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出谷奇遇
白发老者说着,气喘吁吁,难以支持。李二少欲以真气传输给他。他摇摇头苦笑说:“我知道自己命在倾刻,本身真元已为我家主人耗尽,真气再难以会聚,你为我枉费功力,又有何用?”
李二少着急说“那皇甫前辈若有我的鲜血,能否起死回生?”
白发老者看了看皇甫擎天的尸体,怜悯地叹了一口气,忧伤地道:“他脱离我真力体温这么久,我也说不准,反正事在人为,那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李二少按照白发老者之说,急忙割破手腕接了一碗热血,用了白发老者送给的止血药后,用内力催进之法从皇甫擎天口中灌输到腹内,然后问白发老者:“下步该怎么办?”
白发老者气息奄奄地说:“请你把我家主人抱回到我的怀中,我再用我死前的一点真气,使他成为金刚琉璃不灭之体......”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凄哀哀地说:“主......主人......我......我......”突然全身一抖,头无力的缓缓垂下。
二少李侠连忙呼唤:“老人家,老人家......”
白发老者眼睛已缓缓闭上,嘴微张着,吐出最后低微的声音:“不要动......动我......我们......”终于嘴唇停止了颤动,离开了人世。
李二少为之十分感动,多么忠义的老人啊!为了主人死而复生,竟在此陪伴主人二十余年,这是多么大的胸怀,多忠勇的人!矢志不渝,可亲可敬,令人叹而佩服!向他这种比山高比海深的忠于主人的情怀,岂能不使钟情的李二少感动?他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嚎啕大哭。
他哭得声音嘶哑,热泪两行,哭的回声响彻山谷,增加了凄凉的色彩。当他的泪腺哭干后,停止了嘶哑的泣声,感情的负荷也渐渐驱于平静,面对皇甫擎天的尸体跪下虔诚地祷告说:“前辈,既然晚辈与您有缘,受之恩赐,没齿敢忘,晚辈定会继承您的遗训,将此绝世神功发扬光大,后继有人,定当荡平武林****,诛杀不孝之人,还武林一个太平。希望苍天有眼,用我的血能在您身上出现奇迹,待我出了此谷,羽翼渐丰之后,我定要再次来此拜望您!
“老人家,没想到您的死对我也有责任,我不该......唉!我李二少今生憾事,就是不该向您出手......想不到您忠心为主,竟得到这种报应。我发誓从今天起,不再使用九幽阴功死亡索魂十二式,引人歧视......”
他祷告完毕,帮他们整理下衣衫,再次看了看他们,长长叹了一口气,步出石洞,望着峭壁空幽的山谷,豪情顿发,仰首悲啸:“啊——啊——啊——”回声震荡,瓮瓮作响,令人胆寒。
他平息一下激昂的心情,想当务之急,还是在找到那三道盟主令,与那“罗刹令”验正真假,那只有活死人毕世远知道,何况他有恩于我,既然受人之托,应该忠人之事,我还是应该先跑一趟滇南哀牢山。他想到这里,忽然想到隐心秀士甄士隐,他既然从自己嘴里探知了此消息,想也必先去哀牢山寻找怪医邪叟,不由得为之心中大急,立刻提起丹田之气,一掠身形,跃飞而起。
以他目前功力的恢复,加上“一鹤冲天”轻功,真是如龙得水腾云驾雾一般,几个起落,已上到刚才坠落之处,刚一停身,耳中倏然听到衣袂破空之声渐至。李二少为之一惊,立刻隐身于一块岩石之后,探头一看,从峰下冲上来两条身影,疾落到飞仙台,一僧一俗,目光如电,四面看视。
二少李侠认得,此二人乃是峨嵋派掌门一缘禅师及长白掌门无影神掌方允克,心中奇怪,暗忖,此二人为何来此?难道也是为我而来?且不管他,看他们俩来此何事。
听得峨嵋掌门一缘大师道:“方施主,白衣秀士言称他在此已击毙了那小子,你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长白掌门方允克道:“人心叵测,我看这人不地道,颇有心机,做事藏头露尾,神神秘秘,通报那小子行踪于先的是他,又说那小子被他击毙于后的又是他,如今又不知他的去向,不知他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我也难测他哪是真,哪是假。”
峨嵋掌门一缘沉思片刻道:“我也有同感,觉得白秀士变了,与前黑白秀士大有不同,与前白秀士判若两人。只从其搭当黑秀士死了之后,他便改名为甄士隐,性格也变了,变得能说会道,察言观色,颇能理会人的心意。贫僧与各大门派若被他愚弄,百余高手随着他的意见枉自奔波,这岂不令人啼笑皆非,自惭形秽。”
长白掌门接口道:“此举形同反叛武林,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对他白衣秀士没有什么好处,我想他还不至于如此。”
李二少听到他们俩的谈话,才恍然大悟自己行踪泄露被人追杀的原因,不禁怒火填胸,恨得牙痒痒,心中说,白衣秀士甄士隐,我与你一无仇,二无恨,你,你不该这样狠心对我,你不死,天理不容,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这时,峨嵋掌门道:“耳听是虚,眼见为实,方施主既然这样说,我们不如下谷去搜查一下,人若死了,其尸体定然存在。”长白掌门随声附和道:“我也有此意......”
