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感受到沐剑屏明显有意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两团柔软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不禁心中暗道,“好你个小妖精,什么时候也学会勾人了……”
赵金玲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竟也开口道,“如果你能放过我师父,我……我便不再找你报仇。”
“这是什么意思?借坡下驴?”慕容复脸上若有所思,心中念头翻转,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深情的看了沐剑屏和赵金玲一眼,叹道,“也罢,看在你们两个的份上,今日我便不与她计较了。”
二女心中一喜,不料慕容复话锋一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二女皆是一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慕容复一挥手,“不必多说,自今日起,这个老女人便由燕子坞无限期监禁,直到她什么时候悔过自新,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自由。”
二女闻言均是目瞪口呆,王重阳脸色黑成了锅底,沉声道,“慕容小友,你这么做未免太过霸道了吧,燕子坞又不是武林至尊,朝廷机构,凭什么羁押朝英。”
按照江湖规矩,如果要拘禁一个为祸武林的魔头或是特殊人物,必须召开武林大会,由群雄推举决出一个分量足够重的门派才能实施拘禁,一般都是正道魁首或是武林至尊才能做这样的事,比如说少林。可眼下慕容复这算什么,林朝英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哪里轮得到燕子坞来拘禁。
慕容复笑了笑,“王先生,我敬你是一代宗师,故而忍让再三,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千日防贼的道理你该懂,你能保证她以后不再与我为敌么?”
“我……”王重阳登时语塞,林朝英的执拗他是深有体会,如果能劝的话,哪还会有今日的局面。
慕容复又说道,“想必先生也该清楚,除非囚禁她或是杀了她,否则晚辈乃至晚辈身边之人,随时都有性命之危,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王重阳还未说话,林朝英却开口道,“小畜生,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一有机会,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慕容复心头恼怒,提剑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你给我老实点,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
不知是羞怒过头还是隐忍待发,林朝英竟然真的老实下去,不再开口。
王重阳神色变幻一阵,终是悠悠叹了口气,“朝英,你这性子确实该改一改了,或许进入燕子坞也是你幡然醒悟的机会。”
随即又看向慕容复,“还请小友看在贫道的份上,不要过分为难于她。”
慕容复脸上不置可否,一把提起林朝英的衣襟,沉声道,“你不是说我卑鄙么?不是说我枉顾黎民苍生么?我就让你看看,究竟什么才叫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什么才叫天下共主,你不过武功高点,论到治国平天下,你还不够格。”
林朝英狠狠啐了一口,“就凭你,哼,无知小儿,夜郎自大。”
慕容复心中恼怒,原本以他如今的心性修为,已经不会再过分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朝英越是鄙夷他,他便越想叫她心服口服,心念转动,低声道,“有种你就跟我打个赌,如果本公子能收拾河山,驱除鞑掳,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你当如何?”
