趾抽筋啊？”
    “退票啊！陆瑟你用一条腿游泳算什么啊！本来还想看你和冬妮海依两强争霸呢！”
    “谁要看你和理香慢悠悠地「夫妻双双把家还」啊！”
    观众中间也爆发出了各种不满的声音，幸亏何校长事先打过预防针，这次比赛有外界公司赞助和录像，不能给学校抹黑——否则抱怨声里难免出现一些优美的C语言。
    “……”
    技术所限，理香不再和陆瑟交谈，他们并排游泳，渐渐有所同步，在最后一次转身动作时更是展现出了花样游泳的美感。
    “赢了！冬妮姐赢了！毫无悬念的第一！请大家为第1泳道选手冬妮海依热烈鼓掌！”
    玲玲解说员附体，凭着大嗓门愣是将一点也不激烈的友谊赛气氛炒得很热。
    “啪啪啪啪——”
    内心毫无波动的观众，为了事后不被何校长指责爱校心不强，纷纷举起双手，分分又合合。
    “boss他……根本没用全力啊。还想着真心跟boss比比看呢……”
    冬妮海依出水上岸，回望第7、第8泳道还在磨蹭的理香、陆瑟，不禁满脸遗憾。
    “冬妮姐你别遗憾了，你刚才破了你的最好记录你知道吗？陆瑟大概是怕丢脸才故意不尽全力，这样至少还有个借口不是吗？”
    “我不觉得。”冬妮海依抹掉发梢上滴个不停的水珠，“总感觉boss是在让着我。boss已经在很多方面比我强了，才故意让我在擅长的方面胜出……有点不甘心呢……”
    其实冬妮海依完全是想多了，见识过冬妮海依的冲刺速度后，陆瑟自认哪怕用尽全力，也只能追到半个手臂的距离。
    陆瑟跟理香腻腻歪歪地完成比赛，哪怕是比赛结束了也不出水，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要解决。
    “理香，我的泳裤烂了。”
    “诶……诶？”
    理香下意识低头去看，果然看到陆瑟的泳裤变成了缠绕海带一般的存在。
    日漫中遮挡关键部位的黑条本来就被吐槽说像海带，这回现实版黑条出现了！
    “赞助公司的泳裤质量居然这么差……这么一来陆瑟君就没法出水了呀！”
    被理香误会成泳裤质量差，陆瑟没有解释，反正要解决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没错，现在我贸然出水，烂掉的泳裤很可能会从身体上脱落下来……为今之计，只能请你帮我拿一条泳裤下来。你去岸上找包兴要我的备用泳裤，可以吧？”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