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稿费

    活动结束之后，于跃才心满意是的跟着大巴车回到学校。
    对他来说，这趟活动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主要是学校竟然能够出动摄影机和摄影老师跟随拍摄。
    这种影像资料以后绝对是有大用处的。
    至少自己两首公益歌曲算是有着名正言顺的故事了。
    而且又视频为证。
    还有跟老师和小姑娘的谈话也是充足的证据。
    《阳光总在风雨后》这首歌还算好，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所以在很多环境创作出来，其实都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首歌可以是为一同参加考试的同学加油打气而创作，可以为残疾的孩子们创作。可以是为失利的运动员创作。甚至都可以是为郁郁不得志是亲朋好友创作。
    反正只要故事合理就可以了。
    但是《你是我的眼》这种歌曲的标签性特别明显的歌曲，就不能随随便便的创作出来。
    某一天，同学跑步拿了第二名，我为他创作了《你是我的眼》，他为我感到骄傲。
    这tm一听就是在扯犊子。
    所以，这首歌是需要一个非常契合的创作环境的。
    毕竟这首歌的原作者萧煌奇，本身就是一个后天失明的歌手。
    在自己失明之后，他带着积极的心态，专心的研究音乐，才创作出了这么一首优秀的歌曲。
    于跃没有失明的感悟，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劣势”了。
    所以他需要尽量模仿萧煌奇的人生经历，去接触到这些感官又残疾的孩子们，才能有所“感悟”，作出这首歌曲。
    这也是于跃愧疚的原因。
    对残疾的孩子们的愧疚，也是对萧煌奇这个歌手的愧疚。
    “都已经中午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活动之后，慕容原本还想把大家聚起来一起吃顿饭，不过于跃倒是干脆的拒绝了。
    “我们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今天没时间奉陪了。要不，下次我请大家吃饭吧，况且我们社团的成员也不是全在，端木婳不就跟校长一起离开了吗，所以下次人齐的时候，咱们再聚一聚吧。”
    大家看着于跃和陆小燃，纷纷表示理解。
    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却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对此。
    两人都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毕竟先入为主这种事情，是很难靠着于跃来改变的。
    更何况，于跃其实也不太想解释。
    ……
    骑着自行车，两人跑到了略远一些的地方，才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顺便聊聊现在面临的事情。
    陆小燃想跟于跃聊的，就是他对稿费的看法。
    其实她还想跟于跃说分账的事情，但是毕竟还是学生，开不了这个口。
    她感觉跟学长谈钱会显得自己很市侩。
    点完了菜，陆小燃问道：“今天那首歌是学长你写的吧。”
    于跃点点头。
    “鼓掌打节拍也是你想出来的吧！我觉得只有学长你才能想到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并且加以实现。”
    “这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这是天才的想法，小燃你这种猪脑袋是不会有这种天才的想法的。”
    陆小燃：……
    学长，你就这么喜欢猪吗？
    陆小燃腹诽道。
    不过忽然又想这句话似乎有歧义，又没有开口说出来。
    总之，陆小燃被一句话给憋的很难受。
    “在想什么呢？”于跃用手在陆小燃面前晃了晃，说道：“一副拉不出来的表情。”
    陆小燃：……
    学长你！
    这在饭馆里，你瞎说什么呢！
    于跃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呢？”
    “啊？”陆小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编辑部。”
    “哦……”陆小燃想了一下，说道：“最大的可能性估计还是想问我们多久才能把整个作品完成，作品的构架是怎么样的，其次可能就是讨论稿费的问题吧。毕竟编辑部最关心的不就是作品完成的速度和作品质量吗？”
    不管是小说还是漫画，在期刊的时代，拖稿和催稿一直是编辑部与作者之间最大的战争。
    “你有没有想过你画的漫画稿费能达到多少？”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陆小燃。
    “我也不知道。”
    陆小燃是真不知道这部作品最后的稿费能有多少。
