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卿这个多少人等着看她悲剧婚姻的新娘子,这几日可是夜夜做新娘,被某人没少压榨,哪里背得动什么医药箱了。
见夫人一手拎着医药箱,一手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挪着步子,脸上的表情更是那种要杀人的愤愤之情,顾天麟不由就勾起了唇角,这女人非得要跟他对着杠,还以为她野马似的难以驯服了,结果几天下来就被某人给吃得死死的,床上跟猫咪似的乖。
顾天麟收起得意的笑容上前去接过霍卿卿手里的医药箱,故意揶揄她道,“是不是还不舒服?为夫抱你上车?”
霍卿卿狠狠推了一把已经上了一个台阶的顾天麟,“你让开。臭流氓,真是一日为匪终身是匪。”简直把她往似的压榨,特么没碰过女人似的。
这顾天麟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能屈能伸,特别是能够接受任何现实现状的一个人。
被新婚小妻子如此嫌弃推搡,他竟然还可以笑着跟她说话,一点传言中军阀都是大老粗一言不合就拔枪打爆妻子、小妾头的传说都没有。
看来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听听也罢。
顾天麟今天是一身休闲的衣裳,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墨镜,霍卿卿也在顾天麟的要求下打扮成了她之前当大姑娘时候的那般,英姿飒飒型的西装、靴裤、皮靴,鸭舌帽,精干又美丽,坐在顾天麟的身边及其般配。
王卓楠和连城也是皮夹克,墨镜、马裤、长靴,俩人坐在前面,一个开车,一个副驾驶坐上跟木桩似的盯着外面。
如此严肃又诡异的出行,让霍卿卿觉得他们一定是要带她去给什么神秘人看病的。
汽车出城后,一路向东再向北,直到车子开进了终南山东北山麓,荒凉的官道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山脉,一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子,霍卿卿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某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睡会儿,快到了,到了我叫你,嗯?”
霍卿卿紧紧抿着唇盯着顾天麟的眼睛,“去哪儿,看什么人?”
顾天麟,“闭上眼睛睡觉,一个荒山野岭的破庙,看得人,你无需知道他是谁。睡觉!”
霍卿卿翻了个白眼,“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什么可以上得了台面的人。”
顾天麟勾唇,眉眼都是笑,而前面俩人也都不由咧嘴笑了,要是那边快死的那个人知道顾天麟的新娘子说他不是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人,会不会被气的吐血呢!
还好,顾天麟口中的破庙就在路边下的小河对面,不需要爬山,但是需要涉水。
他们几个人下车,王卓楠将汽车开进路边的一簇松柏霖里,恍惚间汽车就不见了,一会子功夫就只见王卓楠一个人走了回来。
连城看向顾天麟,“少爷,可以过河了吗?”
顾天麟握着霍卿卿的手,颔首,“嗯,过去吧!”
连城对着对面,抬手放在嘴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且响了将近有二十秒那么长才停止,接着便有人从茂密的林中出来,将一艘小竹舟放在那条蓝茵茵的河面上,有一个人上了小舟,很快划了过来。
那人似乎是个哑巴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他看见顾天麟一行人的时候只是对着他们颔首鞠躬,然后就算不停的比划着什么,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反正霍卿卿是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也不知道顾天麟瞪人死否看得懂,只见他们仨对着那人也是颔首,然后,顾天麟揽了下霍卿卿,对那人说了句,“我媳妇,也是医生,过来给冯帅瞧病的。”
那人看着霍卿卿笑,竖了大拇指,然后示意他们都坐好,船开动了。
从坐上竹舟到下船也就走了几十米的林间山路便看见了三间残墙断壁的竹楼草屋。
霍卿卿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搜寻“冯帅”二字。
放眼全国的地方军,似乎没有听过个冯家军啊?
一位从头到脚都是附近庄稼汉打扮的年轻男子出来,和顾天麟他们握了手的同时表示感激涕零。
“这位就是顾大帅夫人?”男子问道。
顾天麟颔首,“夫人,霍卿卿。”语落,他看了眼房子里面道,“冯帅现在怎么样?”
“伤口发炎了,得尽快把子弹取出来。”男子道。
顾天麟看向王卓楠和连城,“你俩守着,我带卿卿进去看看。”
木板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一床铺盖,床上躺的男人很年轻,无关类似神父刀工之杰作,虽然,他的五官精致且称得上美,可他的眼神和表情冷的让人不敢和他的眼神对视。
男子动了动斜靠着被子的身体,颔首,“有劳顾帅和夫人亲自跑一趟,真是惭愧。”
男子的声线低沉醇厚,可是作为医生的霍卿卿听得出来,他很痛苦,很虚弱。
顾天麟才不管床上人的死活了,嘲讽且直接道,“你冯帅是聪明人,我顾天麟是个爱才之人,若不是本帅看在你一人才的份上才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来救你了,早都躲在一边看热闹了。”
顾天麟的毒舌把话都说如此赤裸了,对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颔首,依旧是冷的掉冰渣的表情道,“那看来是我欠你顾大帅和夫人一个人情了。”
顾天麟坐在一条破木凳上,“谁说不是了,那咱们先谈谈你冯帅日后如何偿还我这个人情了?你是知道的,我和夫人这婚结的不容易,我们还在新婚燕尔呢,就被你给打乱了蜜月期。”
霍卿卿实在忍受不了顾天麟的厚颜无耻了,瞪了他一眼道,“你没看人都快不行了吗?哪里那么多废话了,赶紧装备手术,一边儿去讲你的功利心思去。别妨碍我给病人看病。”
顾天麟怒目道,“哎?你这女人,你不跟他讲好条件,他好了就不认账了。”
霍卿卿,已经打开了医药箱,“我才不管你那些个外门邪说了,这里,我是医生,我说了算,这里只谈治病救人不谈你们的事情。”
顾天麟蔫了,摸摸下巴狠狠瞪了眼霍卿卿,“知道如此,就带个听话的军医来了。”
霍卿卿,“可惜晚了,我已经来了。”
顾天麟“……”
床上被承做冯帅的人看着拿霍卿卿无能为力的顾天麟,微微扬了下剑眉,虚弱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这世间的爱情大抵应该也就是如此吧!
哑巴和年轻男子进屋子后,在霍卿卿的指挥下给整个房间都消了毒,木板床上铺了他们带来的一次性床单。
霍卿卿看了眼床上的人,说道,“要不给您半麻吧?一点麻醉都不用,我担心中间有意外。”
冯帅想了想点头,“好,那就半麻醉。”只是让他感觉不到痛就行了,但是,他人是清醒的。
被称冯帅的人后肩胛骨肺叶边沿缝隙被钉了一枚子弹,不是很好取出来,位置倒是没有触到肺部,可就是位置不容易拔出子弹,好在,没有触到腹部,所以,他才多扛了好些天,这下发作了才多到此处的。
霍卿卿一直没能够想出来此人到底是哪方大神,且,这人的病情也不允许她八卦走神去想别的。
好在那位哑巴懂点医术,他和冯帅那位跑腿的年强轻人俩一起给霍卿卿打下手,这完全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手术做了近两个小时。
冯帅全程在硬板床上趴了两个小时,开刀、拔子弹,止血清理缝合时,他似乎感觉到了痛,而身体微微动了动,但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配合霍卿卿缝完了最后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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