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野心吗?”
王鼎昌面色前所未有的镇重。
王康也能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说的野心,是什么?
因为这决定着家族的走向。
迎着父亲的眼神,王康镇重道:“我没有!”
“嗯。”
王康笑着道:“我其实还是想安心当个败家子,娇妻美眷,醉生梦死……”
这确实是他的真识想法。
这样的日子多爽啊,无忧无虑。
“会有那么一天的。”王鼎昌沉声道。
“嗯。”王康不可置否的点头。
只要除掉所有的敌对,家族安稳,就可以了,只是目前看来,好像还需要一段时间。
到了这里,父子两的谈话,已经结束,平日里,也多有书信联系,各种情况,都是了解。
王鼎昌也放松下来,笑问道:“马上要取亲了,有什么感觉?”
“累!”王康吐出一个字。
“哈哈!”
王鼎昌大笑道:“累就对了,不过我可没有体会到,那时跟你母亲,你外公也是极力反对,闹的很僵,”
“你母亲烦不胜烦,离家出走,所办的也很简陋,只是邀了几个好友,简单吃了顿饭。”
他顿了顿又道:“清曼跟语嫣,都是好姑娘,要对人家好……说起这个,我怎么听说你跟宣平候的女儿,张纤纤,还有些牵扯,是真是假?”
“张纤纤?”
王康微微一怔,而后摇头道:“只是外面瞎传,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王鼎昌总觉得自己儿子在说这话时,似乎有别的情绪。
“真的。”
“加把劲啊,”王鼎昌一拍王康肩膀,“张纤纤那丫头,厉害的紧,你要能拐到手,那可就厉害了!”
“我看他宣平候,以后在我面前,怎么抬头!”
“这件事,为父支持你!”
看着父亲这个样子,王康也有些无语,心里却在低叹,自己没把人家拐走,反而差点让张纤纤把自己拐走……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哪,是什么状态……
王康不由的思绪纷杂,派往玄武城的密探,一直在进行着打探,但到目前,却没什么进展。
只知道,张纤纤离开了玄武城,至今未回,去向不明,如是失踪……
这也在他的心头,蒙了一层阴影。
他始终记得,张纤纤在新奉县时,生了一场病,而他为之亲自把脉,隐约,探得了其中一丝奇怪脉象……
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若真存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王康摇头,将心头杂绪甩出,看向了父亲,在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他开口道:“父亲,孩儿有一事想问。”
“哦?是什么?”
“清曼是太一教传人,这个身份,所知甚少,至今未曾暴露,为什么父亲,您能清楚知晓?”
他还有些话没说,他清晰记得,那一日,父亲不只是单纯说出李清曼身份,还将太一教过往,都说的清楚。
这些事情,可是相当的古老隐秘,更是大陆各国禁忌……
王鼎昌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恐怕就是他,也没想到,王康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心中有着万般疑惑,但很抱歉,关于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
王康点头,也没有多问,将心中的疑问压下,他知道父亲既然不说,肯定有不说的道理……
“嗯,”王鼎昌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为父还是那句话,想做什么,就去做,为父会始终在你的身后,支持你!”
“嗯!”
“好了,夜也深了,早些休息,接下来几天,有的要忙。”
王康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临近大婚,那些暗鬼,也皆会跳出来。
“父亲也早些休息。”王康说了一句,而后走出屋外。
王鼎昌呢喃的道:“康儿,不是为父不告诉你,是现在时机,还不合适啊……”
也在此之际,远在青州,苏家。
苏氏家族,是当地名门,也是王康母亲,娘家所在,家主苏定方,曾任职翰林院学士,是一位声名大儒……
尽管已是夜晚,但苏老爷子的书房,依旧是亮堂,每夜他都会看书到很晚。
而在今日,书房中却多出一个不速之客,这人,正是张敖身边谋士,甄选。
苏定方抬眼看着面前之人,沉声道:“我跟宣平候并无交集,你深夜到访,见我这个白丁老头子,有何贵干?”
甄选略显恭敬道:“苏老先生之名,谁人不知,您是朝中大儒,在翰林院时,编书立传,有多少门生旧故……”
“莫说废话,有什么目的,还请直言!”
“那我就直说了,”
甄选说着,拿出一张薄纸,其上写满文字,他将薄纸转向,放到苏定方面前,开口道:“您看看,这篇怎么样?”
苏定方拿起纸,将烛台放过,正上方是三个字,三字经。
他开始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将之放下。
“您觉得这篇怎么样?”甄选问道,
“改一字,蒙学第一书,”苏定方直言不讳。
“若不改呢?”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甄选顿时心中有数,侯爷预料果然没错,这苏定方是大儒,同样也是腐儒。
什么是腐儒?
只知读书,不通世事。
而到了苏定方这里,就不只如此,他思想固化,陈旧,还认死理……
而他也有着自己的学说研究,性恶论,并为之编书言明。
什么是性恶论?简单讲,就是人性本恶。
莫要小看,这一字之差,却在文学思想界,争论不休!
文人相轻,涉及到学说之争,必然是寸步不让。
甄选想着,又开口道:“您可知这篇,是谁人所作?”
“是谁?”苏定方询问,“莫非是胡言明?还是白间石?”
“这两个老东西,跟我争论多年……”
“都不是,它是您的外孙……王康所作!”
“王康?”苏定方眼有疑惑,蓦然一怔,“是苏容之子吧,他有这等才学?”
“千真万确!”
甄选又是道:“这其中谁不知道您苏老爷子的学说理论,同出一宗,却有这等,这可是……”
“您应该知道您的外孙,即将大婚吧,您可知,他要所娶何人?阳州花魁啊!”
“岂有之理,简直是家门不幸!”
苏定方顿时怒言道:“他爱娶谁,关我何干,反正也不认我这个外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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