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借款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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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琴是陆瑟表面上“还未分手”的女朋友以及前未婚妻，从前未婚妻那里拿钱去公海叫鸡，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猥琐，足以令十二级智能生物向“十二级智能人渣”的方向进化。
    何况自从陆瑟巧言如簧地说服林母“性取向由薪生”，林母已经大幅缩减了林琴的零花钱，恐怕是主动献身陪睡也换不来7万块钱。
    妹妹林怜的私人账户里或许有钱，但是为了公海叫鸡向受神庇护的神圣修女请求贷款，总觉得有亵渎神灵之嫌，虽然陆瑟不相信自己死后会堕入火狱，但活着被电线杆砸也受不了。
    林母的话，她远程操纵b13机器人神出鬼没，不容易见到不说，朝前岳母要钱出去叫鸡，跟朝林琴要钱一样糟糕。
    爱丽丝呢？虽说现在她连载《深红伯爵》收入一般，但据说从前在英国给人做家教存下了一些钱，要不然纯粹自食其力的话也买不起那么多高级鞋子。
    但是向萝莉借这种钱实在是令人不齿，再说爱丽丝肯定没法一下子拿出7万块来，到时候东借一点西借一点，岂不是变成“众筹叫鸡”了？
    挪用冬妮海依的薪水也不现实，给冬妮海依的300元日薪是通过代发平台定时发放的，陆瑟要求务必要在每天一大早打入冬妮海依的账户并发出提醒短信，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冬妮海依时时刻刻意识到她的保镖身份，工作更尽职。
    先不说拖欠冬妮海依的薪水，冬妮海依会不会举牌子控诉“黑心老板陆瑟带着他的妹妹跑路了”，日薪300拖欠一个月也只不过是9000块，补不上船票的7万空缺。
    更何况作为一个老板，作为冬妮海依口中的“boss”，按时发薪是基本义务，凡是故意拖欠薪资还跟你谈理想、谈未来、谈人生抱负的老板都是王八蛋。
    陆瑟研读法律机构的真实案例时，曾经见过屡次拖欠杀手工资结果遭到临阵倒戈的事件，实在愚不可及。陆瑟或许不是一个“追求广大人民福祉”、“以回馈社会为己任”、“在公众良俗方面起到带头作用”的老板，但绝对是一个不会拖欠员工薪资的老板。
    冬妮海依虽然工资日结，但之后整整三个月的薪资早已打给代发机构，根本就没算在流动资金之内。
    毕竟用钱和一些尊重就能换来忠诚，在陆瑟看来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想成大事还天天算计着员工那点工资，难道不知道员工们恨不得把你卖了吗？只要找到机会就一定会把你卖了！
    思来想去，陆瑟最后觉得，除了把包兴切零碎了卖器官以外，想要弄到7万块钱还不引起大风浪的唯一方法，就是朝混沌俱乐部的no.1开口。
    已经半夜了不确定奥丁是否在线，但陆瑟还是试着打出去一串专用代码，因为奥丁曾经向陆瑟咨询过“提线木偶”程序的使用窍门，所以两人也算是存在网络专线。
    黑客多是夜猫子，而且不同国家时区也不一样，总之奥丁的回复比陆瑟想象中要快。
    “有什么事？你又要找林氏集团的麻烦？”
    陆瑟敲打键盘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为了不被宿管大爷或其他人听见，原本就采用了这种静音设计，另外包兴在吐槽自己不值7万块以后又重新睡着了，陆瑟不想再吵醒他。
    “这次不是，能借我5万美元吗？我有急用，半年内会还给你。”
    开口就是5万美元，只借70000人民币恐怕不够周转，也太小瞧奥丁的可支配财力。
    据说有数家国际银行按月给奥丁打钱，条件只是让奥丁不要攻击他们……像他这种等级足够向超级大国发动网络战的黑客，如果肯受政府收编的话，早就过上不但不需要隐藏在暗处，还可以天天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了。
    “怎么，你像弗雷之前想的一样，想去海上花号找高级鸡？”
    中英文里面，“鸡”都有对女性不尊重的含义，有种说法是中文里面由“姬”字转化而来，而“chick”之所以有“妞儿”的意思，在于美国小姑娘说话普遍叽叽喳喳很像是一群小鸡。
    陆瑟直冒冷汗，心想奥丁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算是在黑市网页后台上嗅探到了我的踪迹，也不至于一针见血指出我的真正目的吧！肯定是弗雷做单身狗期间对海上花号游轮垂涎三尺，问了奥丁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奥丁准以为我要去海上花号跟弗雷的目的一模一样吧！
    “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之所以要到上面去，是想找机会结识几个高端人士，和他们结成反对林氏集团的同盟——万一遇到林氏集团高层也在上面，狙击他们的商业谈判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
    陆瑟这句话半真半假，他通晓九国语言（其实第九种是克林贡语），还会在游轮上展示修补人脸识别系统漏洞的能力，万一和哪个比尔盖茨或乔布斯相谈甚欢结成忘年交，未来给林氏集团下绊子也会多一份力。
