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媛和夏征来到香满楼时,无不大吃一惊,这,这门可罗雀且门前满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的酒楼,真的是他们的香满楼吗?
还有那招牌,一半挂着一半吊着,歪歪斜斜地挂在门口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香满楼关门大吉了呢!
要不是现在是白天,林媛都要怀疑自己面前得是不是传说中的鬼店!跟对面热闹的醉仙居一比他们的香满楼可不就是鬼店?
“怎么,怎么会这样?”
若说林媛是震惊,那么夏征就是无比的心痛了,这香满楼可是他一手创办的啊,如今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哪能好受?
“可恶!”夏征怒吼了一声,让林毅去敲门。
谁知,林毅还没有过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隐约还有群众的议论声。
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几人便看到一队身着衙役官服的男人走到香满楼门口,啪啪敲了几下门。
“出来!出来!里边的人都给我出来!”
衙役的声音很响亮,不一会儿香满楼原本紧闭着的大门被从里边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头挤在那里小心翼翼得张望着。
带头的衙役不耐烦得踹开了那门,一边揪住小伙计的衣领子,一边招呼:“藏什么藏?别以为关了你们掌柜的就没事了!告诉你,害的公子中毒,你们这香满楼是别想再开下去了!”
小伙计被他拽着衣领,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嗯嗯啊啊得应付着。
带头的衙役顾不上理他,一把将他从酒楼里边扔到了满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的大街上!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干活!”
朝着那些衙役们一通招呼,带头的衙役就率先踢了一个椅子!
“不要啊,官大人!就我一个人在,您要是踢了,掌柜的回来了,我说不清啊!”看店的小伙计年纪不大,想拦不敢拦,急得直哭鼻子。
带头衙役轻蔑一笑:“还盼着你家掌柜的出来呢?哼!做梦吧你!明儿就给他砍了脑袋!”
砍脑袋?!
这次不光是小伙计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就连林媛也惊得胸口砰砰的了。
看着这些衙役嚣张地在大堂里又是踢又是踹,夏征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夏征的酒楼还有被人踢上门的一天!
“住手!”
夏征大喝一声,只见里边正在闹事的衙役们只是随便回头瞅了一眼,虽然在看到夏征时有那么一丝胆寒,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这身皮,他们就又开始肆无忌惮得打砸起来。
不就是一位翩翩俊公子吗?只要不是知府那里的衙差,他们才不怕呢!
本以为自己一声怒吼会让这些人停下手来,却不想,自己竟然被无视了!
夏征面上一红,讪讪得咳嗽了一声,刚要发飙,就听得身边女子忽然大吼一声,三两步窜了出去,叉腰道:“住手!你们这些人,披着官服不干正经事!跑到香满楼里发什么疯!”
正在屋里打砸的衙役们被她吼得一个踉跄,什么叫发疯,他们是在做事好不好?
带头的衙役十分不耐地瞥了林媛一眼,一看原来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随手挥了挥,像是赶苍蝇似的嗤道:“小孩子家家的,没你的事!去一边玩去!”
林媛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儿,她都十三了,还小孩子?也是,十三了连癸水还没来,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嗯?”林媛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她是在吵架啊,怎么想到那个了?
夏征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眼睛眯了眯,冲林毅使了个眼色。
林毅早就等不及要把这些冲撞了自家少爷夫人的人给揍一顿了,真以为穿上了官府的衣裳就能耀武扬威为所欲为了?真是蠢货!
只见林毅黑色的身影在那群疯狗一般的衙役们身边闪过,便听得一阵有一阵的嗷嗷大叫之声响起。
夏征唇角一勾,掏了掏耳朵,这声音很是美妙,可得好好欣赏欣赏。
带头的衙役左脸上一个黑黑的大脚印,右手从背后折进了裤子里,左手吊起来勾住了自己的后脖颈子。这么一个诡异的姿势逗得林媛噗嗤一乐,小脸儿酡红。
“你,你们居然敢对衙役动手!也不看看我们上头是谁!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打了老子,老子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带头的衙役都被“拾掇”得像根麻花了,嘴巴还是这么硬!
夏征又掏了掏耳朵,蹙眉道:“刚刚是哪只疯狗在乱吠来着?还不赶紧把他的嘴巴给堵上,若是乱咬了人可就不好了。”
林媛笑眯眯补充道:“就是,这狗可是疯的,若是咬人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啊?”
林毅嘴角一抽,这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是痛快了,最后干活的不还是他?
心里许是带着怨气,林毅下手就又重了几分,只见他的手在那个衙役的脸上看似随意地一拂,再看时,衙役嘴巴张的大大的,舌头也伸得老长,口水都滴答滴答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哎呦,这么轻轻一下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林媛佩服地看了林毅一眼,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
跟着同来的几个衙役也都被林毅这神出鬼没的手法给吓呆了,原本还想要逞口舌之快的人,这下全都乖乖地闭紧了嘴巴,生怕也跟他们的头儿似的被卸了下巴,变成流着口水的傻愣子。
只是,闭紧嘴巴不说话,显然也不能逃过一劫。
“呵,怎么都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哑巴?”
