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吧？
就在街上，就这条街上，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咔嚓！”
此刻，有好事者看着李家白家之人，闲聊着。
“啧啧啧！真是厉害，说杀就杀，听说杀人之后，那些纨绔都傻了！”
“哎！你们说，这杀人者会来吗？”
“估计早跑了！谁会傻到自投罗网啊！”
“有些事儿可说不定，这人既然有胆气敢当街杀人，我看，真不定怵他们白家或者李家！”
“不管怎样，就算人死了，也算为城里除了两个祸害，让那些平时横行惯的纨绔明白，这世上还是有路见不平，就拔刀杀人的匹夫的！”
“……”一条条街道上，是许多人议论纷纷。
而石天这时牵着蝴蝶手，拿着一本讲山海志异的古书，走出书店，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不用刻意凝聚耳力，便能听的轻轻楚楚，知道白家跟李家的人已经围在客栈门口，等着他自投罗网。
甚至，有人已经笃定，他石天应该是活不过今天这个白天了。
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杀人就能事了。
杀了小的，老的便会出来，而且，能养出这种小辈的老不死，大多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心中这般思忖着，石天嘴角的一抹冷笑逐渐化作杀意。
低下头来，看了眼手捧着书卷的蝴蝶，石天一张嘴，轻声道：“小蝴蝶，待会儿，咱们可能又要杀人了。”
“好。”
蝴蝶轻轻点头，瞳孔中，有琥珀般的光彩在流转。
“走。”
石天也只吐出一个字，牵着蝴蝶，一步步往前走去，走向两条街之外，自己落脚的客栈，那里，有人在等自己。
……“我问你，那头杀人的畜生现在在哪里？
说不说？
不说的话，你脖颈上这颗头颅就别要了！”
客栈门口，白玉一手拎着客栈掌柜的头颅，冷声道。
这个在他手中瑟瑟发抖的汉子方才藏在柜台下面，灯下黑，他一时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揪出来，正好逼问，顺便宣泄下心头的怒气。
“白……白族长，那人去哪里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我一定跟您说！哦！我记得他出门过以后是往东去了，您要是派人往东面找找，说不定能找到那人的踪迹！”
掌柜的哆嗦着，颤声道。
他说的是实话，也不敢说谎话。
与此同时，他夫人也跪在一旁，替自己丈夫求情，带着哭腔道：“大人，求您放过我丈夫吧！他是真的不知道！您放过他行吗？
我求您了！”
声声切切，凄凄惨惨，但是，这些声音落在白凤与李世国耳朵里面，二人却只觉得呱噪。
二人目光冰冷，瞥了一眼妇人后，白玉一咧嘴，直接道：“别在我面前说些废话，我只问你们问题，回答是或不是就行！再哭喊一句，我便将你们俩人的头颅都拧下来！”
二人闻声，立刻噤声，不敢言语。
“所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这二人放进客栈，是吗？”
白凤忽又低头，又问掌柜的。
“不是，我……我……”掌柜的口中一时有些磕绊。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自己是开门做生意的，有生意上门，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把人拦在外面。
所以，这个问题，是根本没法儿回答的。
是，肯定是，但是自己有什么错呢？
现在被您拎在手里，才是无妄之灾啊！“呵！那就是了？
所以你们这些奸商啊，为了一些银钱，就算店里面藏污纳垢也觉得理所应当是吗？
想当年，我追随城主建城时，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为了钱，罔顾性命的商人！浮城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白凤嘴角下弯，义正言辞。
话落，嘴角一抹狰狞骤起，眸中暴戾升腾，浑身血气弥漫，手中一捏！顿时，那店掌柜，如同白凤手里攥着一把彩泥，轻而易举的，就被捏碎了脖颈上血肉，然后，将筋骨也一点点捏碎，最后，竟然生生的将掌柜的一颗头颅钻攥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啊！！”
妇人眼看自己丈夫被人生生捏死，瞪大瞳孔，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叫声。
而周遭则是一片死寂，所有人尽皆骇然。
但就在当口，一声轻叹，从有些寂静的大街上响起，传来。
“唉，我来晚了……”声音悲悯，如在冬天雪风中的一丝丝暖流。
白凤与李世国闻声，身形微滞后，几乎齐齐回头，便看到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站在阳光下面。
李世国双目微眯，白凤心头有蛟龙怒吼，张扬跋扈地冷冷盯着石天。
而石天没有去看两人，而是双目微眯地看着地上掌柜的尸体，瞳孔中，情绪冰冷至愈发幽深。
片刻，他咧起嘴，在白凤身前三丈处止步，然后轻声道：“你想死，对吗？”
“畜生，是你杀了白玉，杀了我儿子，是吧？
好！胆量不错，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既然这样，今天，我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死法是什么！”
白玉一字一句，缓缓道。
他的声音暗哑，喉咙中像是有血气弥漫。
“为什么？
给我一个理由！”
李世国也开口，忽然问道。
他要石天给他一个理由，一个把李世杀死，自己还能原谅他的理由。
“你们就在这里围着，肯定是在等我，而我现在来了，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一个无辜的人？”
石天冷笑反问。
他既没有回答李世国的问题，也没有被被白凤震慑住，在他看来，自己的问题更加重要。
说着，他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爬到自己丈夫的尸身前，哭的险些晕厥过去的妇人。
“一只蝼蚁，死就死了，你要是有胆量，就动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割下你人头时，我怕不够祭奠我儿的分量！”
白凤一步向前，冷声道。
“这里是浮城的辅城，你在这里杀人，就是无视整座浮城，我会将你的血肉一片片割下来，用来下酒！”
李世国言语时，一挥手，便示意李云带着人将石天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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