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游背着一个70l的登山包,牵着穿着红色冲锋衣的姜末下楼吃早饭。
赵德看了一眼他挂在包上的登山杖。
姜末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麻团,他走下椅子,走了过去,蹲下。
麻团喵了一声。
赵德走到姜游桌前坐下,他看着姜游剥了个茶叶蛋扔进粥中,然后就着榨菜呼啦呼啦的喝了大半碗。
“他不吃吗?”赵德问。
“起床后喝了杯热牛奶,吃了几块饼干。”
“这样不够的。”
“我带了能量棒和巧克力,还有其他小零食。”
“你们来银岩上,是听了什么传说吧?”赵德试探着问。
唐不甜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换了一身户外装备,手中依然拿着木刀。
她在姜游的右手边坐下,她问:“什么传说?”
“不是就好,”赵德松了口气。
他站起来,端了一碗粥和一盘小菜放在唐不甜面前。
再次坐下后,他说;“今年三月开始,时不时有旅客说,他们在山上露营的时候,会梦到一口神泉水。”
“然后呢?”
“虽然大家都说是瑞梦,但这座山……”赵德沉吟了一下,“我算了算时间,刚好是那件事后,瑞梦才出现的。”
唐不甜喝了一口粥,她问:“哪件事?”
赵德看了姜末一眼,姜末摸着麻团的头,看上去相处的很和谐。
“唐江有个企业家在银岩山自杀了。”
“好像听说过,欠了三个多亿,老婆跑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他就住在我这里,付了三天的房费,第三天我去他房间的时候,看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遗书,我就报了警。”
姜游又剥了一个鸡蛋咬了一口,“他是什么样的人?”
“挺好的,很热心,完全看不出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当时店里有个妹子发高烧,他还冒着雨送她去了医院,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赵德叹了口气,“我那时就想,如果我和他多聊一聊,他是不是就会改变主意了,我看报道,他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在,在等着他回家。”
“你很怕这座山?”
赵德摇了摇头,“我在银岩山下呆了二十多年,我敬畏它。”
“你放心,我们就带他散散心,让他在雪地里撒撒欢,扔扔雪球什么的,我们不搞封建迷信那套的。”姜游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
赵德站了起来,他走回柜台后面,“今晚你们回来吗?”
“明天后天吧。”
赵德静静地看着姜游,“后天晚上你们还没回来的话,我就报警。”
姜游站了起来,他说:“姜末,走了。”
赵德看到男孩站了起来,姜游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姜游的手。
唐不甜跟在他们身后。
赵德的视线落在唐不甜手中的木刀上。
喵。
姜游三人离开后,麻团叫了两声,跳回柜台上盘成一团。
客栈距离索道出发站很近。
他们到的早,很快就排到了缆车。
晃晃荡荡中,姜游拿出手机,对着外面拍了几张照发了朋友圈。
然后他百度了银岩山,神泉两个关键字。
在搜索结果页面点开了一篇游记,作者用优美的文字描述了他的经历和梦境,他说醒来后感觉浑身非常舒服,鼻炎也不治而愈了,游记下方,有许多人纷纷表示也有相同的经历。
姜游把链接转发给了唐不甜。
下了缆车后,姜游趴在观景台的栏杆上喘了会儿气,“我觉得我有点恐高,还有点高原反应。”
他从背包中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再拿出一瓶氧气瓶,吸了一口。
“你觉得那个瑞梦是什么?”
“瑞梦?”姜游摇晃了一下水瓶,“是梦还是幻觉?是神泉还是臭水沟?”
天空中飘起了雨丝。
“我们要往哪走?”唐不甜问。
“在往上面去一点,”姜游向上指了指,“到了乱石坡后我们从背面向上走,顺利的话,大概三个小时后就能到达陈子恺跳下去的地点了,那里海拔大概四千八百米吧。”
姜游又吸了一口氧气,他看着姜末,“你来背包怎么样?”
从他身边走过的游客,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歇了十来分钟后,姜游拿出登山杖带着唐不甜和姜末离开大部队,从岔道向上攀登。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乱石坡。
雨渐渐大了起来。
风声凄厉。
天色暗下,如夜晚一般。
能见度变得极低,地上变得越来越滑。
姜末突然停了下来。
唐不甜盯着姜末的动作。
姜游从背包中拿出氧气罐,吸了几口氧。
他把一瓶矿泉水和一根能量棒递给唐不甜。
唐不甜说:“我不需要。”
“仪式感很重要。”
唐不甜接了过去。
姜游喝了半瓶水,吃了一根能量棒,两块巧克力。
姜末闭上眼睛,透明的丝线向外蔓延,穿过雨滴,穿过雪地。
他突然皱了一下眉。
接着他跺了一下脚,然后他睁开眼睛,跳了起来,每一下都有十多米高,几下后红点便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他怎么了?”唐不甜问。
“大概是吃了点亏,要去找回场子。”
半米阳光客栈中,麻团走到了门边。
“麻团?”赵德叫了一声。
他向门的方向走去。
麻团转头,看了赵德一眼,接着身体一躬,向外飞冲,在赵德眼中留下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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