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广隶,我们也去街上逛逛。”
“又是你!欧阳克,你烦不烦人啊!&
“黄姑娘,都是想出去玩耍,那三个人总比两个人热闹。”欧阳克扇子在指间一转,“大度”道。
“热闹是热闹,但这世上的热闹也有好坏之分,比如加了某人的热闹,那就不是好的。”“蓉儿,你且去玩吧。我与欧阳公子有事要说。”完颜康说了话,顿时让黄蓉疑惑,欧阳克大喜。
“大哥?&
“乃是公事。”完颜康又解释,黄蓉虽无奈,但也只是瞪了欧阳克一眼,独自出驿馆去了。至于欧阳克,黄蓉那一眼于他来说,自然是不疼不痒的。
黄蓉一走,他便要凑过去,但脚刚抬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缩回了脚。拿着扇子不伦不类的一拱手道:“但凭广隶吩咐!”无奈他声音虽好听,却习惯了柔腔软调,突然想要英雄气概一把,反而不伦不类。
完颜康的眉毛忍不住抽动了两下,似欧阳克这般的,若真是他手下的兵,早被拖下去挂旗杆子上晾着示众了!不过谁让他不是兵,而是欧阳克呢。况且,欧阳克如今随队出使,却没带一个姬妾.日常虽依旧有些吊儿郎当,但从言行上能看出他已然是极克制自己一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欧阳克如此,完颜康不能只盯着人家的错处。
“站着说话不方面,欧阳公子还请到房里来坐。”完颜康一抬手,邀请欧阳克进屋。欧阳克竟然有了片刻的恍惚一一这莫不是他在做梦吧,从见到完颜康那天起,他就没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过。完颜康见欧阳克站在原地发愣,又叫了他一声,“欧阳公子?&
“嗯?”欧阳克醒悟,匆忙跟着完颜康进了屋。
两人落座,完颜康端来了茶水,欧阳克更是受宠若惊,品一口清茶,舌头虽知并非是什么好茶,心中却觉得馨香无限。
“实不相瞒,欧阳公子,我想请你先行一步……”
“!”方才还飘飘然的欧阳克,立刻便回归现实了,“广隶,你要我走,我必不会留。不过有些话,我却一定要与你说清楚了。”
“欧阳公子误会了,我这并非是要赶你走,而是真的有事要请你帮忙,且也只有你才能帮忙。”
欧阳克一怔,但见完颜康说得恳切,显然并非是敷衍于他,不由得也正了面色,又听完颜康说只有他才能帮忙,还有些暗喜:“广隶且说何事,只要能能办到的,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完颜康略沉默了片刻.“欧阳公子,怎么你今日说话总是这么古怪?&
“这样说话难道不显得英雄气概吗?&
完颜康忍不住揉了揉眉,乙:“你……我还是喜欢你原先的说话方式。”酸是酸点,但怎么说已经习惯了,况且如今天气热,被他酸得冒冷汗也算降暑了。但他如今的“英雄气概”,不是酸,而是古怪和别扭,以至于完颜康想说的正事都说不出口了一一对这样的欧阳克,实在是不放心。欧阳克用扇子一遮脸,也知道自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不过,能听到完颜康说到“喜欢”也算是值得了。
“欧阳公子,我想请你先到南边一步,帮我探听些消息。”完颜康见欧阳克明白了,立刻开始说正事。
“什么消息?&
“宋国士林如今对金、对蒙古的态度。”
欧阳克自己在来到中都前,还不知道有个蒙古呢。但完颜康一说,他只是略一思素便点了头:“我今日便启程,在临安打听好了消息等你。”欧阳克也有雷厉风行的时侯,又是扇子一转.已经站了起来。
“多谢欧阳公子。”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欧阳克眯眼笑着,还给了完颜康一个媚眼,“不过,你怎地如今还称呼我‘欧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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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叫什么?难不成……”克儿这称呼还没出口,就被完颜康自己咽进去了。
“你若是想那般称呼也无不可。”说话间.扇子已经点在了完颜康肩头。
欧阳克这是故态复萌了,完颜康无奈是无奈,但却也放松了,无视他的扇子笑答:“我是那般称呼不了的,牙酸。不如,我便称呼你为欧阳吧,&
“也可。”欧阳克勉勉强强的点了头,刚要走却又转身道,“广隶稍等,我既要先行,却又不方便带在身边,要托你保管。还有些话要与你说,路上那小丫头一直纠缠于你,我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完颜康自然点头,托人办事,总不能半点甜头都不给人家。
只是半盏茶的功失,欧阳克便抱着一根画轴进来了.“这边是我要托广隶保管的东西。”完颜康去接,欧阳克却笑着退后,且将画轴打开了,正是他在中都时所绘的那幅黑甲将军图!
