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尖叫逃窜的时候,一桌淡定地吃饭,互相喂饭,就分外显得那么明显了。
苏灼言舀了一口汤,在其他人四下逃窜的时候悠然地喂进身边人的嘴里,随后又喂了一口菜,和其他人简直处于两个空间,悠然自得的让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
只不过这小小角落的一幕,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东方不败决定要来参加“金盆洗手宴”,却不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毕竟看戏要看的没有其他因素才对,所以两人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了地方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光明正大地围观这一名人正派之间的丑剧。
左冷禅带着嵩山派二师弟丁勉,三师弟陆柏,四师弟费彬悉数到场,左冷禅高举盟主令牌,立刻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就听他高声道,“刘正风!你勾结魔教天理难容!”
刘正风将饱受惊吓的妻子护在身后,对上嵩山派掌门也毫不畏惧,“我与曲兄是真心相交,以音乐结交,自然懂得他的风骨。”
曲洋和刘正风站在一起,也跟着道,“能够得到正风贤弟的赏识,我心甚慰。”
左冷禅冷笑一声,“曲洋可是日月神教的大长老,谁能说你和魔教没有牵扯呢?”
作为一个正派人士,和一个魔教长老因为音乐结交,本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更别说正派人士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魔教的人会有诚意与之真心结交,或者说不管有没有,在左冷禅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他的地位来的重要,就算有,哪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不管音乐有没有错,他们的身份地位,就决定了这份知己之情不为世俗所接受,也许刘正风意识到了,所以他才会提出“金盆洗手”的念头,只不过没有左冷禅来的快,就在这明晃晃的宴会上,露出狼子野心。
曲洋摇了摇头,不置一词。或许曲洋也是明白,现在的情形,什么话从他这个“魔教弟子”的嘴里说出,都是无用功。
刘正风气得脸涨通红,他厉声道,“左掌门,你贵为正派掌门,为何对一个将要退出江湖的人这般咄咄逼人?”
左冷禅嗤笑一声,嘴边挂着冷笑,“这金盆洗手,我不让,自然就没有什么将要退出江湖之说。”
曲洋地拉住想要上前一步继续理论的刘正风,对他摇了摇头,满眼的复杂震得刘正风怔在原地。
曲洋上前一步,对着这个名义上五岳的领头人开口问道,“那么,左掌门,您来此的目的是为何?”
“呵,这还用说吗?”左冷禅弹了弹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再开口时就是莫大的恶意,“刘正风!你要当众将这个魔教人士击毙当场,那么老夫就可以对你与他相交既往不咎。”
刘正风大声喊道,“你做梦!”按着曲洋的手用力过大,整个手掌都呈现出一种紫红,力道大的让曲洋的手也跟着微微扭曲。曲洋一愣,安抚地空出另一只手拍拍刘正风的手背。
左冷禅冷笑,“现在院外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你就范也好,反抗也好,也改不了你们的结局。”
为了要证明自己的话,左冷禅拍了拍手,门外瞬间齐刷刷地露出一排泛着寒光的箭头,虽然没有现身,但在场人都在知道,怕是整栋房间都被弓箭手包围了。
那些没有逃出去的人士,见此是真的吓破了胆,昔日刘正风的好友,这会儿为了活命,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刘正风“弃暗投明”。刘正风对于这样的结果气得眼眶通红却无计可施。
“只是叫你‘卫道除魔’,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要反抗呢?”左冷禅一副嘲笑的嘴脸看着刘正风的坚持,见他还步妥协,朝丁勉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者会意,上前一步,趁着刘正风不备,凌空使用内力,只一下,就使得刘正风那没有丝毫武功的妻子被抓在手里,丁勉沐浴在刘正风惊恐不已的眼神中,和曲洋痛惜的神情中,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对掌间尖叫不已的女人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个从嫁给刘正风就和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就这么死在所谓的“正派人士”的手里。
“不!!!”
刘正风痛呼出声,却挡不住丁勉等三人的手,很快,凡是和刘正风有点关系的人,统统死在了他们掌下。
杀戮进行一段时间,这时的左冷禅再叫人停手,悠然开口道,“莫大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但你可知莫大为何一言不吭,或者说眼睁睁地看着我来了?”