林朝英眼前一亮,微微泛起一丝生气,淡淡道,“任凭驱使。”
“不,”慕容复摇摇头,“这还不够,我要你做我的奴隶,每天替我倒夜壶。”
“什么,你卑鄙无耻!”林朝英怒目圆睁,士可杀不可辱,如果真像慕容复所说那样,无异于对她最大程度的侮辱。
见她这副恼怒的样子,慕容复心神微畅,得意道,“怎么,怕输啊?这么说你也觉得我慕容家有能力给天下百姓一个安稳的日子。”
“哼,”林朝英自然不觉得慕容复有那个本事,只不过气他如此侮辱自己罢了,念头翻转,她反问道,“如果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那自然只有赖账了,你咋这么天真……”慕容复心里暗暗好笑,嘴中却说道,“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天天给你倒夜壶。”
“呸!”林朝英暗暗啐了一口,半边脸蛋红了红,倒夜壶尽管是一种极尽侮辱的事,但一个女子的夜壶,哪里能让一个男子来倒。
慕容复也不过随口一说,就算她真的要他倒,他也不会去做这种事,当即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林朝英认真想了想,“我要你散尽家财,救济苍生,另外我还要你终身为奴,任我驱使。”
慕容复怔了怔,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抛开二人的恩怨不说,他还真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了,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先,在这个乱世,像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只不过她太过固执,太过执着,这样的人一般只能落得个黯然收场的下场。
沉默了下,慕容复搓了个响指,“好,一言为定,如有违反,天打雷劈。”
“如有违反,天打雷劈。”林朝英毫不迟疑的发下誓言。
听得二人一番话,沐剑屏与赵金玲面面相觑,而王重阳却是若有深意的看了慕容复一眼,他可不觉得慕容复的真正目的是打什么赌,就他对慕容复的了解,只怕胜负未分,林朝英便已被他利用得渣都不剩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今赵构已死,大宋衰败是注定的,而目前他唯一能看到希望的人就是慕容复,就算林朝英被他利用了,那也是物尽其用,说不定还能让她改改性子,不再那么执着。
心中盘算一番,王重阳忽的灵光一闪,开口道,“小友先前说,我们这些人除了武功高点,并没有资格治国平天下,贫道不才,也想与慕容小友赌上一局。”
“哦?”慕容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念头转动,转瞬便明白过来,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王重阳又怎么样,还不是舔着脸来让本公子利用他。
想归想,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口中说道,“不知前辈要赌什么,又以何物为注?”
王重阳沉吟半晌,“贫道就以天下苍生为注,如果小友能叫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贫道愿意为奴,任凭驱使,如果小友做不到,那么小友便与我共觅良主,倾尽全力助其平定河山,当然,在赌约期间,老道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小友。”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慕容复心中暗笑,脸上则一片肃穆,“好,王先生此约本公子便允下了,不过因为王先生有过毁诺前科,本公子还要再加上一条,全真教也须投到燕子坞麾下,以慕容家的号令为尊。”
王重阳脸色一黑,没想到慕容复会这般狡猾,直接将全真教牵扯进来,这样既增长了实力,又有了要挟他的筹码,就算有朝一日他想反悔,也要考虑一下全真教是否能够承受慕容家的怒火。
当然,他既然能够主动将自己卖给慕容复,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稍一沉吟也就答应下来,“一言为定。”
“哈哈哈,”慕容复爽朗一笑,略带几分恭维的说道,“得先生之助,复幸甚,慕容家幸甚,天下幸甚。”
王重阳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先前还一副要打要杀的霸道模样,现在又如此恭维他,无奈摇了摇头,王重阳说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先行告辞了,小友有需要的时候,可到临安府岳麓书院传信。”
说着他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了林朝英一眼,“还请小友不要为难于她。”
慕容复拱了拱手,“放心放心,只要林老前辈安分一些,我会好好对她的。”
“一个没用,一个无耻!”林朝英忍不住暗骂了两句,前者自然是骂王重阳,后者则是骂慕容复,这厮竟然连“林老前辈”都出来了,想起先前的什么“林老婆子”、“老女人”,真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慕容复笑眯眯的看着王重阳与斗酒僧双双离去,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尽管他的武功能够力压这二人,却没有把握能够将其击杀,这样的人能不往死里得罪就不要往死里得罪,没想到最后还有个意外之喜,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全真教收入麾下。
事实上他并不是非得收复王重阳不可,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一武夫,既无韩信、李靖之才,亦无卧龙、伯温之谋,偏偏还满口仁义道德,就连做杀手刺客都不够格,唯一的用处可能也就看看家门,或是护送一下重要物资什么的。
但能收复全真教就不一样了,别看如今的全真教顶级高手没几个,但在北地中原一带影响极大,教众极多,只要拉起来训练一下,立即便可成军,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如果王重阳知道慕容复心里是这样评价他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慕容大哥,你笑的好可怕啊?”忽然,沐剑屏蹭了蹭他手臂,娇嗔道。
慕容复收敛思绪,转头看了林朝英一眼,神色变幻,忽的淡淡一笑,“林老前辈,如今你已沦为我的阶下囚,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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