完颜康一见这画也是眼前一亮,又想都说文如其人、画如其人,却明显是不对的。蔡京、秦桧之流也都写的一手好字,但人品却何其臭也。欧阳克虽然不能说是罪大恶极之人,但完颜康总觉得他性子又酸、又软、又色,却没想到能画出如此铁骨铮铮,豪爽锐气的画作……
“广隶可知我画的是何人?&
“看着有些面善,却不知是何人。”完颜康仔细看了看那少年将军的武官,只知道是个英俊的少年郎,但具体是谁,他却看不出了。
“这位将军,复姓完颜,单名一个康字。”
“我?”完颜康顿时一愣,继而忍不住笑道,“欧阳将我画得太好了。”
“我倒觉得我未能画出你的万一。”欧阳克却少有的正色道,“从西域到中原,我见过不知多少的美貌男女,但却从未有你这般的。”
完颜康叹气.“一张脸皮而已,如今虽然好看,但于我这沙场的厮杀汉来说.保不准哪天就破了相了。”
“实不相瞒,若是那天之后,你破相了,我自然是对你敬而远之。但那天之后……让我心动的却已经是‘你’,而非你的形貌了。”欧阳克将画一卷,交在了完颜康手中,“愿把君之手,其不可何也?②”
欧阳克最后一句引的却是战国时襄成君与楚大夫庄辛的典故,不过刚说出口他便叹了一声。他已知道完颜康是不读书的,以那时的典故自比,他又怎能知道呢?
谁知他刚刚叹了一声,完颜康就伸出了手:“我的手八成是比不过襄成君的。”这却是完颜康能记得为数不多的几个典故,只因为当初惊愕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句话竟然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的.所以印象颇深。
欧阳克顿时便是一喜,便是完颜康的手粗糙如老树,他也依然紧紧握住,只觉得比之过去的软玉柔黄更让他喜欢,又听完颜康说:“不过,你倒是和庄辛很是相似。”
“一样的痴情?&
“一样的既好色,又巧言令色。”
欧阳克气结,“你若真的与我相好,那我自然是谁都不要的。”完颜康只是摇头轻笑,却不说话,“你不信?我可发誓,若是……”
“欧阳克!”完颜康手上一使力,把欧阳克拽到了怀里,虽有画轴挡着不好抱,但也足够他将嘴唇贴在欧阳克耳边了,“又不是寻死觅活的小姑娘,还要你发什么誓,我自然是信你的。”
其实完颜康依旧是不信,不过他也是越想越觉得欧阳克这花花公子不错,反正不过是床上那点事。对他这个说不准哪天就没命的人来说,这种役心没肺花心滥情的人,才是最好的。
因而,此时与欧阳克谈情说爱一番也无不可,反正两人都不是真心的。
“砰!”画轴落在了地上,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书中名为京东西路袭庆的秦宁军,就是黄蓉和郭靖第一次遇见洪七公,给他做叫花鸡的地方。
可我对着金南宋行政区戈归找了两天,找得眼睛流泪不止,都没找着这个地方Orz。后来才后知后觉,这个京东西路,是北宋时的行政区划,南宋时,这地方已经归金国了。不再称为京东西路,而是山东西路。此时这里已经是山东西路衮州了。
金大侠的原意大极是依旧把这地方当做宋国的领土,而不承认金的统治。不过主角毕竟是在金国为官的,而且我也为了自己方便,所以就该成南宋时身哟地名了。
《《金史·卷二+五·志第六·地理(中)·山东东路》:衮州,中,泰定军节度使。宋袭庆府鲁邵。旧名秦宁军,大定十九年更。户五万九十九。衮州,中等州,置秦定军节度使。宋时的兴庆府鲁邵。原名秦宁军,大定十九年改名。)
②我想握称由手,可以吗?
襄成君与楚大失庄辛的典故:囊成君站在河边等看渡河,庄辛经过,见襄成君俊美,以拜见为名,凑了过去问:“愿把君之手,其不可何也?”裹成君气得变了脸色,不理他。
庄辛就说:“君候难道没听说过鄂君子皙和舟子的故事吗?子皙在渡河中,听见一个越人舟子唱歌,他问了臣下舟子唱了什么,臣下将越人舟子所唱的翻译了过来:‘今夕何夕兮,寨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于是子皙过去拥抱了舟子,还用锦被覆盖了他和周子。”
“君侯您知道,鄂君是楚王的同胞亲弟,官职做到令尹(整国的首席大臣),爵位为执圭《
楚国的最高爵位),还能和一个划船的越人交#欢尽意。君侯您的地位虽然高贵,又怎会高过鄂君子皙?我的地位虽然低微.又怎会低于一个越人舟子?我想握一下您的手,君侯为什么不原意呢?&
襄成君连忙把手递过去说:“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因为姿容受到长者的称赞,却从未受到如此突然的羞辱。从今以后,我将以少壮者的礼节,恭谨接受先生的教诲”
031续缘
完颜康还记着欧阳克要连夜南渡,只是抱着欧阳克一阵拥吻厮磨,待欧阳克推着他朝屋里去,他便立刻让开,捡起地上的画轴,站在一边去了。
欧阳克站在原地略有些气喘,从未料到,竟然只是一个吻便让他心旌动摇。口热身燥……又看完颜康,见他虽有些脸红。却不似自己这般狼狈,要不然他能中途撒手。想到只有自己这般沉迷,于是欧阳克又有些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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