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铭待在“枫园”不想走,可由不得他,大帅夫人让人请四小姐过去商量嫁妆,而卢俊铭也是几天前就答应父亲,见到小雨后就立马回石平巴工作。
卢俊铭是驱车去的石平巴,而张雪梅和可儿是坐火车的,下了火车还得坐人力车才能到她所在的学校。
石平坝属于江南的一个小镇,虽然不像桐北和西北冬天那样天天鹅毛大雪的,可也冷的很。
可儿冻得鼻尖红红的搓着手,“五小姐,您这样子,可儿真的好心疼了,您为什么不让司机送我们直接到学堂了?”
可儿自己冻了不要紧,可张雪梅是柳家大小姐啊,冻出个三长两短,她可担待不起。
“没事,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让学校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特别是你,可不要出了岔子,马上过年了,这次放假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来这里了。”张雪梅穿着格子大衣,围着烟灰色的羊毛围巾,带着厚厚的暖手套拎着小巷子,在潮湿刺骨的寒风里站的笔直,眼睛望着面前的那条柏油马路淡淡道。
天冷地滑的火车站人少,人力车就更加少了,好不容易才来了辆人力车,可那是一辆单人车,根本坐不下两个人,她们俩还有行李箱。
忽的,一台疾驰而过的汽车“嘎吱”停了下来,退后,停在张雪梅和可儿跟前。
“五小姐?”车窗落下,露出来的是卢俊铭那张俊秀而温润的脸。
张雪梅是真的没想到卢俊铭会这么快来石平巴,还是今天就来,四姐才回来啊!
不过按照大夫人今天在大厅说的规矩,他待在上海也不能天天见到小雨的。
“三哥?你怎么今天也过来了?”张雪梅站着未动脚步,看着卢俊铭浅笑着道。
寒风吹得女孩子脸蛋通红,围巾和发丝不停的飞舞。
卢俊铭和司机直接下车,走了过来,“这么大的风不冷吗?上车,送你们去学校。”卢俊铭说着话,司机已经接过张雪梅手里的箱子放在了车上。
张雪梅浅笑着对卢俊铭颔首,“那就有劳三哥了。”
张雪梅和可儿坐后座,卢俊铭坐副驾驶座。
可儿这才搓了搓手,“还是汽车里头暖和,外头太冷了,五小姐,一会子到了,可儿给您煮碗姜汤喝了,免得感冒发烧。”
“我又没感冒,不喝,你这丫头熬得姜汤实在太辛辣了。”张雪梅笑着戳了戳可儿的脸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人儿,就这么一下子冻坏了?”
卢俊铭微微侧脸道,“我车上有碾好的柴胡颗粒,加了蜂蜜的不苦也不辛辣,一会儿给你们拿些回去喝,可以预防感冒。”
张雪梅笑道,“那就谢谢三哥了,我还以为四姐会送三哥过来呢!”
提到张筱雨,卢俊铭的脸上就有了笑容,他摇摇头,“我倒是想啊!可是大帅府的人都恨不得将她绑在房子里,哪里会让她送我。”
听着是不高兴的意思,可明显是很高兴的意思,反正他已经见到她了,就是开心,就可以信心满满的将这里的工作做完,回家了就可以娶她为妻了,那是他守护、等待了很多年的女孩,娶她为妻是他毕生的梦想。
张雪梅的手指抽的生疼,可她还弯着唇角道,“也是呢!不过,很快你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不急这一时的。”
只要和张筱雨有关的话题,卢俊铭都是喜欢听的,所以,他那种无法掩饰的笑容全都落在了张雪梅的眼底。
石平巴的教会学校门口,司机和可儿搬行李,卢俊铭拿了一大包柴胡颗粒递给张雪梅,“每天用白开水冲调一调羹喝,没坏处。”
张雪梅伸手接住,指尖碰到了卢俊铭的手指,女子的手指冰的使卢俊铭的手抖了下,在汽车上坐着,她的手怎么会那么冰?
卢俊铭只是思虑下倒也没说什么,便将双手自然抄进大衣口袋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便是,我那里人手多,随便五小姐借用。”
“那是当然,我们很快是一家人了,我也要改口叫你姐夫了。”张雪梅笑着道。
张雪梅笑着点头,“再见,三哥。”
可儿拎着行李箱跟卢俊铭鞠躬致谢后和张雪梅进了那镂空的铁门。
夜里,张雪梅发起了高烧,可儿吓得半死,说是给卢公子挂个电话,张雪梅不让去,说是大半夜的她们住的房子又没电话机,还要去楼下找房东太太,太麻烦人家了。
张雪梅将那柴胡颗粒喝了好多,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现在学校是放假期间的,也没什么工作可做,张雪梅也可以不用来学校的,都是些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孤儿,被校长嬷嬷收留,假期他们无家可归只有在学校里呆着,张雪梅是回家前请缨要来帮忙的。
可没想到一来就大病不起了。
一大早,可儿就去找药房给张雪梅买退烧药,可等她找到药铺买到药回去后傻眼了,房子跟进贼了似的乱七八糟,关键是五小姐不见了。
可儿顿时懵了,赶紧去找房东太太,可是房东太太刚睡起来,院子里也没听到任何动静,怎么一个大活人就没有了。
房东太太抓起电话要给警察局打电话,被可儿拦下了,她家小姐的身份一直没人知晓,这大活人忽然之间没了,她这个丫鬟心里大概是有数的,便按住房东太太的手,摇头道,“房东太太,先不用报警,我去找个人,他一定有法子的,您再帮忙看看,这院子可还出入的地方。”
可儿跑到卢家医官的时候,卢俊铭正在开会,她不顾及随从的阻拦推门进去,大喘气道,“卢公子……出,出大事了,我家五小姐不见了,她,她昨晚发烧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我,我买药回去她就被人给掠走了……”
距离张雪梅住的地方隔了一条街的酒楼包厢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张雪梅被压在沙发上,鞋子拔掉,衣服撕扯的不成样子。
一位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捏着张雪梅的下巴,“你个小贱娘们,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拿乔还拿上瘾了是不?信不信本少爷就在这里办了你?别特么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本少爷就会对你怜香惜玉,本少爷对你的好和耐心已经没有了……”
张雪梅被捏着下巴,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男子的力道大了些,“再问你一遍,到底跟不跟本少爷?”
张雪梅摇头,下一瞬,男子一个阴狠的冷笑,端起身边的水杯子,捏住张雪梅的嘴巴,将那液体往她的嘴里倒,骂道,“贱人,小爷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求着爷要你……”
忽然,有人敲门道,“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个男人带着好多人上楼了……”
正说着,外面一阵哀嚎声,门被人一脚踹开,入目的场面使卢俊铭和可儿都瞪大了眼睛。
卢俊铭只是愣了那么一下,便上前给了那油头粉面的小少爷一脚。
男子手里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捏着张雪梅的手也松开了。
张雪梅慌忙爬起来弯腰就在嘴里扣,可是刚才还是被迫喝下去了不少加了料的水。
那阔少爷叫纪鑫,是石平巴最大财主的独子,这人,卢俊铭当然早都知道他的臭名,也多少听过一些关于他追求张雪梅的消息,起初,卢俊铭还以为张雪梅对那纪鑫有意思,所以才来这石平巴县的石平镇教书的,刚才听了可儿的话,他根本想都不用想,挨着卢家和张家的关系都应该出手相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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