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想到你竟然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之前耗费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你看看都抓了些什么样的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用不痒。”
皇上震怒,将手中的血书摔在了御案上。早朝之时,得知林秀清自尽了,对他来说,当真是当头一棒。
付连壁连忙跪下磕头,“是臣失职,还请皇上息怒!”
周绵领着一众内侍跪了下来,心有余悸而怯怯焉!皇上很少这般发怒,可见这次着实气着了。
皇上转身看了周绵一眼,怒喝道:“除了付连壁,其他人都滚出去!”
周绵顿时吓得丢了三魂六魄,他颤声道:“是!”
双腿在地上快速移动,出了里间才敢站起身来,退出御书房。一退出去,他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四喜忙向一旁躲去,他在御书房伺候了这么久,也没见皇上对周绵发这么大的火过。此次干爹丢了这么大的脸,他再凑上去,不是找骂吗?他可不是这么没眼色的东西。
“将那些证据确凿的,迅速缉拿归案,免得夜长梦多。”皇上冷静了下来,此事拖得够久了,早些了解此案,还有更麻烦的在等着他。
“是!”付连壁哪里还敢多言,忙不迭地应下。
等付连壁离开之后,皇上朝着外头喊道:“叫闻风鸣来见朕!”
他倒要看看,闻风鸣如何对他交代。同为纯臣一脉,却弹劾祝有量,是何居心?
他昨儿半夜才得了消息,得知祝有量有了二心,还未来得及想对策,竟然就被摄政王摆了一道。
不过,摄政王这一弹劾,反倒是助了他。于是他在早朝时立刻想出了对策,也算是老天助他,否则怎会这么巧?
然而闻风鸣为何会这么做?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闻风鸣。
倘若闻风鸣也一样得了消息,又为何事先不向他禀报,反而擅自做主,在朝堂上弹劾祝有量呢?
且闻风鸣为何会这么快就得了消息,难道是有人向他透露?
否则无法解释闻风鸣这异常的举动,皇上开始怀疑,闻风鸣已经倒戈了。不!也许闻风鸣早就不是纯臣了。
杜尘澜匆匆回到府中,便叫了守月过来。
“咱们如今的生意,还与闻远彬有多少来往?”杜尘澜已经命洗月去拿制作花笺的作坊的账簿,这一项生意,与闻家牵扯至深。
他早该想到的,他去边关找杜淳枫之时,便是遇到了闻远彬。边关之事有掌柜的去操心,何至于让闻远彬亲自跑一趟?且他竟然是在周夷碰到的对方,此人去周夷的目的有些耐人寻味啊!
之前他的心思都在杜淳枫身上,便没多思。虽对其有猜测,但并没有什么证据。以至于后来,入了朝堂之后,将此人给抛诸脑后了。
如今闻远彬弹劾祝有量,倒是让他回过味儿来了。闻家,该不会与周夷有勾结吧?
“您之前说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除了花笺的生意,便没再与对方多纠缠。为此,前段时日闻家那边传消息来,说是还想与咱们协作其他的生意,被小人以您目前的精力都在朝堂上给婉拒了。”
杜尘澜闻言松了口气,其实有好几项营生都给了钱氏经营,毕竟他没那么多精力。
他算了算自己手上的营生,除却花笺,便是熏香和糕点,还有正在筹备的酒楼生意。
之前他与闻家牵扯太深,毕竟第一笔生意便是与闻家合作的,后来他不在杜淳枫夫妇身边之时,还多亏了闻家的照应。就连他去边关找杜淳枫,闻家也出了不少力。
若是就此断了与闻家的来往,便有过河拆桥的嫌疑。再者,闻家也不是好惹的,哪儿能容他就这么脱身?
“大人!可是闻家要出什么事了吗?那咱们的花笺营生?”守月顿时紧张起来,可别是闻家出了什么岔子。
杜尘澜见守月有些慌乱,顿时安抚道:“不必担心!闻家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是觉得闻家背景有些复杂,咱们日后多注意些,莫要牵扯太深。”
守月欲言又止,今日闻风鸣弹劾祝有量之事,让他有些担忧起来。
杜尘澜已经在心中谋算起来,实在不成,就将花笺这门生意给了闻家,就当还了这份人情。
花笺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算是读书人附庸风雅的必备。这门生意他至今赚了不下五十万两银子,算得上是暴利,且就这承玉笺的名头都值不少银子。给了闻家,绝对对得起闻家了。
......
“没想到啊没想到!”摄政王猛砸了书案一拳,让在座的诸位都噤若寒蝉,半晌不敢言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只黄雀,咱们算是为他人做嫁衣!”摄政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当得知祝有量要与淮安侯府结亲之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王爷!虽说此次没达到目的,但好歹也是歪打正着。祝有量可是两淮巡盐御史,若是与淮安侯府结亲,那便是给查太后添了一大助力。如今祝有量被弹劾,这门婚事必定是不成了。倘若能除去祝有量,不但截了查太后的好事,还让皇上损失了一名能臣,这不应该可喜可贺吗?”
刑部尚书方道静倒是觉得这不是坏事,虽说也让皇上得了便宜,但终究他们也不亏啊!
“这是便宜了皇上,或许皇上正发愁怎么将此人除去,咱们这是瞌睡送上了枕头。”摄政王依旧气愤难当,越想越不甘心。
“父王!那您说皇上是早知此事,还是并不知情?”万煜铭沉默良久,疑惑地道。
屋内顿时一阵沉默,众人到现在也有些拿不准皇上的意思了。近段时日他们也不是没见识过皇上的能耐,就是个会扮猪吃虎的,他们已经在皇上手里吃过亏了。
“王爷,世子言之有理啊!难保不是皇上知道此人叛变了,才设下这个阴谋,好坐收渔翁之利啊!皇上不是一向如此吗?咱们可别又被算计了去。”
工部右侍郎陶岳峰顿觉有理,他立刻想到了地方官员奏折一事。他们正是得知有弹劾祝有量的奏折,被通政司扣下,否则怎会想到要抓住祝有量的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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