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挠尾巴的耳朵,又搔搔脚印儿的下巴颏,薛里来还为昨日薛印的变化感到惊悚,他爸是怎么了?中邪了?
“干爹,你知道吗?就我爸那种闷骚男人,昨儿居然买回来一盒避孕套,你猜他跟我咋说的?”扯起尾巴的爪子教这狗怎样握手,“他居然跟我说超市里没气球了,买这玩意回来做气球吹,他真当我是大傻瓜呢?”
郁郁寡欢,外带着愁眉苦脸,“干爹呀,我严重怀疑我大家‘大鬼’外面有人了,你都不知道他还跟人干仗呢,我活了这么大,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见他脸上挂彩呢。”
似乎是厌了,歪着嘴巴将使劲使劲往他身上黏的尾巴跟脚印儿推开,扭脸瞅向阚飞的电脑屏幕,他这面还没等在继续唠叨下去,在那面吞云吐雾的阚飞倒是发话了,“你个小毛孩子管那么多大人的事干屁,去,冰箱里给干爹那罐啤酒。”
“哦哦——”薛里来有心事。
对于薛印突然的反常他耿耿于怀,叛逆期的孩子没整了,你说他不好,他跟你拧着来,你低姿态向他妥协改变自己,他还不适应,觉得有危机感。
人都走到冰箱门那儿了,后知后觉的薛里来抓出里面的啤酒啪嗒把冰箱门一甩,扯嗓子就冲屋里头的阚飞吼:“不是干爹,你听我说,万一我爸他再婚了和别的女人组成一个家了那我咋办呀?他们在生个小孩我岂不成了多余的人了吗???”
“切···”傻孩子一个,阚飞嗤笑,“怕个屁,你老子不要你干爹要你,急个毛急,等到时候你爸真有那苗头了你跟干爹说,来一个干爹给你打跑一个成不,哈哈哈哈。”
“成成成,干爹你可得说话算话,到时候你得帮我跟我后妈斗争到底呀。”杞人忧天的小臭孩儿,占有欲还蛮强的。
薛里来现在被阚飞惯成了一个小酒磨子,只要他来阚飞这儿,基本顿顿都得陪着阚飞喝半瓶或者半两小白酒,薛里来也是越喝越上口。
阚飞心情好了,还能要薛里来捡他的烟屁裹两口过过烟瘾,心情不好了,薛里来别说抽烟了,一滴酒阚飞也不让他沾,对此,薛里来不但不气,反而甘之如饴。
门锁转动,耳朵灵的薛里来紧忙放下手中的罐啤,一溜烟的从卧房奔到玄关,欠儿欠儿的给阚翔在里头主动把门打开。
果然,门外拿着钥匙在那摆弄的是一身风寒的阚翔。
“大大爷,你回来了哈?”薛里来这小男孩其实挺会发洋贱的,眼里头也有活,这不就主动接过阚翔身上的书包,又弯腰把拖鞋给阚翔备上。
他能跟阚飞嘚瑟,也能跟阚翔撒娇,就是一面对薛印,薛里来就别愣,根本就做不出这些举动,哪怕是伸手挎住薛印胳膊这么简单的行为,薛里来都做不出来,那样真的很别扭。
阚翔的面目神色,无论你什么时候看过去,都会发现是一种特能触动人类内心柔软的无辜,尤其他那双眼睛。他还喜欢歪着脑袋看人,真正跟一只求知的小鹿狗似的,两个大眼珠子水汪汪的招人稀罕。
“怎么样?录取通知书取到了吗?”整日整日泡在这里,下来了自然晓得阚翔的精神状况,他也乐意替阚飞保护、照顾阚翔,那种感觉倍好儿,他终于也可以罩着人了。
“我要喝椰汁(zi第一声)”,精神失常的阚翔的确可爱,他说话不是大舌头,但是他总是管椰汁儿(zhen第一声)叫椰汁(zi第一声)吗、,每每逗得大伙一顿哈哈大笑。
“行,你快点换好鞋子到沙发上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拿椰汁儿。”屋里头坐着渣游戏的阚飞很乐意薛里来没事往他这里跑,能替他分担不少事儿,俨然一副小保姆的架势。
阚翔急忙忙换掉脚上的鞋子,脱下身上的棉服外套,火急火燎地就冲进屋去跟阚飞抢游戏。
阚飞作不过阚翔,不得不捂着脑袋让出位置给阚翔玩,正好薛里来的电话响,阚飞抓起薛里来扔在他电脑桌上的手机就大步流星的给薛里来送出了卧室,嘴里面嚷嚷着:“儿子你家‘大鬼’的电话。”
俩人在客厅电视墙前交汇,阚飞把手机给薛里来,薛里来将椰汁递给阚飞,然后接过电话就回身朝着阳台走过去将手机接听,一张嘴就透着严重的不耐烦:“喂,啥事??”
薛印平淡冷静的声音自电话的传送器里飘出来:“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回去你就回?我不回你就也不回?一点诚心都没有,我不回去!”薛里来这孩子没理搅三分,有理不饶人,这点随阚飞。
话虽难听,薛印却极为认同,薛里来说的很对,他的确不是一个尽职尽责会为了孩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家长,他的确存在侥幸心理。
薛印做不到薛里来放寒假之后他会天天留在家里陪孩子,但他还想改变之前一沉不变的相处模式,所以,现在一般是薛印先确定薛里来的行踪,如果薛里来在家,那么他就也尽量留在家里,如果不在家,他就腾出时间在年前把公司的事儿都拢一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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