李二少见二人要下谷寻查,心想可不能让他们去,因为那里有着皇甫擎天主仆二人正在秘密休憩,决不能让其二人打扰他们的清静,想于此,隐身大石后,拿腔捏调的大声道:“二位掌门慢走!”
两人听其声不由得为之一惊,倏然拧身,目光四扫,似在搜索发声之处。峨嵋掌门一缘沉声问道:“何方高人,喊贫僧有何指教?”
李二少看着二人全神戒备之状,不由得暗自好笑,恶作剧阴恻恻说:“在下想告诉二位一项惊人而令你们又为之挂心的一项消息......”
长白掌门方允克不由得为之一震,立刻问道:“什么消息?”说罢目光示意峨嵋掌门,欲扑身上前,看看说话者是什么人。
李二少早已看在眼里,知其用意,冷冰冰地说:“二位掌门请别上前,否则在下就不想将此消息奉告了!”
峨嵋掌门看其人看破自己心意,一面向长白掌门摇头予以阻止,一面温和地道:“施主请说。”
李二少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所追杀的人没有死。”
峨嵋、长白两掌门目现奇光,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有死?”
“不错,是在下亲眼所见,绝不会假!再说,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
“那小子人在何处?”长白掌门方允克显得性急,急不可耐,困惑问道:“白衣秀士为什么要说谎?”
李二少奚落道:“嘿嘿,二位身为两派掌门,竟然连这点脑筋都没有......”峨嵋、长白两位掌门也不由得为之尴尬,互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二少看到二人窘相,心中大为痛快,煽风点火说:“那人既然知道那‘罗刹令’及盟主令之间的秘密,其白衣秀士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必施展心计,赴之行动,先通风武林,告知其逃跑的行踪,然后他再暗暗告知那人武林高手所在的位置,让那人为摆脱围追堵截,该往哪里跑,给那人施以恩惠,取得那人的信任,已取得了‘罗刹令’与盟主令之间的秘密......嘿嘿,此刻其两人早已联袂而去。你们身被其愚弄,还自不知,像是无头苍蝇,还在胡乱的飞,一代掌门,竟被一个白衣秀士玩弄于肱股之中,羞也不羞!”
峨嵋掌门也顾不得了李二少的羞辱,急忙问道:“尊驾可知他们去往何处?”
李二少为发泄心中的怒气,采用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说出了那些道理,是要让他白衣秀士甄士隐众叛亲离,自食恶果,也向自己样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武林高手问罪追杀,没想到峨嵋掌门竟有此问,自己岂能说出其甄士隐的去处,给自己增加麻烦,想到这里,口中说:“这点在下却无法知道。你们只有自行探听寻找了。”
长白掌门大声说:“尊驾既然能向我们说出这宝贵的消息,想不会是我们的敌人,谅系我道中人,何不出来见见面?”
李二少心想,我若与你们见面,离间你们与他白衣秀士的关系岂不暴露了么?你们与我又会搅缠不清,三十六计走为上,冷冷回道:“因在下有要事在身,今天恕先告辞,以后在下自会与二位见面......”语声中,李二少身形一动,疾如流星,隐身迂回落下峰顶飞仙台,瞬间已出十余丈,隐入林中,踪迹皆无。
他见马匹已经不见,想已被其甄士隐骑走,便认准方向,飞身向前奔驰。此时,他因服下了乾坤圣水,肚中已无饥饿之感,取道滇南,想赶在甄士隐之前到达。可他岂能想到,在他前去的坎坷不平的路程中,竟又会遭到几多风险与磨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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