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建府,让哀家于心难安!不过,之前不是有一座皇子府空了出来吗?这么多年空着也是浪费,不若修缮一番,给了蕴儿吧?”
查太后顿时想到了个好主意,那座府邸不小,很是阔气。若是修缮一番,一点也不寒酸。
“这?不好吧?就怕委屈了皇弟!”皇上有些惊讶,而后望向了楚王。
“真的要开府住了吗?以后儿臣是不是不能每日都看到母后了?”楚王脸上满是不舍,落寞地说道。
“人总要学会长大,你皇兄十五岁之时,早就独当一面了。唉!都是哀家和你皇兄平日里对你太放纵,自今日起,规矩还是要立起来。不过虽说不在宫里住了,但每日来瞧你母后,难道你皇兄还能不准不成?”
“就那座府邸吧!省得再劳师动众。修缮一番,花不了多少时间,也省了不少财力和人力。”太后摸了摸楚王头顶的黑发,而后转过头来对皇上说道。
“那就依母后吧!”皇上点头应下,只要肯开府就成。
更何况现成的府邸修缮一番,也用不着花多少银子,也省得户部大小官员天天在他面前哭穷。
查太后提得那座府邸原先本就是皇子府,且住得还是当年先帝最宠爱的三皇子。只可惜三皇子还未等到弱冠去封地,就死于急症。就在先帝死的第二年,他便跟着去了。
自开国以来,皇子出宫开府,都是建新府邸。即便有个把拾现成的,那也是上一辈中已经去往封地的皇子。这般在皇子府中因病离世的,就有些晦气了。
如今查太后能主动提出来,朝堂上只会夸她深明大义,为国为民。
“好了!哀家让他们将膳食摆在了梅花林里,这冬至赏梅才最雅致。”查太后扶着楚王起身,打算去梅花林中用膳。
......
“还是这加了火盆的马车舒服,今日应该能到关卡了吧?再往那边去,就是大郡了。”妏宥撩开车帘子,看向了车旁的景物,喃喃自语道。
其实这里白茫茫一片,若不是车夫是对路况熟悉,且还有老马识途,一般人还真找不着路。
“你明年二月就要春闱,咱们这般赶回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杜淳枫有些担忧,已经十一月的月半了。回到靖原府起码还得花上大半个月,届时都一月初了。
走水路去京城,江面估计还未解封。然而若是走陆路去京城,怕是得花上二十来天的,根本来不及。若是路上再耽搁几日,那就跟来不及了。
二月初九的春闱,还得提前十日去礼部报名。他怎么算,都觉得时间太紧。
“儿子已经想好了,不回靖原府,直接回京城。等到了卞道府,咱们分头行动。我带来不少人,分出一半与你,护送您回靖原府。”
从卞道府到京城,若是快马加鞭,应该在十日左右能到。
“这?也好!不过你万事小心,还是先去京城稳妥一些。这次的事儿,又是为父连累了你!”杜淳枫有些疲惫,又有些懊恼。这一个多月,他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父亲这又是说得哪里话?只要有人想算计你,不管你怎么小心,也都无法避免。没有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不过母亲这次是真的着急。等回了卞道府,父亲还是早日回一封书信回去,好叫她早日安心。至于我不回靖原府之事,还请父亲代为转达一声。等春闱过后,江面解封,我再来接你们回京城。”
杜尘澜有些无奈,父亲这几日不知说了多少遍连累,整个人都颓丧了不少。
他知道父亲心里内疚,但这次的事儿叫杜淳枫吃了教训,日后行事更加严谨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不是冲着杜淳枫来的。若是这都能怪到父亲头上,他就真成了狼心狗肺了。说到底,也算是自己连累了父亲呢!
“只是你的身世,去了京城太过危险。”杜淳枫想到了还有一事十分棘手。
若是澜哥儿过了会试,之后便是殿试。殿试之时,是直接面对天子的,皇上会不会认出澜哥儿?
杜尘澜眉宇轻皱,这也是他这几日思考最多的事儿。即便赛罕一再表示,他们在朝中有自己的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不必害怕。
然而杜尘澜明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今他还还不是朝廷官员,周夷也不见得会在他身上放多少精力。
“也不见得就会认出,放下吧!儿子心里有数,提前去也可布置一番,以免得被人算计了去。”
“此事非同小可,若非来不及了,为父定然不会让你再参加会试了。”说到此处,杜淳枫也是后悔不迭,当年若是听了孔德政的话该多好?然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对了!不知晨鹭书院的山长孔德政,与你是何关系。他对你的身世知道不少,当年你去晨露书院攻擂之时,他就劝告过为父,只是当时为父有些贪心,想让你光耀门楣,倒是忽略了此事。”
“孔山长?此人确实对我的身世有些了解,或许还是顾氏的故人。”杜尘澜仔细回想了一下孔德政,他总觉得孔德政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他觉得更多的是愧疚。
“顾氏的故人?也有可能!不过,之前应该是常常走动的,关系不差。不然,也不会对你这般上心了。”
“马车停了,怕是到了。”杜尘澜还待回答,就听到车夫呵斥马儿的声音,而后才发现马车停下来了。
杜尘澜拉开帘子看向外头,再往前一段路,便是大郡了。临近大郡,这里似乎比刚才那条路上的树木和枯枝败叶渐渐多了些。
杜尘澜刚下马车,就听到了妏宥的声音。
“刚才和车夫套了些话,他说白日里不管你给多少好处,都不会让你过去。”妏宥在另一辆马车上,一看杜尘澜下了马车,便立刻跑了过来。
通关文牒在周夷不难拿到,塞旱是朝廷命官,就更容易了。然而通关文牒上,却并无大郡官员的公章印,自然无效。
“那咱们便等晚上吧!”杜尘澜也觉得大白天的,还是避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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