    至于会在船上碰到林氏集团谈生意，陆瑟认为没那么巧，虽然十二级智能生物做事总是怀着“一石二鸟”或者“一石三鸟”的目的，但这次出发点本身就是“鸟”的行程，能鸟入花丛就已经功德圆满，没奢望拎着一堆鸟回家。
    “随便你吧，你和富商达成什么肮脏交易我不管，只要不成为政府鹰犬，我是不会干涉你私生活的……不过如果我借给你的5万美元你到期不还，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5万美元对于奥丁来说估计只是洒洒水，但是越厉害的人，越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傻子，陆瑟仿佛隔着屏幕也能感到奥丁语气中的寒意。
    “放心，我对下是按时给员工开工资的好老板，对上更不敢愚弄你这种神人……那么你现在给我转账？”
    陆瑟不失时机地给奥丁拍了个马屁，奥丁默默转账过来，而两人似乎都默认了这是无息借款。
    流动资金重新充裕起来后，陆瑟光速买下海上花号船票，并且订购了好几件可能需要并且可以带上船的东西，瞬间把账面上接近37万人民币花得只剩20万，并且决定明天再接着花。
    时间已经很晚，陆瑟感到自己撑不住没法再继续修仙，于是向奥丁致晚安后，把扫地机器人恢复原状，伴随着包兴那该死的浅呼噜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大课间休息时，睡眠不足的陆瑟打着哈欠做完了眼保健操，到走廊上去呼吸点新鲜空气，没想到却接到了一个放高利贷男人的电话。
    “喂？陆瑟同学吗？我听说你急需7万元的贷款，我是专门做校园贷的资深人士，可以给你介绍适合你的抵押方式，请问你家有房和车吗？”
    陆瑟眉头一皱，心想多半是包兴说走了嘴，他半梦半醒间听我说要借7万块钱，然后今天早上我又不提，他就当成笑谈跟同学瞎聊，放高利贷的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喂？同学你在听吗？贷款需要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还要填你父母的电话、你班主任的电话，还有四个同学的电话，利息方面相当合理……”
    ——笑话！我向站在世界顶端的超级黑客借钱都是无息贷款，你这种不上台面的家伙居然还想跟我收利息？
    陆瑟心中这样想，语气也变得不和善起来。
    “我家里没有房也没有车，一家人住在爱斯基摩人小屋里，门外就是北极熊——要不然把北极熊抵押给你？”
    对方尴尬地笑了一声，却还没有死心：“这位同学，你别心急，没有房车作抵押的话我们也提供多种变通方式，比如你要是有什么亲密的女性朋友，姐姐妹妹什么的，也可以说服她们帮你裸贷……”
    陆瑟立即火冒三丈，冲着手机骂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全挖出来公布到网上？你死定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马上挂了电话，然后一转头正好看到依着窗边看风景，好像要羽化登仙，又仿佛蛇类蜕皮中的林琴。
    “哼，装作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在窃听我的电话吧？不过也好，你有听见刚才的对话没？有人想骗我妹妹的拍裸照，你管不管？”
    林琴一副“人家才没有窃听你电话”的微嗔表情转过脸来，陆瑟则直接把通话记录转发到了林琴的手机上。
    “是假的虚拟手机号，但是仍然有迹可循，如果你们林氏集团查不出来我可以帮忙，唯独在这件事上可以合作一次。”
    陆瑟连珠炮表态之后，林琴才幽幽说道：“觊觎我老婆裸照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放过他，我会让林氏集团处理这事的……不过我更感好奇的是，为什么放高利贷的人会联系你？你做什么突然需要钱？”
    陆瑟心里一阵虚浮，却又觉得林琴你又不是真的未婚妻我心虚个什么劲？
    于是痞里痞气地把手机放下，大声回答道：“这跟你没关系！就算我贷款去嫖你也管不着！”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浮现在林琴嘴角的促狭笑意，让陆瑟下意识地感到不妙。
    猛一回头，果然看见学妹安芷出现在自己身后，貌似是有什么事找自己又不敢发声，已经在那里一段时间了。
    有时霸道又有时温柔，还很博学多才的陆瑟，在安芷眼里简直是完美的学长，然而从这样的学长口中却忽然冒出了极其粗鄙之语，让安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天旋地转，人生观和世界观被卷入了黑洞旋涡。
    “呜呜呜……”
    卡在嗓子眼里的抽噎声，不仔细听还以为是远方的什么鸟在叫，安芷的眼镜片后面一双水眸雾气氤氲，似乎随时会泪如泉涌。
    陆瑟吓了一跳，心想就算你对我有好感也不用这么夸张吧？现在咱们的站位是两女一男，你在走廊上大哭的话，搞不好会出现我脚踏两只船的风言风语呢！
    于是陆瑟演技略显浮夸地立即改口：
    “就算……就算我去朴槿惠闺蜜开的免税店买东西你也管不着！你家跟韩国企业也有业务往来，凭什么单方面指责我不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