    毕竟他们也算是新人，新人就意味着不确定。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编辑部有想用稿子的意向，不然也不会寻求电话联系。
    “主要是我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用彩色稿件，毕竟彩色稿件比黑白稿件的价格高的多。不过既然有这个意向了，我想以这本漫画期刊的目标和实力，至少也得有三十块钱一页的价格吧。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要彩色的稿件，而且我投稿时是要求他们不管用不用我的漫画，都需要把原稿寄给我的，我想留个纪念。所以价格可能会被压的很低。”
    “原来你们漫画是按照页码来算的啊，我还一直奇怪你们漫画师怎么算钱呢。要不到时候你多画一些没有用的空镜头，一画就是一整页的那种。”
    陆小燃白了一眼于跃。
    尽出一些损招。
    “大概六百至八百页吧，我们就算七百页好了。”
    “那也就是两万一千块钱呐，我觉得挺多了。”于跃粗略的算了一下。
    “一点都不多。”陆小燃摇摇头：“我们之所以感觉多，是因为学长你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一个完整详尽的故事，我们才能够完成的这么快。”
    “这样吗？也对，毕竟我这样的天才已经不多了。”
    于跃原本以为自己这样自夸，陆小燃又得无语了。
    没想到陆小燃却是点点头。
    “学长，你的故事是非常重要的，其实很多漫画师的绘画水平都差不多，这里面的真正差距，不就是故事之间的差距吗？”
    于跃想想也是，就比如《海贼王》这种画风的漫画，换一个没什么激情的平庸故事，鬼才会去看。
    “学长你想想。一本漫画杂志大概有多少页？”陆小燃说道：“也就一百多页的内容，对吧。”
    于跃点点头。
    “那一部连载漫画又能用多少页呢？估计也就三十页左右一期。我们就算三十页一期好了，半月刊就是六十页一个月。那么七百页刚好连载一年。也就是说一年的收入是两万一，平均到每个月也就一千八百块钱的样子。这还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创作的。”
    “这样一算，学长你觉得两万一多吗？”
    不多，真的不多。也就是说，一个人一个才九百的收入。
    或者真的如陆小燃所说，已经是非常非常少了。
    陆小燃继续说道：“很多漫画师经常性的被催稿，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其实很多漫画师可能一个月都画不到六十页，那么为什么这些漫画师明明画着画风很简单的黑白页漫画，却还是完成不了六十页呢？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很多漫画是一边创作一边绘画的，大部分时间都会浪费在创作剧情上面。所以，学长你的故事非常非常的重要。”
    “小燃。”于跃认真的看着陆小燃。
    陆小燃见于跃一副认真的表情，表情又是局促又是期待。
    “我就喜欢你这种说实话的样子。”
    陆小燃的脸红红的，又有些嫌弃于跃的自恋，连忙转移话题，继续说道：
    “所以……哦，我们计算收入，应该按照正常的漫画师进行对比。如果是三十块钱一页的价格，一个月也就一千八。我们漫画的精致画风、上色、细节等等方面都形成碾压的优势，是完全体现不出任何价值的。因为光凭着我们的故事加上简单的绘画就已经可以值这个价格了。那还不如画成简单的黑白漫画，这种漫画只要有了学长你的故事，我一个月就能把这整部漫画给全部画完结，根本不需要那么费时费力。”
    “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拿着整部漫画来讨论接下来去哪玩了。这样我们其实过得即轻松又赚的多。”
    其实应该说是陆小燃既轻松又赚的多。
    因为于跃写一个故事的时间是固定的，辛苦的都是陆小燃。
    “所以，三十块钱一页的价格，其实是真的非常非常低了。况且，如果以这种质量的绘画来说，完成整部作品，其实我需要花费至少一千一百个小时的时间全力的去画，才能够完成。”
    “就比如这几天月休，我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部作品上面，平时的作息时间都已经打乱了。我算了一下，我一天至少十四个小时是扑在桌子旁边画漫画的。”
    于跃看着陆小燃，又有些心疼。
    “要不咱就慢点画，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很急，没必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漫画上。”
    陆小燃轻轻的将脑袋靠在墙上，说道：“我也不想这么累，可是，我想早点完结掉这部漫画。”
    我也想赚钱。
    赚好多钱。
    这样以后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赚钱了。
    “那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于跃问道。
    “至少得五十吧，其实就算是五十块钱一页，也是很低的，但是咱们是新人，没办法。”
