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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是谁?难道是孙飞霞?难道是皇甫玉凤?难道是大少李彬?或是这一切另有始作俑者?弥勒吴煞费苦心,想不出到底是谁,似乎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又似乎都不可能。他放弃了再想,因为这的确是件伤脑筋的事,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知道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茶棚的掌柜插言说:“我听到过‘快手一刀’这个名字,我也见过他这个人。”
皇甫玉梅听其言,心中一颤,愕然的险些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在此小小的茶馆,竟能探听到王憨的消息,愣愣地看着掌柜的,急切的听他的下文。
弥勒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急忙冲了上去,双手抓住掌柜的肩膀,急不可耐地摇着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哎哟,哎哟!客官,你轻点,轻点,格老子的我这身骨头快被你摇散了......”
弥勒吴听到掌柜的哀叫,才松了手,知道由于自己一时性急,才失了方寸,弄疼了他,有些黯然。掌柜的一张马脸被其刚才那阵摇晃,疼得呲牙咧嘴,脸色有些灰白,样子十分难看,可他不敢有丝毫的抱怨,因为他已从弥勒吴的眼中看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不把刚才那句冲口而出的话交代清楚,对面这个看似一团和气的人,真会与自己翻脸,活活拆卸了自己。
有种人专门喜欢偷听别人的说话,有时还会兴趣盎然插上几句话以助兴,尤其是像马掌柜这种人,他就有这种习惯。只见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客官,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姓马,别人都叫我老马,我孤家寡人的在这条路上开茶馆,屈指可数已经有了二十四年了......”
马掌柜不厌其烦的话还没交代完,弥勒吴已经急得额头冒汗,迫不及待双手乱摇道:“好,好,马老板你别扯得太远,你就捡重要的快说,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快手一刀’的?他又往哪里去了?”
马掌柜的瞪着一双马眼,分辩说:“客官,你急个啥?什么样事情得有个来龙去脉,没有爹妈,哪会有自己的儿女?没有长江头,哪有长江尾?你这下江人只知道长江千里,如果不知道它从哪里发源,流经几省,又是从哪里出海,是作不得数的......”
弥勒吴愣在那里看着马掌柜,还真没有想到世上有他这种罗里罗嗦的人,可是他不敢再开口,因为他已发觉自己若再催他快讲的话,对方恐怕要把黄河也给搬出来了,甚至于把人的起源也要搬出来,只得忍着性子,耐心的听他说下去,因为是自己有求于人家,若是把他给得罪了,他一生气不说出实情,自己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况吗?
马掌柜看看弥勒吴不作声,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便兴致勃勃地说:“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呢,我这个人孤独惯了,成年到头找不到个人聊天,所以呢,久而久之的就特别喜欢听别人讲话,就像这位姑娘,刚才讲的故事,就深深地感动了我......”
弥勒吴忍着性子连连擦汗,心中早已把这马掌柜的给骂翻了,妈那个巴子,你个混蛋,我看你能罗嗦到几时,若不是在等你说出关于“快手一刀”的确实信息,我早已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了。皇甫玉梅也已有些不耐烦的挪了挪坐姿,急惊风偏碰上他这么一个慢郎中,除了心急如火外,不满地看着掌柜的,还又能做些什么呀?
马掌柜的巡视了弥勒吴和皇甫玉梅一眼,意味深长地又说:“事情是这样子的——”弥勒吴没好气的接他话和他同时开口道。
“咦?客官,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说啥?”马掌柜的嗔道。
弥勒吴嘲讽说:“好话说三遍,鸡狗不耐烦,何况是人呢?马老板,马掌柜,马大当家的,你这句话说来说去,估约已说了十几遍了,弄得我耳朵也听有了茧子。”皇甫玉梅也被逗笑了,心说姓马的就是嘴碎,说起话来令人难以揣摩。
马掌柜的也颇尴尬,嘿嘿两声,自我解嘲说:“客官,你这人真是有意思,嘿嘿,真有意思......”
弥勒吴厌恶地看着马掌柜,心里嘀咕说,妈你那个蛋,有意思?待会儿你要再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非给你个样子看看,那才真有意思。
马掌柜吞吞吐吐,又像是回忆般地说:“对了,今天,就是今天,快响午的时候,你们所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什么着的......”
皇甫玉梅接口说:“‘快手一刀’是不是?”