刘正风和曲洋相互搀扶,左冷禅却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两双仇恨的眼睛视而不见,反而好似十分有趣地拍了拍手,好心情地对他们开口解释道,“因为他怕嵩山派找他麻烦呀。”
对上他们仇恨和复杂的眼神,左冷禅笑道,“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莫大也只是想要避其锋芒。所以,刘正风啊刘正风,你只是个牺牲品罢了。”莫大就是衡山派的掌门,也就是刘正风的师兄。
刘正风眼含热泪,牙邦子被自己咬得满是血腥味才肯罢休,就听他紧按着曲洋的手,手指因为极度的痛苦而痉挛,也不放手,满含仇恨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左掌门请便吧,我是不会对曲大哥动手的。”生死关头,他也不叫“曲兄”这样现出距离的称呼了,反而称呼起他们最初没有标明身份时的叫法。
曲洋眼神复杂难辨,明显懂得了他的选择,就是因为这样的选择,才叫他这个正邪难辨的人心神微动。他可以对令狐冲仗义相救,他不愿滥杀无辜,却也能做出为了不服嵇康自称他死后“广陵散从此绝矣”,就连掘二十九座古墓,就为了寻找广陵散的曲谱。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人,面对这样的抉择,其实他的内心是相信刘正风为了家人而对他挥刀的。
所以刘正风这样的选择,才真正让他震撼。
既然刘正风全心以待,他曲洋也不能丢了份儿,握紧了手中的黑血神针,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
左冷禅说了这么多,却遇上软硬不吃,一心只顾曲洋的刘正风,就算是他也心生恼怒,暗恨这样的刘正风。听了他这么说,眼里闪过冷意,也没有心情去“劝说”他了,索性把命都留在这儿吧。左冷禅心思一动,立刻摆摆手,就要实行灭门之行。
看了这么久的戏,将要动真格了,东方不败才冷下了脸,看了这么久,也就得出了几个结论。
#曲洋这个老小子结了个好朋友#
#左冷禅不是个好东西#
#左冷禅治下的嵩山派也不是个好东西#
#莫大是个窝囊废#
#由此可得正派都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结论东方不败早就知道,所以对于左冷禅的司马昭之心更加厌恶。野心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要牵扯他日月神教,神教虽贵为(?)魔教,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给这些“正派人士”做些什么恶心事时甩锅的。
他都能预料到今日一过,让左冷禅做成了这件事,江湖上都怎么评论他们日月神教的。什么#曲洋祸害刘正风一家灭门#以此得出#日月神教果然个个都是魔头#。
虽然没什么逻辑,但正派人士不就是对于这样的事司空见惯,惯会给魔教扣些邪恶的帽子吗?
虽然东方不败本人毫不在意,但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被污蔑,还是很不爽的。
教主大人不爽了,自然就想要破坏左冷禅的打算。
所以就在这当头,清脆的几声拍掌声,是这么突兀而让人惊吓。
左冷禅几人寻声望去,就看见两人坐在角落的小桌里,其中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正好整以暇地拍手。
在其他人死的死逃的逃的状况下,这两个人不是突兀,而是惊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就连左冷禅的目光都紧盯着他们不放。
就见其中一个人道,“啧啧,好一个正派,好着他还动了动手,几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就好像扇在左冷禅脸上的巴掌,左冷禅眼睛一眯,开口道,“阁下是谁,为何这般藏头露尾?”
东方不败在斗篷中嘲讽一笑,“怕是再藏头露尾,也比左冷禅你好看太多!”
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让左冷禅的眼中闪过阴毒,今日见过的人,统统活不过明天,那么这个人也就留不下来了。这么想着,左冷禅一挥手,丁勉,陆柏等三人就面露恶色地朝着角落走去。
因为突发原因被暂时放过的刘正风和曲洋二人也面露忧色,握紧了拳头。
不过不等那戴斗篷的人出手,旁边那个一身黑衣的、看着无害的人突然出手,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但反应过来时,这三人已经被一招芙蓉并蒂定在原地,那一身黑衣的人,也就是苏灼言,冷酷着脸,毫不犹豫地趁着三人被定身的同时玉石俱焚,就这样,嵩山派的三把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就像他们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出手一样,就这么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而转眼就杀了三个人的苏灼言,则是悠然地又坐了下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管左冷禅是怎么不敢置信,刘正风和曲洋又是怎么倒吸一口凉气,东方不败动作堪称优雅地解了斗篷,道,“反正这里的人已经快成死人了,那么遮不遮也就没什么影响了对吗?”
苏灼言立刻将斗篷收起来,笑着应和,“东方说得对。”
左冷禅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失声喊道,“魔头!!你怎么在这里!!”
而曲洋呆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拉着身旁的刘正风一一起跪下,口称,“参见教主。”
左冷禅惊恐的声音和曲洋淡定中带着惊讶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情势瞬间扭转。
第48章 惊险
东方不败弹了弹莫须有的灰尘,眯着眼瞧着左冷禅一副视自己为豺狼的样子, 险些没有笑出声, 到底是谁一开始对刘正风两人那副嘴脸的?这变得也算快, 恨不得直接开口问一句脸可疼?只不过东方不败自诩是个厚道的,没有说出更多招人恨的话, 虽然他说出的话对正对着他们的左冷禅来说并没有动听多少就是了。
“左掌门别来无恙啊,”东方不败垂着眼帘,勾了勾嘴唇, 接着道, “现在怕是左掌门也没心情与本座叙旧。”
“不过, 本座就这么在旁边坐着,左掌门竟是发都没发现, 这是对自己的‘谋算’多么入神?”
左冷禅咬牙切齿, 这人根本不引人注目地坐在角落, 而自己的确一心想要处死刘正风和曲洋两人, 根本就没空注意现场的状况,这算是自己的疏忽, 但这话能说出口吗?当然只能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 也就权当做听不见他的讽刺就是了。
“魔教教主都能跑到这什么劳什子的金盆洗手宴来, 遮头掩面的藏着, 传出去怕也不好听吧。”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 “死人,哪有那么多话,”他抬眼看向左冷禅, 眼里的恶意掩饰都懒得掩饰,直视左冷禅。
左冷禅呼吸一窒,到现在才勉强维持的面孔随着东方不败的一句话,立刻变了脸色。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