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感觉很友善。不太像一个会私闯民宅的人。
段兴,这个段字让陈肖然有了警惕。
“我记得我济世堂的门,是关着的,你是怎么进来的?”陈肖然注视着段兴,正常人不会喜欢,别人闯自己的家。对于私家自己家的人,陈肖然没什么好感,所以他脸上没有笑容。
同时,他也无视了段兴伸出来的那只手。
段兴似乎丝毫不敢尴尬,他将手缓缓收回,笑着说:“我有点急事要找陈医生。可过来的时候,见济世堂大门紧闭,本想回去。谁知道,我的手下却把门给撞坏了。为了表达我对陈医生的歉意,我已经打折那人的腿。如果陈医生需要赔偿的话,可以随意提。”
因为撞了陈肖然的门,所以打折了那人的腿?这种事很让人难以置信,可偏偏段兴说起来却那么的自然。
这自然的话语中,陈肖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段兴脸上的笑容变得虚伪了,能对常人做出那种事的人,不应该拥有这份笑容。
周晓怜的心也有些发毛,她有些不安。
“小青带着晓怜去二楼。”陈肖然脸上重新恢复了微笑,人家都郑重道歉了,还打算了做坏事的人的腿。这样一来,还板着脸就不太好了:“我要跟这位先生谈生意。”
闻言,小青点头:“是。”
说完,小青看向周晓怜:“周小姐,请随我上二楼。”
周晓怜感觉到了段兴的可怕,但她不太想从陈肖然身边离开。可陈肖然要她离开……她犹豫了下,旋即点头:“嗯。”陈肖然的话,在她看来,绝不会有错,乖乖听话,是她最好的选择。
两人上了二楼。
陈肖然来到桌前,坐在沙发上:“坐吧。”
私闯济世堂的事,有了解释。那么段兴就成了客人,陈肖然作为主人,自然得客气一些。陈肖然很客气。
段兴坐在沙发上。
陈肖然开始煮开水,慢条斯理的。
“你姓段,那段家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肖然对段家并不了解,他也没想过抽时间去了解下。不过,前几天将毒药塞入了段候进段二爷的嘴里、还杀了段家少爷中最小的段天,今天就有一个姓段的,闯了他的济世堂。这些巧合连在一起,自然而然,会让人联想到段兴跟段家有关。
段兴微微一笑:“我是段候进的大哥,别人叫我段爷。”说这话的时候,段兴一直在观察者陈肖然神态变化。
然而,陈肖然的神态变化,让段兴失望了。他的神态丝毫不变,就倒茶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
似乎没对这个信息产生影响。
茶倒好,陈肖然笑说:“有趣。我杀了你弟弟还将你二弟送入医院,你今天来了这里,居然还能这么平和的跟我说话。”
闻言,段兴眸子内掠过了一丝寒芒,寒芒在他的眼睛深处,隐藏得很好,但仍旧逃不过陈肖然的目光。
陈肖然自顾自地喝茶,眼角的余光透过茶杯的边缘,扫了段兴一眼。
茶杯放下。
段兴眸子内的寒意藏好了,他心中的情绪调整了下,笑容依旧:“段天挟持人质,跟警察对抗,那就是对法律的藐视。陈医生是一名军人,军人为救人质,而杀死人犯。这很正常,怪不得陈医生。至于我二弟的事……呵呵,我看陈医生是一个性情中人,我二弟肯定是犯了什么事,不然陈医生不会对我二弟下手。”
闻言,陈肖然微微点头:“有道理,看不出。你比你弟弟懂事多了。”
“呵呵。”段兴和善地笑了笑:“陈医生,我今天来呢,其实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将那些话扯完,段兴掐入正题了。
要是段兴眼神变化隐藏好了,陈肖然或许会真认为,现在才是整体。但很可惜,他的情绪并没有隐藏得很好。所以,在现在陈肖然看来,他们俩早就进入正题了。今天段兴来拜托他的事,肯定只是那些事情的延续罢了。
这人对陈肖然有敌意!尽管陈肖然只感觉到了一丝,但可以肯定,这人绝对有敌意。而且敌意很深。
不过呢,陈肖然并没直接却戳穿,有点兴趣,他有兴趣听一听,这家伙会怎么想什么办法对付他。
“说吧。”陈肖然淡淡地笑了笑。
“我有位爱人,她年纪不过十八,但在一天夜里,她却老得像是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般,皮肤满是皱纹。她很爱美,从小到大都很注重自己的样貌。可偏偏在一夜之间,她变成了那样。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有几次她都想去自杀。后来才被我手下拦住,自杀不成。死不了,可她却天天一个人藏在卧室里,连卧室都不敢踏出一步。我怕,她这样下去,会有害。为她的病,我找过许许多多的医生。最近我回国,到了星辰市,正好听说陈医生专治疑难杂症。所以我想请陈医生能帮帮我,救救她,只要能救得了她。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段兴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收敛,神态黯然,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陈肖然心里直笑,编得不错,装得也不错。
这世界上,也的确有这种病,名为‘获得性皮肤松弛症’。这病几乎无解,全世界都没人能治。但是,得这种病的人很少。而得了这种病人的还刚刚好出现在自己敌人的阵营里,那几率更是少得可怜。
再联想上段兴的那抹敌意,陈肖然有了计较。
段兴想杀陈肖然,但是他没把握在外边杀得死陈肖然。所以他设了圈套,而这圈套的名字就叫,请君入瓮。
要是,陈肖然不知道段兴敌意,如果陈肖然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那陈肖然就很有可能答应。
可惜,陈肖然知道段兴的敌意,同时他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那他会答应吗?
陈肖然微笑说:“我明天下午有空。”
声音一起,段兴眼睛亮了。
陈肖然答应了!之所以会答应,并不是不知道段兴的敌意,也不是因为他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而是……陈肖然很单纯地想看看,敌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会是怎么样的。他很有兴趣。
明知道敌人是圈套,却还答应。
这样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白痴,一种是实力太强。很显然,陈肖然不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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