“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快手一刀’,格老子的,他这个名还真是奇怪,怎么有人取这种名字?是不是有啥说头,想不透,我真是想不透......”马掌柜的一面摇头一面道。
弥勒吴看他磨磨蹭蹭,就是有意不往那有关王憨的信息上扯,心想,难道他想敲诈......恨不得上前给他这个人两巴掌,以出出胸中的闷气,为能打听到王憨的确实的信息,只得走上前来,恶气变好气地说:“马老头,这里有十两银钱,如果你能一口气说完我们要听的话,这十两银钱就是你的了。”他说罢,将已掏出的银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弥勒吴看那马掌柜的看那桌子上的银子,眼睛都看瓷了,那种贪得无厌的状态,令人作呕,敢情弥勒吴到现在才想通马掌柜的有意磨蹭的原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这东西连鬼都能为它推磨,何况是人呢?
马掌柜的看在钱的份上,也不再磨磨蹭蹭,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响午,‘快手一刀’带着伤,在这里喝了碗茶后,就起身朝北走了。”
多简单的两句话,马掌柜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完了。弥勒吴也不愿与他计较,办正事要紧,急忙拉着皇甫玉梅出了这茶棚,用极快的速度朝北边的大路奔去。
“格老子的还真像火烧了屁股......”马掌柜的拿起银子在嘴里啃了一下,证实不假,然后又自语道:“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走了呢?人家身边还有一位叫白玉蝶的漂亮美眉呢,若想知道她的信息,还得掏出钱来,我可不能为你们白服务。”他的自语声弥勒吴和皇甫玉梅当然听不见,因为他们心急火燎的业已走远。
“快手一刀”王憨陪伴着白玉蝶去寻找弥勒吴,而弥勒吴却伴随着皇甫玉梅在去寻找他王憨,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碰上面,更不知道王憨与弥勒吴这一对“活宝”在碰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弥勒吴的腿跑起来已经是够快的了,可他却发现皇甫玉梅这个女人跑起来绝不比自己慢,而且她还能轻松的说话。当然,弥勒吴没用上自己的飞毛腿,是有意的让着她,时时关心着她,既然知道她是王憨的红颜知己,更不能让她有什么不快和损失,本来他与王憨还有着误会没有解开,不愿再在他与王憨的不快中再横生枝节,在油锅里再撒上一把盐,弄得劈里啪啦不可收拾,为此他得处处小心,不能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到时候见到“快手一刀”王憨,他才振振有词,以表白自己对得起朋友,问心无愧。
皇甫玉梅一边急走一边问弥勒吴:“你不要那匹马了?”
弥勒吴漫不经心地回说:“马?噢!与其骑着那匹老得跑不动的马,我,我宁愿跑步,也不想再骑那匹老马,之不过当时骑上它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仇人追杀,今已打听到了他‘快手一刀’的消息,也就顾不得了什么,希望能尽快的找到他王憨,所以干脆弃之那马,便宜给那马掌柜的算了......”
皇甫玉梅喘息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急呢?”
弥勒吴不安地说:“我怎么不急?你虽然和他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但对他还是没有完全了解,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即使神仙,也算不出他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江湖上要杀他的人,恐怕如过江之鲫那么多,和我一样,处处遭遇到追杀,能早一点追上他,我才能安心!”
皇甫玉梅说:“你不是恨他‘快手一刀’吗?为什么还为他的安危而担心呢?”
弥勒吴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是结义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是发过誓许过愿的,我虽然恨他挑战我,我心中有气,恨不得打他两耳刮子,骂他几句,但扪心自问,对他还是恨不起来,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若是看到有人在追杀他,我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与他王憨并肩战斗,同生共死,因为我和他虽然有不快的地方,但那毕竟是我们兄弟之间内部的事,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到时候我们自会解决,决不让敌人钻我们兄弟之间的空子,离间我们兄弟的关系。”
皇甫玉梅感叹地说:“我看你们兄弟俩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彼此之间互相关心,唯恐对方受到伤害,说不定他‘快手一刀’也在焦急的寻找你,那我们敢快去寻找他......”她不再言语,渐渐地加快了步伐,看样子,她已比他弥勒吴还急。弥勒吴竟落在了她的后面。
她能不急吗?尤其是在她知道那个令她魂牵梦萦曾为其献身的人有着危险的时候——这就是爱,一种只知对方,不知自己的死而无悔的爱。这种无私奉献的爱,比天还高,比地还厚,比海还深,它能谱写出人世间爱的真谛,令人感动!
正是,为爱寻找丈夫归,不见亲人志不回,历经辛苦和磨难,为夫献身不后悔。若知皇甫玉梅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途中是否遭遇到生死劫难,切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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