衙役们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笑意盈盈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让他们奇怪的是,明明是个言笑晏晏笑得无害的小姑娘,为什么被她一瞧,他们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果然,在那个俊美公子侧头问了句“怎么办”之后,这个娇美可爱的小姑娘嘻嘻一笑:“既然都是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还留着舌头做什么?直接拔掉算了。哦对了,千万别把舌头扔掉,等下本姑娘要用这些舌头做道菜。嗯,做什么好呢?啊,对了,就做红烧口条吧,再多放点辣椒,肯定好吃。”
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被红辣椒腌了的样子,衙役们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夏征却显然觉得不够,伸手揽住某人的小腰,笑道:“红烧口条?这个名字不够贴切。”
“怎么?”
“你想啊,猪的舌头才叫口条呢,他们是疯狗又不是猪,怎么能叫口条呢?”
“也对哦,那该叫什么呢?”林媛歪着头,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仿佛自己现在说的事根本就不是拔人舌头的血腥事。
夏征挑眉,想了想,道:“红烧软鞭,等下你做菜的时候记得别做的太硬了,不然这舌头就失去了它们原本的色泽跟口感了。”
林媛抿唇,笑着瞧了他一眼:“你啊,这么挑剔,都快赶上那个金舌头了。”
夏征嘿嘿一笑,十分自觉地就把林媛的话当成了对他的夸赞。
一旁的林毅无聊地翻了个白眼,一阵腹诽,这两个混世魔王果然是天生一对。
林媛夏征两人探讨地热火朝天,听着的一堆衙役们却是吓得胆战心惊,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一个被凳子困住了的衙役,双腿忍不住发软,但是想要跪下求饶却动不了,只好哆嗦着嘴唇,又是弯腰又是拱手的:“姑奶奶啊,姑奶奶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林媛挑了挑眉,却没有转过脸来,对夏征道:“咦?原来还有个不是哑巴的啊!”
夏征笑道:“不是哑巴,就不能拔舌头了吧?”
林媛撇嘴:“那就不拔他了,不是还有好几个哑巴了吗,拔他们的呗!”
一听这话,那几个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的衙役纷纷抢着求饶,一时间屋里立即变了模样,刚刚还在大堂里耀武扬威打砸摔闹的衙役们此时全都温顺地变成了小绵羊。
门口凑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纷纷指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林媛夏征互望一眼,这才扭过头去对那个率先求饶的衙役说道:“说吧。”
虽然没有讲明白让他们说什么,但是这个衙役竟然神奇般地听懂了,连连点头:“回大爷姑奶奶的话,我们都是县衙的差役,今儿是奉了县太爷的命令,过来查封香满楼的。”
查封香满楼?
林媛垂眸,心里冷笑,这中毒的事还没查清呢,就又是扣押掌柜的,又是查封酒楼的。这县太爷可真是尽忠职守啊!
夏征也被气笑了,没好气地哼道:“查封?那你们刚才进来都做了什么?”
一说起这个,那些衙役们全都脸色微讪,垂头不说话了。
“封条呢?”
“在,在头儿那里。”
夏征点了点头,林毅三两步走到带头的衙役面前,十分嫌弃又粗鲁地在他身上搜了搜,果然在怀里找到了两张封条。
在那封条上看了一眼,夏征便把那两张纸随手扔到了地上,轻蔑地看了这些人一眼:“爷的香满楼是你们能随便查封的?回去问问王洪,脖子上面那颗球还想不想要了?若是不要了,爷不介意帮他剁下来!滚!”
得了夏征的赦免,衙役们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谁也舍不得再多加逗留,赶紧往外跑,连被困在椅子凳子里的也顾不得逃脱,扛着椅子凳子就逃。
带头的那个衙役也不敢去找林毅给他安装下巴了,依旧以那个诡异的姿势往外逃,在路过林媛两人身边时,就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走。
门口瞧热闹的人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儿的,居然无良地伸出了一直脚丫子出来,把那个带头的衙役给绊倒了。他两只手本就被固定在自己身上不能动了,这一摔更是没了平衡,脸朝下就给趴了下去!
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看来这些衙役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连这些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瞧着这些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林媛勾唇一笑,心情好了许多。
那个留下来看店的小伙计此时才敢过来认主,迷蒙着泪盈盈的眼睛,呜咽着叫了声“东家”。
夏征皱了皱眉,十分看不上男人流眼泪。再怎么说,这小伙计也是个男人,怎么遇事就知道哭呢,这吴掌柜挑的都是些什么人哪!
“别哭了!”
夏征沉声哼了一句,吓得小伙计身子一哆嗦,眼泪流的更凶了。
夏征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嗡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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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二更的宝宝有啥吃捏?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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