    “其实……”陆小燃打开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了。
    “以这种水平去画插画，就以我业余插画师的价格，至少得三百以上。只不过我不是职业的插画师，插画的单子很少，别人不可能随时都能联系到我，所以我整体的收入不是很高。”
    “如果我能稳定的做个职业插画师，我一张这种水平的插画，大概能卖到六百到一千，以后随着名气的上升，还有可能往上涨。一个月两幅插画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做到二三十块钱一页的漫画师埋头苦干一个月连载的收入。所以，我这其实也是在试水，不行以后就不画画风这么精致的漫画了。”
    “因为这样太累了，况且还有创作成本。”
    陆小燃也不是说一点压力没有。
    她在画这些漫画时，也是要疯狂的消耗着自己的颜料和水彩纸的。
    好在有着于跃完整的而故事，她上色的时候可以多张线稿一起上色，减少颜料的浪费，但是总体来说，节省的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于跃听到陆小燃的话，倒是又想起了自己想做漫画期刊的那个想法。
    自己有这么多的故事，为什么要给别人打工呢？
    不管是有剧情的漫画，还是没有剧情的漫画，于跃都知道一大堆。
    甚至自己以后可以不止做一部漫画期刊，做一些受众群更广的漫画期刊也是可以的。
    这种漫画期刊，只要自己掏出《火影忍者》这种漫画，改成个《火影江湖》、《火之仙人》什么的，那就够一本期刊连载个十几年了，只不过就是把岛国那个小地方的事情，扩大到江湖或者仙界，把战斗场面再画的恢弘一些，一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斗，动辄就是几万名修真者和几十万上百万的士兵参战，一个螺旋丸能搅碎一个大型居民小区，九尾狐一口尾兽玉能轰塌半座城。
    不就完全符合天朝神话的背景故事了吗？
    或者再掏出半部的《死神》、半部《龙珠》什么的，把这些漫画都交给成立的漫画工作室去画。
    再从市面上的漫画师选一些漫画做个陪衬就可以了。
    以后即便是做做动画，卖卖周边什么的，那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就像陆小燃说的那样，现在努力一点，辛苦一点，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挣钱了。
    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能创建个acg三方面都涉及到的公司，创立自己一系列自己的id品牌。
    说到acg，于跃倒是想起了端木婳好像说过自己会做电脑游戏。
    嗯……
    于跃倒是想找她一起做个简单的电脑小游戏。
    话说那游戏的简单画风，似乎自己都能够轻松画的出来。
    等到时候再说吧。
    陆小燃嫌价格低，于跃是能够理解的。
    因为于跃抄一首歌，只要把握住好的机会，这首歌就有肯能让于跃吃一辈子。
    如果于跃用优秀的歌曲抄成一整张专辑，那他可能就是一辈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君不见有些人还没出校门呢，在八九十年代，抄首歌都能卖大几十万。
    当然这就有点扯淡了。
    因为即便是放在9102年，也极少出现一首歌能卖大几十万的情况。
    比如李荣浩，这个全能型人才。
    请他制作一整张专辑，从作曲、作词、编曲，到所有的后期全部包办，也才二三百万的打包价格。
    比如周董，他是比较特殊的，一首歌也就十几万的价格。不过周董比较特殊，他只写曲子，不填词。
    顶级的创作达人，在9102年一首歌也就三十万差不多顶了天了。
    更何况还是二三十年前。
    而普通的新手创作人，一个曲子也就几千块的价格，能过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卖歌真不是什么很赚钱的事情。
    因为一首歌火，需要方方面面的因素相结合。
    即便是同一首歌，用不同的人编曲，出现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别，可能是精品，也可能做出垃圾。
    甚至，同一首歌，同一个人编曲，不同的混音师还能做出不同的感觉来。
    于跃也是占着音乐总监有着丰富的乐理知识和编曲经验，在结合另一个世界的成品，才能够自己来设计编曲。
    所以有些都市传说，真的只是都市传说罢了。
    只是有些娱乐小编编出来来彰显逼格的。
    认真你就输了。
    就算是于跃，不也是需要给每首歌都编一个故事吗？
    而陆小燃完成这部漫画作品，却是实实在在的需要她画上一千多个小时。
    需要他们到处考察实景。
    还是在有于跃完整故事和她绘画水平十分高的的情况下才完成的作品。
    所以陆小燃不能接受三十块钱一页的普遍价格，是能够理解的。
    这也是陆小燃想跟于跃讨论的话题，最低多少钱的稿费两人才能答应下来。
    不然宁愿稿子烂在手里。
    或者正如于跃所说，不如自己创建一个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